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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老夫人的话说，卫瑾殊有个差事干着起码能安稳地待在京城，好过他一天到晚的想着往外跑。
之前他不是跑去军中就是跑去边陲学做生意，一走几个月，大家都跟着他提心吊胆的。
现在虽见不着人，但想知道他在干什么就很容易。
这日，卫瑾殊休沐，一早他见二哥出了门，便干了一件他早就想干的事儿，那就是去找二嫂切磋武艺。
卫瑾程向来循规蹈矩，一板一眼的，跟着他做事，千万马虎不得，他可不讲情面，一视同仁。所以被新皇派去整顿龙武军去了。
龙武军本是一队精锐之师，只是在田德旺接手之后，他不务正业，上行下效，使得军纪松散，基本失去了战斗力。
卫瑾程一接手，立马有所改观，新皇打算将西郊大营的几队卫军一起教给他操练，重振军威。最近卫瑾程很忙。
其实大家都很忙，新皇登基的当天就把西北的虎符硬是还给了卫侯爷，态度极其诚恳，不接不行的那种。
用不了多久，等京城彻底安稳了，卫侯爷指定又要带着儿子们去镇守西北。
卫瑾殊到二哥院子的时候，正巧杜氏提着一把兽面大刀准备回屋，看来是刚刚练完功。
“二嫂！”卫瑾殊笑眯眯地叫住了她，他忘不了那日侯府被围攻，二嫂提着一把滴血的长刀转身离开的背影，一身飒爽的黑色劲装，气场全开，巾帼不让须眉。
今日也是如此，回首间干练英气，那身姜黄色的劲装也是霸气十足。
只不过二嫂不好意思去校场，通常私下在自己院子里练功。
“小弟是要去校场吗？”杜氏转身看着卫瑾殊身后背的剑笑问，又解释道，“你二哥已经去军中了，最近他可能会很忙，无法陪你去练功。”
“我知道。”卫瑾殊铮地一下拔出剑来，挑眉饶有兴致地笑道，“二嫂，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武功那么厉害，趁我二哥不在，我们切磋一下呗。”
“就我这点儿能耐，在你二哥面前不值一提，也就是趁他不在敢比划比划，不然啊，只有出丑的份儿。”杜氏谦虚但没有推辞，“小弟，我们可说好了，不管输赢都不准说出去。”
“那是当然，二嫂，承让了！”卫瑾殊挽了个剑花，拉开进攻的架势。
“好！”杜氏痛快地道，“那就点到为止，接招！”
杜氏说完挥起长刀夹着疾风劈来，卫瑾殊立刻挥剑格挡，哐的一声震得手臂发麻。
没想到二嫂身为女子，出招手劲这么大，卫瑾殊一交手就能感觉出二嫂有极深的功底，丝毫不敢放松，使出浑身解数，全力以赴。
卫瑾殊这两年不是白练的，尽管武功底子差了点儿，但柔韧性、协调性和灵敏性进步神速，一把长剑耍得有模有样。
他和杜氏你来我往的过了几十招，最后是他主动认输才结束了切磋。
杜家和卫家一样尚武，擅长用刀、暗器和梭镖，果然杜氏得杜家的真传。
“二嫂刀法了得，小弟甘拜下风。”卫瑾殊气喘吁吁地收起剑，春寒料峭的他出了一身的汗。
杜氏气息相对稳一些，称赞道：“你武功精进不少，身法飘逸出招灵活，日后定成大器。”
“多谢二嫂夸奖，对了，二哥和你切磋过吗？”卫瑾殊很想知道，他那个古板的二哥会不会惜香怜玉让着二嫂。
“没有。”杜氏摇头，“我哪儿敢，他只知道我会一点花架子……”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紧张地叮嘱道，“上次的事儿你二哥不知道，祖母和阿娘那边也要记得替我保密。”
之前大家都知道二嫂马骑得好，如果二哥知道二嫂能提刀砍人……参照以前二哥对待他的态度，没准儿二哥要发火，他绝对要替二嫂保密。
“放心吧，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卫瑾殊拍着胸脯保证，又虚心地道，“改日我还想同二嫂请教暗器和梭镖呢。”
“成，不过我使得也不太好。”杜氏坦言道，“其实我未出嫁前真的只学过一点花架子而已，出了那件事，多亏你出手相救我和阿娘才能平安无事。
后来我阿爹试过那些劫匪的身手，若非当时你计划周全，杜府的侍卫十有八九要全军覆没。
我是想着，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恰好被救，不如自己练好武功，不求别的只求关键时刻能够自保。”
二嫂通透，是女中豪杰。
“恩，我也是这样想的。”卫瑾殊赞同地道。
卫瑾殊和二嫂切磋完后，一整天都浑身舒畅，专门跑了一趟齐芳斋，买了刚出炉的点心给大家当茶点。
其余的时间他就是逗小侄女玩儿，教小侄女如何对花花发号施令，并承诺将来笨鸟生了小花花，一定也给小侄女驯一只养着。
卫瑾殊现在最想见的人就是毕先生，希望他能快点赶到京城。
只是，毕先生没盼来，倒是先盼来了黑二十八，黑章见，他和黑员外被新皇一纸诏书请来京城，商讨要事。
刚好赶上今日卫瑾殊休沐，否则黑章见来了准扑个空，还要再跑一趟晋王府。
黑家是皇商，拿着朝廷的俸禄为朝廷采办杂料，并有盐铁专营权。在享受高额利润的同时，朝廷若有需要，黑家理所当然的要出一份力。
“卫小四，才几个月不见你又长个儿了。”黑章见永远一副吊儿郎当，言笑晏晏的样子，好像在他眼里到处都是好玩的，有趣的东西。
这么亲切的称呼，卫瑾殊自从成为卫长史以来没再听到过，就是幼时那些玩伴见了他都不再像从前一样嬉笑打闹，客气了不少，包括袁盛林和崔厚柏他们。
“黑兄，几个月不见你又活过来了。”卫瑾殊别有用意地笑道。
“去你的，那事儿我都忘了。”黑章见毫不见外，“听说三哥新开了家酒楼，必须要去尝尝，快点儿带路。”
卫瑾殊从心底觉得黑章见和薛四娘挺般配的，心道，要不要给他们撮合撮合。
参考二嫂，没准儿薛四娘也是位女中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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