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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妄向后靠了靠，展开胳膊搭在沙发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这家主人。
“坦白说我们现在在游戏里，小池回到18岁那年。现在的你是幻境里的一部分，就是这么简单。”
沈池气笑，双眸沉了下来，学着谢尔的模样，“放屁，只凭你的一句话就判定我是假的，你当逗傻子呢？”
“还有，你到底是谁？”
游戏，副本，幻境，简单的讲几句话让沈池脊背发凉。
他生活了这么久，现在突然有个人出现告诉他这一切是假的，这种无形的恐惧让他感到惊慌。
谢妄似乎知道谢尔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话，换成是他，他也是。
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是一个虚拟的存在。
谢妄抬起眼皮，一双凤眸黝黑，“我？我当然是你。哦不...”
“应该说，你是我....”
沈池瞳孔微晃，陌生而熟悉的面孔映射在瞳孔里。心脏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跳动。
谢妄是谢尔...
怎么可能...
谢妄忽视他眼中的震惊，只认为谢尔接受不了自己是假的事实。
不紧不慢，“这个是你最后一个神级副本，你一共闯了383次，这次是第389次。”
“按照正常剧情线，你应该要去摧毁实验体，然后完成游戏。可是你不能，因为一旦摧毁实验体，小池面临的是死亡。所以，你肯定选择放弃。”
沈池双手紧握，指甲狠狠的嵌在手心里，谢妄继续开口。
“在小池的视角里，双重人格被林博士发现，然后被关进精神病医院，谢尔从此消失。”
“哈..”谢妄突然笑了笑，“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呢。”
“如果上一次不是我出现，你现在早就被关进精神病医院了。哎，不对。”
谢妄自顾自分析起来，“或许就算没有我的出现你也会得救。毕竟神镜的目的是想将小池留下，它需要你作为那道枷锁困住他。”
“让我想想，小池进来的愿望是唤醒我，现在你已经存在，神镜的目的不仅仅是将小池困在18岁的时候。”
“要让小池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似乎还有一个方法....”
“那就是，给你找具身体对不对？”
谢妄说的不紧不慢，可字字都狠狠的敲在沈池的身上。
沈池有些木然，耳边轰鸣，脑海里忽然回想起维尔的话。
“只要你想，就算是一具死尸，我也能够将他变成活的。”
沈池想笑，双手支撑着脑袋，指尖有些发颤。泛红的双眼里充斥着迷茫和恐惧。
可笑，太可笑了....
他努力维持的人生在别人眼里只是一场游戏，一瞬间，他感觉到有些可怕。
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抓在推动着一切，这个世界是假的，谢尔是假的，就连自己也可能只是固定程序中的一道编码而已。
沈池突然明白为什么他要跟谢尔谈，因为真正的哥哥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
如果不是自己伪装成谢尔，恐怕到死谢妄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里，沈池冷呵了一声，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抬起脑袋，努力维持着“谢尔”的人设，“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谢尔站起身，走到沈池跟前，居高临下，“告诉小池真相，想办法破境。或者，由你来破镜。”
...
“神镜应该藏匿在某个地方，想要破镜有两个方法，一是是破掉神镜本身，二是告诉小池真相”
沈池嗤笑，“为什么你那么笃定小池知道一切之后幻境就一定会破。”
谢尔笑了笑，“会不会破我也不确定，只是当小池得知真相后，至少不会陷入被动。人一点产生怀疑，那么这个怀疑就会被无放大。”
“神镜的力量很可怕，这里的一切太过于真实。可你别忘了，假的终究是假的。”
“我相信小池，他会想办法破掉。”
这个副本虽然也是s级，可对于同等级别的副本来说有些特别。
幻境对于每个玩家来说都是恶梦的存在，它不同于鬼怪的凶残，温柔乡，刀刀致命。
想要走出来，只能靠自己。这也是谢尔为什么拖到现在的原因。
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
沈池一夜无眠，谢妄，哦不是谢尔的话现在对于他来说太假，假的又有些真实。震惊后的冷静是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
这种矛盾的情绪巨大情绪波动后的征兆，屋子很暗，只有月光照射。
沈池坐在懒人沙发上，烟头布满烟灰缸，睫毛轻颤。
今天对于他来说好像是一场梦境，让他分不清那个是真的那个又是假的。
他扬起脑袋，露出白皙的脖颈，双眸被黑雾笼罩。
桌面上揉乱的纸张提醒着他，这一切并不是梦境。
*
*
次日，谢尔还没起床，沈池已经不见踪影。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他看向一旁的机器人。
“小黑，你的主人呢？”
正在充电的小黑睁开了眼睛，“现在是6点10分，主人应该在睡觉。”
谢尔扶了扶脑袋，他忘了，现在小黑的设定是7点开始工作。
所以，在它的认知力，7点以前都是休息时间。
另一边，沈池打了一个喷嚏。
维尔幽幽的看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虽然我是你的私人医生，可沈先生麻烦您看一下，现在是6点10分，半个小时前您就开始疯狂骚扰我。”
“我想您应该清楚，这个时间点我应该在休息。”
听着维尔的抱怨，沈池不以为然，倏然开口，“你还用休息？”
维尔戴眼镜的手顿了顿，疲惫一笑，“我是人，不休息会猝死的。”
沈池盯着他看了几秒后，向后靠去，“我知道，只是对于你这种工作狂，我以为你眼里只有病人呢。”
维尔叹了口气，明显看出整个人放松了一下，“也就是你这种疯狂的病人值得我加班，说吧，你又发生什么事了。”
………
持续掉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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