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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阿九，你上次救的那个人对吗？”翟修函审视着他问。
“对，就是他。”卫瑾殊毫不避讳，反正他有个朋友叫阿九又不是什么秘密，学堂里的人都知道。
“你跟我来，有关阿九的事情，我要好好跟你聊一聊。”翟修函板着脸严肃地道。
“你以前认识阿九？”卫瑾殊反问。
“不认识。”翟修函承认，又道，“但现在知道一些。”
无论是表情还是态度看起来都很真诚，如果没有上一世的经历，卫瑾殊肯定又被他骗了。
“你不认识他，你要跟我聊什么，无非是道听途说罢了。”卫瑾殊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逢场作戏调侃道，“翟五哥，你怎么也变得疑神疑鬼起来，这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卫瑾殊终于肯喊他一声五哥，不过加上了姓氏，翟修函感觉他喊的如此讽刺。
卫瑾殊见他面色僵硬站着一动不动，抱怨道：“你不走，我先走了，书箱很重，提的我手都酸了。”
“我帮你。”翟修函反应过来，从他手里接过书箱，顺便又打量了他两眼，眼前的卫瑾殊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他还是那副娇生惯养的样子，陌生的是，他眼睛里的凌厉和疏离。
“谢了。”卫瑾殊一身轻松走在前面。
若是以前，翟修函帮他提书箱，他肯定会高兴地说，五哥哥最好了，然后抱着翟修函的胳膊嘴甜地说，谢谢五哥哥。
自从开春坠马后，卫瑾殊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毫无征兆的就和翟修函疏远了，翟修函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小殊，我知道实话不好听，但我还是要说。”翟修函一本真经地道，“那个阿九突然出现在京城，你不觉得他可疑吗？还有他的家产，也是来历不明……”
“翟五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卫瑾殊打断他，不想听他抹黑楚燮，质问道，“你凭什么说他的家产来历不明？”
“你自幼锦衣玉食，不通庶务，自然不会明白其中的道理。”翟修函说教道，“这么跟你说吧，就是五品以下的京官，如果没有家族帮衬，单凭朝廷的俸禄，在京城也买不起宅子。更何况还是三进的大宅子。
那个阿九，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年纪轻轻就能做到很多京官都做不到的事情，要么就是他后面有人，要么就是他干的非法牟利的营生。”
调查的很仔细，分析的很有道理。
“你猜的可真准。”卫瑾殊回头狡黠一笑，“我和他这么熟了，怎会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你没调查清楚，我来告诉你。他呀，杀人越货，谋财害命，是个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
卫瑾殊趁他不备一把抢回书箱，快走几步进了春茗轩。
翟修函看着卫瑾殊欢快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差点表情失控，但他不允许自己失态，努力克制着。
他不是气自己被耍了，卫瑾殊调皮也不是一天了，他是气自己无法拿到实质的证据，让卫瑾殊相信他，而远离阿九的证据。
翟修函回到秋澄堂，招呼小厮过来，让小厮派人继续查，务必要把阿九的底细查清楚。
卫瑾殊躲在一处角落里听得清清楚楚。
自不量力，卫瑾殊心道，连我阿爹和哥哥们都没查清的事情，就凭你？你以为你是谁啊。
卫瑾殊回到春茗轩，看到赵言本正坐在角落里一板一眼的背着书，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一个盒子走了过去。
“赵兄，你不是喜欢雕刻吗，这个送你。”卫瑾殊把盒子放到他的桌案上，算是上次拿了他那把竹剑的回礼。
“你也太客气了。”赵言本笑着打开盒子，顿时愣住，那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一看就是做印章的材料，比他祖父当宝贝一样珍藏的那枚印章材质更好。
“咱们是同窗，不用客气。”卫瑾殊说完便转身要回自己的位置。
“不，我不能收。”赵言本急忙盖好盒子，递给他说，“我那把竹剑还不如你的盒子值钱，这块和田玉更是昂贵，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主要是还不起。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一块石头而已，放我那儿纯属浪费，放你那里才叫物尽其用。”卫瑾殊给他推回去，“别磨磨唧唧的，痛快点，快收起来。”
卫瑾殊才不和他拉扯，赶紧回了自己的位置。
“谢谢你。”赵言本为难地暂且收下了。
卫瑾殊笑着冲他摇摇头，意思是没什么。
他又怎会知道，这块玉还没到晌午，转手就到了翟修函手里。
翟修函说赵言本做的很好，回头会补一块给他，但这块他不能要。
赵言本很听话，客套了几句便回去了。
翟修函拿起那块玉，把玩了一下，用力一攥，力道逐渐加重，恨不得能捏个粉碎。
可惜他没有内功，做不到胸口碎大石，那块玉仍然完好无损。
卫瑾殊对一个新来的狗腿子都比对他好，这让他心理很不平衡。
另一边，楚燮真的很听话，乖乖喝了药，才打开手下送来的密函。
他展开里面的配方，那是单家用来害人的东西，将一些孩童从小就用药养着，再加以训练，逐渐变成没有神智的工具，成为所谓的死士。
是松庭和松进从淮州单家搜到的，第一时间就给他送过来了。
楚燮拿起火折子，打算把这害人的配方一把火烧掉。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单烧掉一个配方或许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他将配方重新装进一个信封，并附上一张大额的银票，用蜡封好，让手下送了出去。
南郊的文先生，突然接到一封陌生人的来信，打开一看，差点把眼前的药罐子打翻了。
文先生仔细看了三遍，又缓了好一会儿，心情才平静下来。
“这害人的东西可千万不能流传出去。”文先生自言自语道。
对方肯把如此机密重要的东西给他，又付了高额的报酬，就是对他的信任。
文先生自感责任重大，立马着手开始研究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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