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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个小酒，听个小曲儿，一晃就下午了。
好巧不巧的下起了小雨，大家纷纷告辞，其中一位邱大人也急忙上了自己家的马车。
一场秋雨一场寒，已过不惑之年的邱大人打了个冷颤，掀开帘子看了看这鬼天气，正好让他看到一抹纤丽的背影。
那女子躲到一处廊下避雨，正拿起香帕擦了擦被雨水打湿的乌发，女子容貌俊美，但眉宇间似乎隐着淡淡的哀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邱大人只觉这女子看着面熟，便多看了两眼，对上女子那双泛着秋水涟漪的眸子后瞬间就陷了进去。
“停！”邱大人想起那个女子了，就是在春风楼唱小曲的如烟，然后魔怔了一般就把那个女子请上了马车。
马车没有去邱府，而是先送如烟姑娘回去。
等邱大人清醒过来，自己已经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小院里，周围全是他不认识的人。
“你们是谁，意欲如何？”邱大人惊愕地看着眼前戴银色面具的男子，他感觉方才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明明是要回家的。
“我是谁不重要。”楚燮淡声道，“你只需知道，是她把你带过来的即可。”
邱大人看向被五花大绑的女子，竟然没有什么印象了，直接问：“她又是谁？”
同样戴着面具的松进，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同邱大人叙述了一遍。
邱大人半信半疑，自己都莫名其妙，他怎么可能会主动送一个唱小曲的回去，他是很有原则的人，外面的女子不管怎样他是不会碰的。
“几个月前，你家公子邱颉，就是因为一个歌姬差点跟家里闹翻了天，邱大人现在知道是为何了吧？”松进解释道，
“因为她懂媚术，可以控制人的心神，幸好她学的都是浅薄的媚术，不然现在邱大人也醒不过来。”
邱颉出的那事儿，邱家上下皆知，可外人知道的并不多。
邱大人再次怀疑这些人的身份，同时又有点有恃无恐，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应该不敢对朝廷命官怎样。
“媚术？”邱大人若有所思地道，“那个女子不是已经送走了吗？”
“不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松进快解释累了，“如烟姑娘，要不你再施展一下你的媚术，省得邱大人不信。
几个月前被送走的那个女子根本不是她，她改名换姓继续留在春风楼，就是为了接近你。”
“她接近我有何目的？”邱大人一头雾水，祸害完儿子又来祸害老子？
松进道：“她的媚术是跟着西蕃人学的，她是西蕃的细作，而邱大人在兵部任职，她接近你当然是窃取机要。”
“等等，我知道你们是谁了。”邱大人倒是抓住了另一个重点，反应过来道，“玉面阎罗，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跟我邱某过不去？”
松进无奈道：“邱大人多虑了，我们要是跟邱大人作对，方才就不会救你了。她把你骗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传了出去，对大人可一点好处没有。”
楚燮真是后悔刚才没直接把邱大人打晕，害得还要解释那么多。
楚燮轻咳了一声，松进立刻领会直接道：“邱大人，你可以先离开，这个如烟交给我们处理。不过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请邱大人派人去跟春风楼打个招呼，就说如烟姑娘是跟你走了，以免打草惊蛇。”
见过玉面阎罗，还能活着离开？
邱大人简直不敢相信，传说中的玉面阎罗是杀人恶魔，怎么跟他见的这人似乎不一样。
直到回到家中，邱大人都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他被人使了媚术，他见了玉面阎罗，他安然无恙。
如果那个如烟真是西蕃的细作，那玉面阎罗反倒成了正义人士，他这不是在为民除害吗？
怎么玉面阎罗，一边和朝廷作对，一边却做出保护朝廷的事情，太让人费解了。
邱大人思虑再三，决定派人去春风楼知会一声，帮玉面阎罗打掩护。
不管传说中的那个杀人魔头到底是什么样的，反正他做的是对朝廷有利的事情。
卫瑾殊是第二日才知道这件事的，他正沾沾自喜的和楚燮炫耀他的丰功伟绩，他赢了翟修函的银子，楚燮一提西蕃的细作，他就立马噤声了。
听楚燮讲述完，他立刻问：“她都交代了吗，她和翟相爷到底有没有关系？”
楚燮回答：“暂时没有，她们口风极严，轻易不会说出真相，正从她身边的人入手找她的把柄。”
“那她和上次那个鬼影是不是师出同门？”卫瑾殊道，“可惜那个鬼影已经死了，没法找她对证了。”
楚燮如实道：“她没死，替她死的是她的手下。”
“啊？送回去的骨灰是假的？”卫瑾殊觉得自己被骗了，这事儿所有人都瞒着他，不满道，“西蕃王为了一个假的骨灰就跟我们开战了，你们可真行。”
楚燮淡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
“怎么不是，那事儿过去都快一年了，也没听你解释过。”卫瑾殊没好气地问，“到底是谁的主意？”
楚燮道：“卫侯爷。”
很好，看来阿爹又和楚燮合作了一次。
“阿爹把鬼影交给你了？”卫瑾殊不解地问，“你要鬼影做什么？还是你又答应了我阿爹什么事情？”
楚燮坦白道：“我找的是鬼影的师傅，他本是中原人，潜逃到西蕃去了。鬼影除了媚术，其它的本领都是她师傅教的。她师傅也会用毒。”
是为了解自己身上的蛊毒？如果真是这样，卫瑾殊还真不好说什么了。
“我阿爹也要找鬼影的师傅？”
“正是。”楚燮道，“他是禹朝的叛徒，二十多年前你阿爹就想杀他。”
二十多年前，不正是卫家遭难的那次。
只要是做过，肯定就有迹可循。
出卖过阿爹的人，现在居然在西蕃，而且帮助西蕃训练细作，来禹朝作妖，这人真是心肠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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