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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第一天当值没干正事儿，今日不能再偷懒了，皇上给他安排了这个差事，不懂他也要装装样子学一学。
楚燮那真是毫不客气，把王府大大小小的账目全都交给了卫瑾殊，上到王府政事，下到出入王府的令牌。
卫瑾殊坐在楚燮的桌案前，撑着脑袋看向那成箱的账本、田产和成串的库房钥匙，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账本他当然能看懂，就是以前没操心过这些事情。侯府有祖母和阿娘当家，大嫂回来后又分担了一部分给大嫂，卫瑾殊整个一甩手掌柜，突然让他接手这些，他有点不太适应。
他正愁着从哪里开始下手，楚燮又给了他两串钥匙。
“不是，你到底有多少库房？”卫瑾殊蹙眉问，“陛下赏了你多少好东西？”
晋王认祖归宗不久，当时救驾有功，老皇上面子上要做足了，赏赐是少不了的。
而且晋王现在就是皇上的一把刀，帮着皇上处置了不少官员，风头正盛，前来巴结讨好的也不少。晋王照单全收，转手便交给皇上，皇上见他还是按照行走江湖的那套规矩，讲义气，不私吞，就又赏了他一部分。
所以，别看晋王刚开府，家底不比其他王爷差多少。
“是金库的钥匙，单独放比较好。”楚燮指着其中一串钥匙解释，“这是城西那栋宅子的金库钥匙，那边的东西只搬过来一部分。”
这个，卫瑾殊举双手赞同。
楚燮的豪横，卫瑾殊在第一次去红谷城的时候就见识过了，虽然楚燮在皇上面前承认自己曾经是商人，但是那些家产若是全搬过来，不知有多少人会眼红，没准儿连老皇上都跟着眼红。
卫瑾殊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道，等于楚燮把全部身家都交到他手里了。
卫瑾殊不想管钱，刚想把那两串金库的钥匙还回去，楚燮接着给了他一个匣子。
“你已有官身，不同以往，拿去应酬用，不够，自己去金库取。”
楚燮说得风轻云淡，卫瑾殊却不淡定了，那是满满一匣子银票，面额还都不小。
卫瑾殊怀疑地看着楚燮问：“就算小爷现在官至五品，一出手就是十年的俸禄，你确定不会被御史台那帮人给盯上吗？”
楚燮淡笑道：“他们不敢。”
卫瑾殊被噎了一下。
的确，京北的赌场，春风楼和雅岚阁之类的场所，都是京城的官员们经常出没的地方，那些地方要么是楚燮的，要么就是听从楚燮的，可以说楚燮掌握了京中一大批官员的把柄。
楚燮说御史台的人不敢，就是真的不敢。
“那我也不用你的钱。”卫瑾殊把两串金库钥匙连同那匣子银票一并推回去，“上次赚的钱我一文没用呢，我阿娘换成了铺子和田产，每年的进项不少。再说，朝廷要给我发俸禄的。”
卫瑾殊其实心里很清楚，朝廷发的那点俸禄不够两顿酒钱，没有点额外的收入，京城的高官们，除了皇上赐宅的，单靠俸禄怕是连栋像样的宅子都买不起。
这也是为何楚燮能掌握那么多官员的把柄的重要原因之一。
楚燮认真地道：“你我不分彼此。”
上一世楚燮也曾拿了整匣子的银票给他零花，他不用都不行。
可现在又不是上一世，卫瑾殊才不怕他，抱着手臂起身，大有撂挑子不干了的架势：“陛下知道我不学无术，派我来就是为了给你添堵的。
差不多得了，你还当真把身家都交给我。”他强调道，“小爷只象征性的看看账本，别的一律不管！”
也就是卫瑾殊，一天到晚在楚燮面前露出凶巴巴的小样儿，楚燮非但不生气，而且好好哄着、宠着，换做旁人，楚燮早就翻脸不认人了。
不过，这次楚燮没有惯着他，胳膊一揽让他坐到自己腿上，唇角微微勾起，热气呼到他耳边：“陛下派你总管王府一切事务，做不好……”故意拖长了声音，“本王有权惩罚。”
听到“惩罚”二字，卫瑾殊顿时觉得更加腰酸腿软。
亲身体会，楚燮已经逐渐暴露了疯子的本质，卫瑾殊可不敢跟着他疯。
噌得一下从楚燮腿上弹起来，生怕下一秒就被禁锢住了。
昨日放纵过度，好不容易缓过来点，他可不想像上一世一样，被惩罚的下不了床。
卫瑾殊把那匣子银票和金库钥匙赶紧抱在怀里，发狠道：“小爷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纨绔败家，小心把你的家底给败没了。”
楚燮笃定地道：“赚的应该比你花的快。”
行，你厉害，好汉不吃眼前亏，小爷认输。
卫瑾殊为了不被惩罚，正儿八经的看了三天的账目。
好在管家是自己人，一些细节问题他都帮卫瑾殊处理了，卫瑾殊基本是走马观花的过了一遍。
然后，卫瑾铭和卫瑾程终于回来了，卫瑾殊第一时间跑到城外去迎接，先跟三哥过了两招，又被二哥和二嫂称赞了一番，美滋滋地和大家一起回侯府。
卫瑾弘和安氏在侯府大门外等候多时，难得一家人团聚，又赶上快要过年了，侯府一下热闹起来。
卫瑾铭仍旧不拘小节，卫瑾弘见他不怀好意地盯着小弟，怕他又欺负小弟玩儿，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大嫂专门给你做了胡饼，不准再说我们只偏心小弟了。”
“大嫂真好，好久没有吃到这口了，做梦都馋得流口水。”卫瑾铭说着就笑嘻嘻地跑向安氏，“谢谢大嫂……”
卫瑾弘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像当年拎住卫瑾殊一样，一把拎住卫瑾铭的衣领：“稳重点儿，小心撞到你大嫂。”
“我知道了！”卫瑾殊兴奋地道，“大嫂一定是有喜了，小雪儿要有小弟弟了。”
卫瑾弘笑着点点头。
卫瑾铭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道：“小弟，你好像很懂啊！”
大家急忙都送上祝福，只有卫瑾殊思虑道：“三哥，明儿你陪我去把文先生请来，让他给大嫂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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