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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不到好处，随时都有挨打的危险，北厥的屯兵就没有意义了。
因禹朝的地盘上溜进来一队北厥的人马，卫侯爷借此大刀阔斧，肃清了各个关口，斩杀了几人，惩治了一大批人。
这下，有人就坐不住了。
金瓦红墙的皇宫内，田皇后身着明黄色的宫袍，雍容华贵，她慵懒地靠在榻上，有宫女跪在榻尾轻轻给她捏腿。
田皇后的祖母是先帝的姨母，她的祖父官至刑部尚书，父亲是陕州刺史，可惜她出身显赫，满腹心机，风韵犹存却得不到皇上的宠爱。
一旁的老内侍递上一封密函，田皇后打开只匆匆看了一眼，顿时怒火中烧，一脚踹倒捶腿的宫女，宫女吓得爬起来颤巍巍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老内侍也急忙跪下：“娘娘息怒。”
“卫睦存，这个莽夫，胆敢动我田家的人！”田皇后把密函扔到老内侍眼前，双眼微眯阴狠地道，“一群窝囊废，去查，是谁从中作梗，给卫睦存出谋划策。”
众所周知，卫侯爷性格豪爽，为人光明磊落，不屑于朝堂上的尔虞我诈。
田皇后认为，卫侯爷做不出这种两面三刀的事，一定是背后有人指点。
老内侍跪着匆匆看完密函，面色一沉道：“娘娘放心，老奴这就安排下去。”
田皇后抄起榻几上的茶碗，发泄一样摔到宫女头上，那宫女一声不吭。
田皇后心里发狠，就不信拿捏不了一个莽夫。
“他可不是莽夫。”另一边的翟相爷也收到了密函，他对师爷意味深长地道，“他的那些心腹对他可是死心塌地，他在西北想干点什么轻而易举。”
师爷叹气：“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本想除掉卫侯爷的左膀右臂之一卫瑾程，谁承想事情有变，让卫瑾程逃过一劫。
翟相爷嗤声道：“那个愚妇自作主张，敢对卫家的子嗣下手，碰了卫睦存的逆鳞，该当她成不了事。”
师爷道：“先前只知那卫家老二骁勇善战，看来那卫家老三也不是省油的灯，年纪轻轻就诡计多端，以后还了得。”
“这次是大意了。”翟相爷阴测测地道，“不会有以后了。”
大营里的卫瑾铭，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旁人的眼中刺肉中钉，正乐呵呵地给小弟写信呢。
卫瑾殊走的时候他交代了很多事情，生怕小弟回去后鲁莽冲动，又提笔写信好好叮嘱一番。
信写到一半就被卫侯爷叫去了。
卫侯爷上来就问：“武器我就不跟你清算了，这次缴获的战马数量怎么不对？”
卫瑾铭若无其事地辩解道：“怎么不对，那帮孙子是偷偷潜进来的，当然带不了多少战马。”
禹朝的将士，除了骑兵营，寻常的官兵两人一骑都无法满足，而北厥是一人三骑，甚至是四骑、五骑。
卫瑾铭把战马分给了部众，是瞒不过卫侯爷的。
“这次念你有功，暂且放你一马。”卫侯爷转而道，“明日去斥候营领差事。”
军中能进斥候营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让卫瑾铭进斥候营是卫侯爷对他的肯定。
卫瑾铭早就有此打算，只是卫侯爷一直不相信他的能力，现在算是心愿达成了。
进了斥候营相对的更加自由，办一些事情也更加方便。
“末将领命！”卫瑾铭掩饰着内心的雀跃，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卫瑾铭心道：这个也要写到信里。小弟可真是卫家的福星，小弟一来，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牛鬼蛇神都现身了，大嫂的孩子保住了，北厥想要陷害二哥的计划也失败了。
只可惜这次的军功不能算小弟一份，因为他是偷摸摸跑回来的，不能让阿爹知道。没事，先给他记着，以后有机会还他就是。
由于卫瑾铭是把信和急报放在一起，导致卫瑾殊人未到京城就先收到他的信了。
卫瑾殊在驿站的客房里，抱着三哥的信读了两遍，先是笑，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
除了一些碎碎念，信里提到二哥，二哥说等下次回京一定要带卫瑾殊去钓鱼。
当时卫瑾殊随口提了一句要去庄子上钓鱼，二哥到现在还记得。
信里也提到了大哥，卫瑾殊走后大哥和大嫂一直惋惜，事情太多了，没能带小弟出去玩玩儿。
当然也提到了阿爹，卫瑾铭说现在阿爹训他，都拿小弟做榜样了，说小弟长大了，比他成熟稳重。
最后，卫瑾铭不忘显摆一下，说自己进了斥候营，准备大展身手。
卫瑾殊不在军中，也知道斥候营是最累、最苦、最危险的地方。
他了解三哥的良苦用心，进了斥候营行事更方便，就能更好的照应到大哥和二哥。
二哥这一关，暂时是过去了。
可来年春天，还有一场更大的劫难在等着三哥。
卫瑾殊暗暗发誓一定会想办法阻止，他一定要做到。
楚燮进来，卫瑾殊已经把信收起来了，见他眼尾泛红，楚燮以为他又想哥哥们了。
“还有机会再去。”楚燮提示他道，“庭州北有我一条商线。”
这倒是个很好的借口，还是楚燮考虑周到。
“阿九，你坐，我有话要跟你说。”卫瑾殊想帮他倒茶，他倒是先帮卫瑾殊倒好了，端给他。
卫瑾殊接过茶杯坐到他对面，认真地道：“你也看到了，我们卫家现在危机四伏，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想清楚了，我要和翟修函和好，我要查清楚翟家为什么要针对卫家。”
相比阿爹和哥哥们在西北所受的苦，他在仇人面前演戏又算的了什么。
楚燮不假思索地道：“我可以帮你……”
“不，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卫瑾殊拒绝，楚燮现在还不是手握大权的摄政王，行事并不像前世那样方便，卫瑾殊不想拖累他。
楚燮淡笑：“不会影响到我。”
他总是说的这样风轻云淡，就像他说找出驭虎之人杀掉，虎群不堪一击一样。
他是得到了一条商线，但那背后的九死一生他从不会提及。
“好，那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卫瑾殊强调道，“我可能会粗心大意，考虑不周，你一定要提醒我。”
楚燮看着他真诚纯粹的眸子，眼底泛起温柔：“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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