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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燮彻底认识到他们是平等的，不能随便操控对方之前，他不会彻底原谅楚燮。
聊着聊着，困意上来，卫瑾殊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被子盖的好好的，旁边没有丝毫的痕迹，好像楚燮没有来过一样。
卫瑾殊学着祖母和阿娘，自己让自己活得充实起来，从晨起练功开始，然后抄佛经，跪祠堂反省，找大哥请教奇门遁甲术。
卫侯爷见他上进，没再出去鬼混，亲自指导他的武功，开始教他研读兵书，研究兵法，学习排兵布阵。
武将世家的传承，是先祖们的热血换来的，卫瑾殊学得很用功，沙盘推演能跟卫侯爷杀上几个来回了。
另外，卫瑾殊陪小侄女玩儿的时候，有一个重大发现，只要他在小侄女面前比划招式，小侄女以前只是高兴地手舞足蹈，现在却能学得有模有样，也跟着比划。
吓得廖夫人赶紧把卫瑾殊推到一边，不准他在小侄女面前乱比划，小姑娘家家的，长大了若是学着舞枪弄棒还了得。
卫瑾殊又被嫌弃了，好在他已经习惯了。
到了就寝的时候，楚燮再次不请自来。
卫瑾殊无奈地道：“我知道你厉害，侍卫们发现不了你，可你日日夜闯侯府，迟早会被阿爹和大哥发现的。”
楚燮像以前一样静静抱着他，认真听他把话讲完，片刻后问：“白天都干什么了？”
其实楚燮很喜欢卫瑾殊对着他碎碎念，不管卫瑾殊做了什么，高兴的、郁闷的，都与他分享，那些寻常的琐事楚燮也能从中听出乐趣。
可是自从他阻止卫瑾殊参与他的事情后，卫瑾殊就对他冷漠疏离起来，再没有抱着他的胳膊九哥长、九哥短的叫得他觉得卫瑾殊没他不行。
他差点忘了，卫瑾殊最开始的计划里也没有他，把他留在驿站，一个人带着侍卫前往西北军中。
楚燮终于开始反思，他做的自认为对卫瑾殊好的事情，是不是反而伤害到他了。
“侯府的大门我都没出，我能干什么。”卫瑾殊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顽劣的想法，脱口而出，“祖母说我过了年就十七了，该收收心准备议婚了。”
“好。”楚燮不假思索地道，“我会准备。”
卫瑾殊被噎了一下，他原本是想刺激一下楚燮，结果这家伙的回答让人始料不及。
“你要准备随礼？”卫瑾殊决定再加点料，“朋友之间不必客气，随礼不要太贵重，心意到了就成。
不过，我在外面的名声一直不太好，也不知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我。”
他那飘忽的小眼神儿，哪里瞒得过楚燮，他唇角勾起宠溺地道：“十六台大轿，明媒正娶。”
卫瑾殊煞有其事地道：“那可不行，不合规矩，我娶亲只能用八抬大轿。”
楚燮欺身而上，深邃黝黑的眸子映着他精美的五官：“花轿抬进王府就合规矩。”
卫瑾殊盯着上方有型的薄唇和熟悉的下颌线轮廓：“不是，我成亲，花轿抬进王府干嘛？”
“把你抬进王府。”楚燮低头，将他后面的话都堵了回去，不像以前那样霸道，轻柔地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宝物。
卫瑾殊来不及反驳，已经涨红了脸。
楚燮身上是刚刚沐浴完的清爽的味道，他是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才来的。
那些支持六皇子逼皇上交出玉玺的朝臣，通通被称作叛贼翟相爷的余孽。
大部分人以为法不责众，持观望态度，皇上突然下令开始清算一部分人，搞得人心惶惶。
而楚燮被皇上派去抄斩朝臣，难免会沾染到血腥，所以他来见卫瑾殊之前先沐浴更衣。
良久，两人分开，楚燮又换回原来的姿势，只是单纯的抱着他。
楚燮低声道：“幼时我很怕黑。”
卫瑾殊心里一紧，幼时他活得没心没肺的，和楚燮交换过玉佩的事情都完全忘了。
“幼时我怕打雷。”卫瑾殊觉得这样说就能陪他一起似的。
楚燮继续道：“皇后严苛，不管对旁人还是对自己。我功课做不好就会被关进漆黑的密室或者水牢。”
卫瑾殊心里泛起一阵细密的疼，他小时候被家人的宠爱包围着，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曾受过半点委屈。
而楚燮却在皇后的虐待中，苦苦挣扎。
楚燮一示弱，卫瑾殊便好了伤疤忘了疼，全然不记得自己还没有真正原谅楚燮，抽出胳膊主动抱着楚燮，试图给他些安慰。
“皇上说我眼神太阴郁，不喜我，因皇上的不喜，皇后对我也是厌恶至极。”楚燮自嘲地道，“可我还是把皇后当亲人，她对我做的一切我都能原谅她。
直到她又有了一个孩子，我才知道自己并非她亲生，只是她用来在宫中立威的工具，不需要的时候随意就能打杀。”
楚燮的语气平静淡然，卫瑾殊心里却翻江倒海的难受。
这些幼时痛苦的经历，相比从旁人口中得知，楚燮亲自讲出来，卫瑾殊觉得更有冲击力，胸口更加闷疼。
“九哥，他们欠你的，我们一定要讨回来！”卫瑾殊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叹气道，“就是以后，你有事能不能不要瞒着我，哪怕我帮不到你什么，你也不要故意避开我。”
“好！”楚燮答应地痛快，转而道，“这段时间我对皇上言听计从，皇后很快就会有所行动。我可以告诉你，但不希望你参与其中。”
“嗯！我会见机行事，保证注意安全。”卫瑾殊忍不住嘴角上扬，楚燮终于愿意对他打开心扉了。
楚燮趁机问：“王府收拾好后，我来接你可好？”
“让我考虑一下。”卫瑾殊故意道，“到时看你表现。”
楚燮道：“十六台大轿，明媒正娶。”
这家伙可是说到做到，行动派的，卫瑾殊可不想成为全京城的笑话，赶紧阻止道：“以后不准开这种玩笑！”
楚燮纠正道：“不是开玩笑。”
卫瑾殊一下就急了，推开他道：“说了不准再提。”
“好。”楚燮百依百顺。
“你什么时候走？”卫瑾殊担心被家人发现。
楚燮恋恋不舍：“你睡着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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