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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忍着火欲直起身，“一切都听你的。”就在他关上浴室门的时候，两人快速行动。
“你赶紧去床上，他刷牙用不了多久。”
好在全程有惊无险，祁明没有出来过，顾莫就这样穿着鸭子的衣服走出了房间。
自由的空气好像很难被顾莫接受，他大口喘着气，胸口也受不住心脏疯狂的跳动。
直到走上甲板，他看见有很多和自己长相类似的人也站在甲板上等，他才意识到原来祁明确实是耐不住寂寞的人，竟然还让黄昊天给他找这么多鸭子。果然是自己无法满足他，他就另外找人，刚刚的那个鸭子就是为祁明准备的吧。看来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他。
“准备上船！”有个人吆喝着放下救生筏。
顾莫也跟着上了船。
顾莫坐在船上，看着渐行渐远的轮船，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逃出来了。
不过多久，才有一个人叫住他，“唉？我看你挺面生的啊，之前好像没见过你。”
“是吗，看来我的存在感很低啊。”
那个男人突然开始话唠起来，“你也是被黄老板挑来的吧？我跟你说，说是伺候啥老板，其实今天你也看见了，没想到那个人是祁氏集团的总裁！但你肯定不知道，其实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知道为什么这儿的人长得都类似吗？其实就是长得像那个人！黄老板就是趁机讨好他的，你看......选好人就不要我们了，也真是的，我还没有看过有钱人的聚会就被赶出来了。唉，我叫陈钰杨，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顾昀。”
“哦～要不我们做个朋友？”
“还是算了吧，其实我......我家在大西北，太远了。和你也没啥可说的。”
“原来你是为了赚钱才来的啊！真是佩服佩服。”
没想到陈钰杨脑补能力这么强，顾莫也只好点点头，“谢谢。”
乘了几个小时的船，顾莫终于踏上了久违陆地。
看来祁明确实是没有发现自己已经逃了，现在怕是和鸭子玩的正欢吧......
现在他要做的是联系陈刚。
走之前他向陈钰杨借了手机打电话给陈刚，而陈钰杨以为他是穷到没手机，所以才大方地借给他。
电话嘟了几声，然后一道无力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喂？你谁啊？”
“是我，顾莫。”
陈刚突然惊起：“老大？真的是你吗老大？”一听声音就知道，他哭了。
“嗯，现在我在***，刚上岸，你找个人来接我吧，我身上没带钱，也没办法住宿。”
“老大！你怎么消失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你都去哪儿了啊？轮船停靠到岸边时我等了你好久，直到轮船开走了还没见你出来。老大......你知不知道我还以为你......”
“陈刚，不要瞎想，现在我很好。消失的事我之后再说，你先找人来接我吧。”
“好。”
“等等！把你和我的护照带上！”
“护照？要护照干什么？”
“你别管，拿好赶紧来。”
这段对话把陈钰杨给搞懵了，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啊，还护照？但他什么也没说，接过手机就走了。
顾莫所在的地方离d市不远，陈刚也一眼就看见独自站在码头的顾莫。
“老大——”陈刚向着顾莫泪奔过去，“我想死你了，我就知道你没事！”
“那你有没有告诉其他人我失踪了？”
陈刚从顾莫身上下来了，“老大，我已经知道为什么之前你走时不让我告诉姨了，当我和你失联的时候，我才知道那种感觉！所以这次我谁也没说。”
“好。”顾莫摸了摸陈刚的头，“我看我也有很长时间没有陪你们了，所以明天我们就出国吧？”
陈刚看着顾莫这个样子，他反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想要开个玩笑调侃一下顾莫，“老大，这么着急干什么啊？我们还没有见阮姐他们呢，搞得就像有什么人在追杀你一样。”
虽然只是个玩笑，但确实是戳中了顾莫的心事，他咬了咬嘴唇，一脸正色“陈刚，现在就把车开到飞机场吧。待会我打个电话给我爸妈，让他们直接就到机场。”
陈刚的脸上瞬间就失去了笑容，“老大，你老实交代，你和我失联的这一个月到底干什么去了？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顾莫掐住陈刚的肩膀，“陈刚，我没有和你开玩笑。现在立刻马上去飞机场，我没空和你解释！”
在陈刚眼里，仅仅一个月，顾莫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快有些接受不过来这样的老大了。
“老大，那......那你和我一起上车吧。”
到了车上，顾莫赶紧打了电话给他妈，电话里嘟声响了很长时间，有意无意地戳着顾莫的耳膜，让他的身心不禁疲惫几分。
电话里女人的声音有些慵懒，明显是被电话吵醒的。
“喂？小刚吗？你都多久没联系小姨啦？快一个月了吧？今天这么突然就想起来联系我了啊？”
顾莫听见母亲的声音，百感交集。也真是的，鼻子怎么就酸了呢......
这一个月来的眼泪他已经不知道流了多少次了，以至于最后都麻木了。可当他听见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他又忍不住想哭。
“小刚？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我看现在都凌晨了，怕是有什么急事吧？你和小姨说，小姨会帮你。依我看，你们是遇到什么难处吧？顾莫那小子脸皮薄，肯定不好意思和我联系，要是......”
“妈......”顾莫强忍着泪水喊出了声，但声音依旧是颤抖。
对方明显愣住了。
上一次顾莫哭着喊妈怕是已经在五年前了，那天他从雨里回来、全身湿透，什么都不说就抱着顾母痛苦，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哭过。
别人只看见他做事雷厉风行、判案果断，却忘了他也才二十出头。其实顾莫也是一个一有伤心事就会喊妈的孩子。
“妈......我好想你。”说完顾莫便靠在窗户上看着凄凉夜色，冰冷的心此刻又开始温存起来。
“顾莫，要是有什么事妈会帮你解决的，不要一个人强撑着，我和你爸会一直在你身后支持你。你妈我没本事，但只要你需要，不管托什么关系都会给你解决。”
“妈，我没事......”终于，他还是忍不住抽泣了一声，“你现在把我爸喊起来，带上护照到......到我们一直去的那个机场，明天我们就走吧......”
“好，你等着。我们半小时就到。”
他怎么可能没事，但顾母好歹曾经也是个千金，这点礼数还是知道的，他给顾莫留下足够的私人空间，并没有执意要问下去。顾莫是知道自家的人脉实力的，既然都这么说了，肯定是有什么不可说的隐情。
至少顾母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儿子这么......狼狈。
顾莫定的是凌晨五点多的飞机票。
他站在二楼，无心地看着风景。
顾母赶到后也没有和顾莫寒暄，她挽着顾父的手臂走到顾莫面前和他拥抱。
没有什么是一个拥抱解决不了的。
凌晨的机场很安静，足够抚慰一个寂寥的心。
“乘坐xx次航班前往d国的旅客请注意，现在开始登机，我们请携带......谢谢你的配合，祝您旅途愉快！”
飞机和太阳同时升起，结束了这场荒唐的梦。
他看到心心念念的少年最后一眼，是在梦里，但始终只是背影。等少年再次转头，却已经变了，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从白月光变成朱砂痣、再从朱砂痣变为地上霜。
......
祁明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
从前他总是心心念念地计划着该怎么接近顾莫，遇到顾莫后他又总是想方设法地和顾莫处好关系，得到顾莫后他又整天浑浑噩噩，他知道顾莫恨他，但他没有办法。那种极端的控制欲每天都在折磨他，生怕自己醒来还是一个人。
祁明是上午十点多才起床的，此时顾莫已经安全着陆了。
祁明对着旁边的额头亲了一口，“亲爱的，早安啊～”
那个人害羞地躲进被子里，祁明还以为是顾莫，揉了揉他的头发，起身穿衣，“宝贝，对不起，昨天我没完全忍住，你很辛苦吧？你再睡会儿，我洗漱好就给你拿早饭去。”
祁明乐呵呵地洗漱着，计划接下来几天要和顾莫一起干什么。是去旅游呢，还是见家长？自己在傻呵呵地笑着，全然不知最心爱的人此刻已经在异国他乡了。
祁明洗漱好后特地到餐厅选了很长时间的早饭，要清淡、而且合胃口。
回来时，祁明蹑手蹑脚进来，生怕惊醒顾莫，他小心翼翼趴到床上隔着被子抱住他，“宝贝，可以起来咯～再不起来早饭就凉了。”
祁明想要将他抱起，却发现对方很轻，体型好像也差了不少，“顾莫，你是不是瘦了？怎么这么轻？”
直到鸭子的头露出被子，祁明才猛地站起身，“怎么是你？！顾莫呢？”
“他？他昨天晚上就走了啊......”刚睡醒的鸭子还没意识到暴风雨即将爆发。
“所以，昨天晚上一直是你......和我在一起？”祁明已经在发疯的边缘徘徊了，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毫不留情地陷进手掌心，一股血流了下来。
“对啊。”鸭子伸了个懒腰，慢慢爬坐起来，“难道昨天你没发现？”
能发现才怪！昨天黑灯瞎火的，他又不说话，而且祁明酒也喝多了，谁知道他是不是顾莫。
祁明强忍着怒火，“你刚刚说他走了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是不是他已经离开这艘船了。”他还记得昨天黄昊天说过昨晚会有一艘船离开。
“对啊，怕是早就上岸了。”
“嘭——！”
床头柜被祁明砸出个窟窿，飞出的板子掉落在地上，吓得鸭子赶紧躲到床脚。
“哈哈哈哈！我真傻！三言两语就被顾莫给骗了！我就说，熬了一个月都不愿意和我说话的人怎么就突然这么主动的呢？哈哈哈哈......”祁明疯狂地笑着，床边的鸭子瑟瑟发抖地看着面前的人，他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全身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哈哈哈！顾莫！你别想逃！就算你死了，我都要掘地三尺都要把你挖出来！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的手掌心——！”
祁明径直走出门，打电话给了管家。
他依旧坐上那架直升机到了自家别墅。
其实他是想要查看通话记录，因为在很久之前他就在监听顾莫身边所有人的电话，只是这一个月都和顾莫在一起，所以他才把这事给搁置下来。
所有通话记录里，就只有两条是昨天凌晨打的。一个是打给陈刚的陌生电话，还有一个是打给顾莫母亲的。
监听好后，顾莫并没有说出是什么飞机场也没说去哪里，看来是早就预料到祁明会监听他们的电话内容。
“哼，顾莫！不要以为这么点伎俩就能瞒过我！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找出来！我就不信我祁明的人脉还找不到你？”
祁明起身碰到一个机关，书架分到两边，露出里面的隧道。
推开密室的门，墙壁上几乎全都是顾莫的照片，从小时候直到现在。
他将一张之前在轮船上的合照贴在墙上，然后仔细亲吻着图里的顾莫。
“顾莫，轮椅太小了，限制不了你。看来百灵鸟还是需要一个笼子，不然总是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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