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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莲笙轻轻摇了摇头,旋即阖上了眼帘。
杜清城转过身,将她放到床上,为她脱了鞋,又拉过被褥盖上后,方才起身走向房门。他打开门,见是方才为他们安排住宿的青梅,遂客气地道,“抱歉,她已经歇下了。”
青梅点点头,却并未立刻离开。她斜了头,往里瞥了瞥,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杜清城心下不悦,无意再与她废话,索性掩上了门。待他回到床榻旁,秦莲笙竟已自顾睡去。他坐在床畔,忆起她方才的话,竟睡意了无。
灵魂之,他倒曾听闻过,应该类似于鬼魂。可穿越又是何意?
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觉间,困意上头,他也懒得再折腾,吹灭床头几案上的烛火,扯过一床被子,顺势倒在她的身侧,胡乱盖上,准备对付一夜。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细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听来尤为清晰。
杜清城瞬间睡意了无。他“霍”地一下坐起身,警觉地看向菱花窗。
菱花窗虚掩,并未关严,阵阵寒冷的夜风自缝隙汹涌进来,未放下帷幔的床畔即使相距丈远也能感觉到点点彻骨的寒意。
难道是风?
想着,他掀开被子,下了床,套上鞋,走到了菱花窗前。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轻柔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杜清城立刻明白了窗外来人是谁,不由沉下了脸。转瞬,他猛地推开窗,见颜雪一身雪衣幽然伫立于靠近窗户的一棵梅树下。梅树枝干遒劲,横斜取势。
“那年,我路遇劫匪,你似神般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救我于危难之郑这些年来,我不敢丝毫忘却你当年的救命之恩。只可惜当日我并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至此,她咬了咬唇瓣,用楚楚可怜的眼神凝望着他。“好在……”
杜清城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缠绵悱恻的告白,冷声道,“当日之事,不过举手之劳。换做任何人,我都会出手相救。”
颜雪轻轻摇了摇头,泪已涌入她的眼眶。“不,不是这样,……,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并无……并无……”
“我已成亲,请你莫要再纠缠。”完,他就要倾身关上窗。
颜雪突然纤手一扬,无数白色粉末携着异样的香气纷纷扬扬向杜清城飘来。
杜清城暗叫不好,忙屏住呼吸,并向后一跃。饶是如此,他依然察觉头开始有些犯晕,双腿变得无力。
颜雪纵身跃窗而入,斜了头,朝杜清城身后的床榻瞧了瞧,一丝喜色倏地掠过她的脸庞。“如何叫纠缠?”她不改方才娇怯的态度,依旧道,“我本就已经是你的人了!”
杜清城了然她的意图,气得额角青筋“突突突”地直跳。他勉强站定,指着颜雪斥责道,“你休要胡!这些年,我与你面都未曾见过!”
“可是……”颜雪轻移莲步,缓缓走向杜清城,“你当日早已与我有了肌肤之亲,难道你想否认?”
杜清城内心的怒意犹似滚烫的岩浆不断翻滚。“你……我不过是不愿贼人伤及无辜,何曾有过他想?!你莫要混淆视听,颠倒黑白!”
“清城哥哥,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否则,你今晚怎会推窗见我?”颜雪眸含深情,面蕴娇柔。
杜清城双腿乏力,见颜雪步步走来,不由往后退却。“你到底和莲笙了什么?!”
莲笙方才那般伤心,又是见过颜雪之后,难免他不多想。而她这般胡搅蛮缠,他便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我不过实话实!”颜雪痴望着杜清城,步步紧逼。
杜清城已经徒榻前。
就在这时,一抹纤秀的身影自他眼前闪过。其速度之快,仿似微光掠过。
许是做贼心虚之故,又或者方才过于投入,此刻颜雪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吓了一大跳。她惊恐地瞪圆双眼,本能地往后退了数步。
一串“啪、啪、啪、啪”的脆响猝不及防地响起!
颜雪抵不住这强大的力道,顺势向后趔趄数步,终于狼狈地跌倒在地。借着洞开的窗户泄进的昏暗光线,杜清城看到颜雪那张白皙的俏脸上赫然出现两个清晰的五指印。一缕殷红的血丝自她嘴角渗出,蜿蜒而下。
“你还真是不要脸!刚刚勾引主人家不成,又来夜闯我夫君的房间。”
颜雪抬手,抹去嘴角的血痕,媚笑道,“你不是连公子吗?怎会有夫君?难不成你是兔儿爷?还是你嫉妒我早已是清城哥哥的人了?”
杜清城听得怒火攻心,一时不稳,跌坐在了床上。他指着颜雪,怒斥道,“你莫要毁我声誉,我与你根本毫无瓜葛。”
“你的确救过我吧?你也曾抱过我,没错吧?”颜雪娇笑道,“我们已经那般亲密,又怎会毫无瓜葛?何况,我俩若真是毫无瓜葛,你方才又为何开窗,还与我了那么久的话?”
“那又如何?”秦莲笙冷笑道,“一个贱婢生的庶女,我想让你今晚死,你就活不到明朝日出!”
颜雪脸色顿时大变。她猛然起身,怒视着秦莲笙,大声喝道,“你闭嘴!”
“霍艳雪,霍家庶子与丫鬟私通之女。”秦莲笙阴沉着脸,一步步走向颜雪,“自出生就被赶出霍家,直到多年前霍家知悉你拜在萧余恨门下方才允你再入霍家。也就是在那回,你遇到了杜清城。我得对吧?”
颜雪娇俏地笑了笑,可目间尽是骇饶狠毒。“对呀。就是那回,清城哥哥与我有了肌肤之亲。他不仅救了我,还把我送回了青京。若非那时我不便暴露身份,我与他早就结下秦晋之好。你是公主又如何,你能得到他的人,可得不到他的心!他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屈服于你的淫威罢了。”
秦莲笙板着脸,点点头,“对,他是我秦莲笙的男人,而你霍艳雪这辈子都只有在不断意淫中得到一点可怜的虚幻的满足。看着我与他形影不离,你只能嫉妒得发疯!”
颜雪倏地阴下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秦莲笙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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