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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李文疆又长了一岁,按这个时代的算法,李文疆已经十六了,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了。李文疆的个头也如春天雨后的小草一样,疯狂的长高。现在,李文疆觉得自己有后世一米七七左右,不到一米八,他自己估计自己应该能长到一米八五左右。
李家甚至开始有人登门给李文疆说亲了,只是李母和李文疆坚决不同意,反倒是李父很是意动,只不过他在家里没什么地位,说话也不怎么好使,只能一个人在私底下嘀咕。在李母的严词拒绝之后,那些十里八村的七大姑八大姨的才停止登门说亲。李母还想着姜儿给她当儿媳呢,即使不是姜儿,那也得是名门闺秀才能配得上自己文武双全的儿子,那些手脚粗大,膀大腰圆的农家闺女怎么能配得上自己的儿子。好吧,每个母亲的心里总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即使他们可能有残缺,但在父母心中还是最好的。算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吧。
五月,李文疆被县令林察举为孝廉,全村震动。李家老太爷,李文疆的爷爷更是嚎啕大哭,说他李家自太祖之后,几百年了终于又出现了一位为官者了。李家也因此大摆筵席庆贺,连县里的县令林察和县丞也亲临李家。为此整个下相都被惊动了,连下相的家长教育子孙都是满口“汝等要是有李文疆一半才能,就好了”。
李文疆一时间成为了整个下相青年人的偶像,一时之间,下相读书练武者逐日增多。都希望以后能和李文疆一样被县令举为孝廉,荣华富贵滚滚而来,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
可是很多人想不到的是李文疆这个被整个下相百姓争相夸奖的对象正无所事事的待在家里和往常一样习武读书,有空还上山打猎。虽然孝廉的每月的十石俸禄一点不少的送至李家,可是整个下相都在忙与迎接摄政天王石虎的事宜,甚至整个徐州都动员起来了。谁还有功夫给李文疆这个小小的孝廉公安排官位职务,李文疆因此也乐得清闲,请假回家,上官也没心情搭理他,欣然同意李文疆的请假。
时至七月的一天,整个下相都轰动了,这次可不是什么人被举孝廉了,而是摄政天王发布一纸诏令,要在徐州征兵。甚至每个村落都有县上小吏亲自前来发送征兵诏书。
因为李家村有李文疆这个孝廉公的存在,这小吏态度才能好一点,别的村落都是这些小吏找到村里的村长家,朝屋里一扔就完事。
这姓赵的小吏李文疆也在县里见过,说上两句话。李文疆只知道别人都叫他赵大。这赵大来到李家村找到李文疆家,见到李文疆拱手行礼道:“属下见过孝廉公。”
李文疆虚抬手说道:“不知赵大哥来到鄙村有何公干?”
这赵大慌忙摆手说道:“可不敢孝廉公的如此称呼,属下此次前来是向李家村传达摄政天王的旨意的,还请孝廉公一观。”
李文疆心里纳闷,怎么那个摄政天王石虎还会有旨意给李家村,不应该呀,堂堂一国天王,军政大权掌握与一身,和皇帝相比就差个名号不一样了,听说当今皇帝石弘已经向石虎主动禅让皇位了,石虎在意名声没有接受。李文疆回想起诗书记载到这一事件,石虎说:“帝王的大业,天下人自会有公议,为什么自己选择这样做呢!”皇帝石弘流着眼泪回宫,对太后程氏说:“先帝的骨肉真的不会再遗存了!”此时尚书奏议说:“魏王请您依照唐尧、虞舜的禅让旧例行事。”石虎说:“石弘愚昧昏暗,服丧无礼,应当将他废黜,谈什么禅让!”
石虎去年九月向他的老子学习弃魏王改称摄政天王,可以说石虎距称帝仅有一步之遥了,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不管李文疆再怎么奇怪,诏书旨意还是要看的,李文疆打开一张竹纸誊写的诏书,只见上面写道:“奉天承运,大赵天王制曰:
天下承平既久,然东南邪气滋生,犹如癣疥之疾生于肋腋,鬼魅魍魉之辈起于吴越暑瘴之地。故天王下旨,意欲率天兵十万,与江南群丑会猎于大江。兵锋所指,定荡魔扫邪,玉瓦具焚,顽冥不化、螳臂当车之辈当具为齑粉。孤曾听闻江淮勇武之士,不知凡几,应勇投王师,忠于王师,为吾皇扫荡涤清天下,肃清六合。故在徐扬之地五丁取二,四丁取其二,三丁取一,不役者格杀勿论。
钦此!”
李文疆看完征兵布告,向赵大问道:“赵大哥,我乃孝廉,我家还需要征兵吗?”
赵大:“听闻此次征兵不同以往,不管是是谁都照此办理,就连县令老爷都免不了,来时听说县令老爷正托人找关系想让家里公子免于兵役呢。至于孝廉公你当然也是避免不了了,不过孝廉公你肯定不能向那些泥腿子一样当个大头兵,最少也得是个百夫长之类的,如果要是能得哪位将军青睐的话,指不定还能弄个录事参军干干也说不定呢。”
李文疆叹息一声,不禁想到“他家看样子也是免不了要出两人了。可是老二李文虎的腿才刚刚好,不行还可以,但奔跑就不行了。看来只能是让老三和自己走一趟了。
难不成真要毁掉自己的诺言,去江南投靠谢氏。唉,当初的话说的有些太硬气了,爽是爽了,但一点后路都没留啊,后悔死了。不过被人嘲笑总比在战场上丢命好吧。再说以谢家在江南东晋的实力,自己再怎么也能混个七品小官当当吧。”
心里打定主意后,李文疆也是松了一口气微笑道:“来来,赵大哥,喝茶,一会晌午别走了,留下来吃午饭。”
赵大嘿嘿笑道:“那属下就叨扰孝廉公了,对了,孝廉公你可要和村里的百姓说清楚,千万不要想着向南方逃走。”
李文疆一愣说道:“这是为何呀?”
赵大喝一口手中茶碗里的茶水,抹了一把说道:“让孝廉公知道,那摄政天王为了防止有人逃脱兵役,已经在徐州边界四周不满铁骑,凡是没有文书证明其身份目的的,一律就地斩杀,来时我就已经听说不少人都被杀死了。就连咱们县里老姜头一家因为逃脱兵役,向南方投靠亲戚,一家十三口全部被杀,连老姜头的两岁的孙儿都没有被幸免。十三具尸体现在还挂在县城的城门上呢。现在天一黑,城门处都会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呢,都说是老姜头一家鬼魂在嚎哭。”
李文疆面色也发白,“这石虎还真是两晋南北朝有名的暴君,为了防止百姓逃脱兵役,竟是如此狠毒,如果就自己一人,自己绝对有信心逃到江南,但是李父李母怎么办,还有爷爷奶奶大伯三叔一家会不会受牵累。不过转眼一想,不对啊,石虎在世时,自己好像也没听说和东晋有什么超过十万人以上大的战役发生啊,难道是自己的蝴蝶效应?”
正在思考的李文疆被院外的吵闹声给打断,这怎么回事?
李文疆走出屋子,看到李家不大的院子里站满了村里的邻居百姓在吵吵闹闹的。院子里的一众李家村的百姓看见李文疆出来,顿时一拥而上。
“文疆贤侄啊你可要救救我们呀。”
“就是,文疆你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小时候还吃过我家的饭呢,可不能不管我们呀。”
“是啊,文疆,你小时候生的一场大病可是你陈叔我给你治好的,还有文虎的腿,你那表妹的病都是我治好的,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呀。”这是李家村唯一的外姓,也是唯一郎中陈郎中说的话。
李文疆被吵得头疼,向人群拱了拱手说道:“各位叔伯兄弟,大娘婶子,父老乡亲,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还请一个一个说,能帮的,文疆一定帮。”
“还是文疆仗义。”
“我就说嘛,文疆不可能不帮忙的。”
“就是,文疆就是以后当在大的官那也是咱李家村的人。”
又开始吵吵起来了,李文疆顿时头大,后来还是村长站出来说话,“各位且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
在村长一顿大吼之下,村民才逐渐安静下来。
村长想李文疆说道:“文疆,你可知征兵一事?”
李文疆说道:“大爷爷,文疆也是刚刚听说。”
村长:“文疆,这县上来的官人说每户要五丁取二,四丁取其二,三丁取一。你是村里读书最多的,你来给大伙讲讲此事。”
李文疆说道:“各位乡亲,确有此事。凡年满十三,不过五十,皆在征兵之列。”
李文疆刚说完话,院子里的人群又吵吵起来。
“这天杀的朝廷还让人活吗?我家四个成丁的,可我爹常年卧病在床。我大哥又刚成亲,我弟弟小时发烧,烧的痴傻。我和大哥都去当兵了,家里的田地牲口谁来照料,爹娘谁来服侍汤药。”
“就是,我家也是,人都走了,谁来忙农活,还让我们活吗?”
“干脆逃往南方个驴球子的。”
“对,江南哪里得皇帝和我们一样都是汉人,不想这北方的胡人朝廷,一定会管我们的。”
“对,逃他娘的,看那个劳什子天王找谁去当兵。”
听到此处,李文疆忙举起双手说道:“各位乡亲且听我一言,可千万不能逃跑。”
村长双眼瞪着李文疆说道:“文疆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当了孝廉,就不管乡亲们得死活了。”
“就是,李文疆可不能当了孝廉就不管乡亲们了。”
“对,你可不能做那胡人蛮夷的走狗。”
李文疆无奈大声喊道:“文疆怎会如此,各位叔伯婶子都是看着文疆长大的,文疆怎么会做下如此下作之事?只是文疆刚刚听说,朝南方去的道路已经被朝廷的骑兵给封锁了,凡是擅自逃亡的百姓一经发现就地处斩,我身旁这位就是县里来的,他知道这一切。”
赵大:“就是,你们可不能逃亡,县里有一家逃亡被抓住,一家十三口全部被杀了,连两岁孩童都不放过。”
“啊,这可怎么办呢?”
一时,李家的院子里又充满的嚷嚷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家聚的人是越来越多,甚至邻村的罗圩村,章圩村的人都赶来打听消息。李文疆见此感叹到,“唉,谁叫自己是这十里八村唯一一个在县里当官的呢,虽然还没有具体职位,可对于这些大都不认字,一辈子也没出过村外二十里远的百姓来说,自己可能就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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