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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查人口直接影响的是赋税徭役，往年都是官员和士绅勾结，欺上瞒下，逃税漏税，现在实行新政，一切严查，各州县包括京城的世家大族又坐不住了，虚报瞒报可是杀头的大罪。
不过，有个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的前提，以前的错漏可以既往不咎，但以后必须要如实登记造册。
那些利用权势巧取豪夺私吞百姓土地者，私自占领无主荒地者，这次一个也别想逃，该归还的归还，该上交的上交。
先从京城开始盘查，若是想继续瞒天过海，不好意思，凡是没有登记在册的田产，一律被记为无主充公。
卫小公子虽收礼收到手软，但送礼的没有得到优待，不送的也没有被苛待，一句新皇一视同仁，让那些大出血的世家恨得牙根痒痒，但忌惮晋王的阴狠，不敢造次。
那日宫变，卫瑾殊打扮成内侍的模样，事成之后趁乱退出，外人不知他也出了一份力，还当他是个挂着长史官职的纨绔子弟。谁让他们病急乱投医，去跟一个纨绔子弟套近乎，只能认栽了。
今日楚燮回来的早些，看到房里的暖光心便柔软下来，瞬间褪去所有的戾气和浮躁。
最近实在太忙，让卫瑾殊一个人在府里面对那些琐碎的事务，楚燮实属无奈。好在一切步入正轨，以后时间会越来越充足。
暖阁里烧得热，卫瑾殊刚沐浴完，只着里衣披着半干的乌发，盘腿坐在软榻上低头整理账册，认真仔细。
楚燮放轻脚步，在火盆前将身上烘暖了才进来，卫瑾殊太过投入，一时竟没发现。
四周的宫灯在卫瑾殊身上镀了一层光晕，幼时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已然长开，五官更加俊美，因肤色白皙，桃花瓣一样的双唇像涂了胭脂般红润。
楚燮幽深的眸子里溢满温柔，摸了摸冷掉的茶壶，转身去取热水，重新沏一壶茶。
卫瑾殊这才发现眼前晃荡的人影，见是楚燮，当即笑得明媚，两道绣眉上都泛起柔柔的涟漪。
“九哥，你回来了。”卫瑾殊起身，趿着鞋雀跃地过来帮忙，“我来！”去接楚燮手里的茶壶，却被楚燮一把拎开。
“小心烫。”楚燮放下茶壶，顺势拉他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揽住他的细腰，一手倒了两杯茶，嘴角不自觉上扬，问，“在忙什么？”
“当然是清点我们的战利品。”卫瑾铭得意地笑道，“礼单都入账了，整整三本，一本是你的，一本是我的，另一本是转交给陛下的。明儿全部抬到宫里去，省得搁这儿碍眼。”
卫瑾殊以新皇要修葺宫殿为由，帮皇上筹集了不少银子。
实际上新皇厉行节俭哪里舍得修葺宫殿，单是安置流民一项就把原本空虚的国库，差点掏了个干净，下一步还有兴修水利等各种开销，更是促襟见肘。
晋王府收的这些礼全部上交，只能稍作缓解，接下来必须赶紧追缴各地的欠款才能逐渐填补空缺。
“辛苦了。”楚燮闻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抬手轻抚他柔软的乌发，轻声道，“记得擦干，不然会着凉。”
“不辛苦，我懒得弄，你帮我擦。”卫瑾殊毫不客气，起身去拿了干的汗巾，乖乖坐回楚燮腿上。
楚燮就喜欢他这样，不矫揉造作，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出来，而且楚燮愿意做这些，有种被需要的满足感。
同时，楚燮也心疼卫瑾殊的改变，从开始让他管账他差点炸毛，到现在主动帮他分担，亲自把账本整理好，他的少年一直在成长。
卫瑾殊倒是觉得自己能帮上点什么，挺有成就感的，一双黑而灵动的美目始终带着笑意，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十分惹人疼爱。
楚燮擦着擦着，眼神就变得灼热，忍不住开始亲他。
“别闹，账本还有一点尾巴，我得赶紧整理好。”卫瑾殊双手抵住楚燮紧实的胸膛，命令道，“你先去洗澡。”
“好。”楚燮言听计从，又补充道，“放着吧，我来弄。”
“不用，一会儿就好。”卫瑾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跑回软榻上继续整理。
楚燮干什么都快，不等卫瑾殊整理完就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带着一身清爽从身后抱住卫瑾殊，下巴放在他的颈窝处，在他耳边吹气，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不准乱动！”卫瑾殊回头惩罚的在楚燮下巴上留下一排牙印，却撞入那双幽深的凤眸，里面有他的影子，也有柔情流转。
自从知道上一世是老皇上逼楚燮自残，楚燮才没了一只眼睛，卫瑾殊总是心有余悸，甚至半夜醒来都要先看看楚燮的眼睛是否完好才能放心睡去。
楚燮哪会明白他这些小心思，以为自己最近太忙，有时半夜回来卫瑾殊已经睡下，不忍心吵醒，两人亲近的机会少了，卫瑾殊想他了。
“我也想你。”楚燮向来是行动派的，二话不说，将卫瑾殊手里的笔一扔，覆身上去，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亲得他头晕目眩，一阵疯狂输出。
关键时刻，卫瑾殊还惦记着他的账本:“别……别弄乱了。”
楚燮干脆把他抱起，就势进去，去往床上，每走一步停顿一下，手臂稍稍一松使得卫瑾殊往下滑，又迅速托起。
短短的距离，走了半天，卫瑾殊不得不搂紧楚燮的脖子，像个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小奶猫似的哼哼唧唧嫌楚燮坏。
楚燮沉住气站着不动，卫瑾殊又催促他快些，说还要弄账本。
楚燮提议一边弄账本，一边那什么可以两不耽搁。卫瑾殊想起在书房里一边念书，一边那样，只好赶紧求饶。
“叫九哥。”楚燮强势把他压在床上……
卫瑾殊第二日醒来，楚燮早已帮他把账本整理好，送去宫里了，并留话说中午回来同他一起就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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