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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德妃盛宠,朝野闻名。
同年冬,平州战事结束,帝赐平西王黄金万两,特许平西王爵位世袭三代。
次年春,康王萧明修意欲勾结匈奴篡位谋权,于甘州袁林郡豢养私兵,事败之后起兵造反,实乃大逆不道之罪,帝大怒,贬其为庶民,家眷姻亲押入大牢,不日流放。
帝令平西王休整军马,拔营甘州,平定叛乱。
四月,太原王氏与陇西李氏声援反贼萧明修,王氏出兵三万阻截漠北军,甘州战局紧张,硝烟弥漫。
五月,反叛军呈落败之相,于攸城与漠北军背水一战。战后,六万叛军与匈奴人只余一万。
萧明修拔剑自刎,项上人头被送往京城。
匈奴首领身死,其余族民送上降书,愿成为大周属国。
六月,帝令漠北军查抄王氏李氏,诛两姓九族,两姓不从,乱象又起。
同月,历经两朝的林相溘然长逝,帝悲痛欲绝,令朝野上下默哀三日,赐林相文忠公谥号。
八月,两姓叛乱风波平息,帝下令诛王氏李氏九族,行刑当日,血流成河,腥气漫天。
自此,太原王氏与陇西李氏族人几近绝迹,两姓成为过去。
九月,曾任宰相、历经三朝的谢氏家主谢束安上书,金陵谢氏愿协助陛下开办官学,谢氏山学此后只收寒门学子,谢氏藏书三千余册均捐予官学,供天下学子习读。
帝大喜,赞谢氏清流雅正,具文人之风。
——
太极殿中。
“陛下真的要这样做吗?”
谢清苑握着那一封明黄圣旨,久久无言。
景昭帝站在她的身边,小心地觑着她的神色,堂堂一代帝王,竟有了些许看人眼色的意味,“朕说过,朕会给你一个答案。”
景昭帝眼神歉意,“抱歉,阿苑,让你久等了。”
“陛下无须向臣妾道歉。”谢清苑感觉嗓子有些哑,她握紧圣旨,又松开了手,“陛下,不会后悔吗?”
手指被人轻柔地握住,景昭帝嗓音温柔,如一潭春水,“朕这一生,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后悔的事。”
这一道遣散后宫的旨意就握在谢清苑手中,她怔然,不知陛下竟愿意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遣散后宫,独留她一人,自古以来只存在于话本里的事,竟然也会因为她而发生吗?
谢清苑突然生出一股勇气,一股冲动。
她抱住了景昭帝。
倚靠在对方的胸膛上,感受到了他强有力的心跳。
将她从恍惚梦境中,带到现实之中。
“陛下愿如此待臣妾,臣妾也愿陪陛下走这一遭腥风血雨。”
景昭帝回抱住了她。
遣散后宫的这一旨意一经发出,立刻遭到了朝野上下的反对,更有人称谢妃乃妲己褒姒之流,蛊惑君心,其罪当诛。
但是景昭帝的决心之胜,非几个迂腐的老头子可以逆转。
有人求到两宫太后面前,两位太后均对此不置一词,闭门谢客。
十月中,后宫几位嫔妃先后离去归家,其中贺氏女自愿入庙堂,常伴青灯古佛。
十月底,德妃谢氏被诊出喜脉。
帝大喜,特大赦天下,减徭役三年。
同时,帝以谢氏有孕、子嗣承继有望为名立谢氏为后,两月后举行封后大典,太庙祭祖,昭告天下。
坊间传闻,封后大典那日,皇后害喜,帝王竟大惊失色,极为担心,令左右传唤太医,由此可见帝后感情之深。
此传闻由于文武百官皆亲眼目睹,有证可考,后传至民间,一时成为帝后伉俪情深,鸾凤和鸣的佳话,百姓奉为美谈。
七月后,皇后诞下嫡长子,一月后,帝为其择名为稷,取江山社稷之意。
嫡长子一岁时,被立为太子。
多年后,顺利继位,承袭大统。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一个个故事发生,又悄然褪色,堙灭于时间的长河之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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