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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坪上放置的精美藤编秋千上,稚名昭野惬意的瘫在上面,悠闲的随着秋千荡来荡去,手里还拿着一罐快乐水。
满足的灌了一大口满是刺激气泡的碳酸饮料,顺手把可乐罐放在赤井秀一的手中。
自然的接过稚名昭野塞过来的东西,赤井秀一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之前就听说组织里的威雀热爱养狗,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一望无际的草坪上,满是奔跑撒欢的狗狗,一个个皮毛养的油光水滑,身体健硕,精神饱满。
稚名昭野从秋千上跳起,落在软软的草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伸出手指扶在镜架上,将墨镜滑过鼻梁,拉下一段距离,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两人看。
“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配合工作人员给它们洗澡。”
想起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针锋相对,稚名昭野苦闷的叹了一口气。
无论是安室透记恨那晚天台上赤井秀一导致诸伏景光牺牲,还是赤井秀一内心深藏着的歉疚和对安室透针对自己产生的敌意,都令两人的关系愈加紧张。
当然,对此稚名昭野是乐见其成的,他巴不得搅得水越来越浑。
但是想起在这一个周内经历的魔幻时光,把互看生厌的两人硬生生凑到一个小队里做任务的结果就是,两人总是在任务中找着机会就互殴,陷害,拉扯,飙车……
虽然任务完成的很圆满,但对于这种小学鸡互扯头花的幼稚行为,稚名昭野还是硬生生在大太阳下打了个冷颤。
经历了早上的厨房被炸事件,他敢笃定,如果不在休息日给他们找点事做,安全屋八成又要遭殃。
在稚名昭野怨念的凝视中,本来还算心情平静的两人冷汗渐渐布满后背,短短一段时间,把这辈子做的事情都快回想完了。
“组长?”安室透干笑两声,“还有什么事吗?”
“唉——”
稚名昭野的目光没有挪开,保持盯着二人的动作长长的叹了口气。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完全被他搞蒙了,拼命回想刚才那一轮的回忆里是不是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稚名昭野上前一步,用力掰开赤井秀一紧紧捏着易拉罐的手指。
罐子已经被可怜兮兮的捏扁了,褐色的液体摇摇欲坠的满溢在瓶口,水面的张力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形成一个完美的半圆形液面,使得液体没有流下来。
赞叹赤井秀一精妙的控制能力同时,稚名昭野势大力沉的拍了两下赤井秀一的肩膀,把人都拍的歪斜了半分。
稚名昭野语重心长的对两人嘱咐道:“现在你们代表着我们行动组的脸面,千万不要在基地内斗,让外人看笑话,知道了吗?”
“组长说笑了,我们什么时候内斗过?”安室透歪着脑袋,笑着说道。
呵,稚名昭野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十次争斗有八次都是你这只狐狸挑起来的,现在还有脸面说这话,不愧是卧底黑衣组织里最成功的那个人,这种随口就来,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实在是令人心生敬佩。
“要打回家慢慢打,我有事就先走了,你们听这的工作人员安排就好了。”
“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稚名昭野拿出烟盒弹出一根香烟,赤井秀一瞥见了烟盒,是琴酒同款的七星。
点燃香烟,辛辣的味道霸道的顺着气管钻进肺部,横冲直撞的转圜了一圈,稚名昭野贴近拉住自己胳膊的安室透,吐出一个烟圈打在他的脸上。
刺鼻的烟味侵入安室透的私人空间,烟雾朦胧中,看不清稚名昭野此时的表情,只能听见稚名昭野沙哑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
“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不是吗?”
迷雾间注视安室透瞪大的双眼,稚名昭野更加拉近和他之间的距离,微弱的气声混合着风声叹息的飘进安室透的耳朵里。
“零……”
冷冽的气息离开,安室透眼神复杂的看着后退一步,拿着手机的手在键盘上按了几下后,之后像是在发泄些什么,一口接一口的吸着香烟的稚名昭野。
他明明就站在那,站在阳光下,站在微风里,但是安室透却突然觉得他离自己很远,远到触手可及的距离已成不可逾越的天堑。
白布上染黑的墨点是永远也洗不掉的印记。
自己才进组织短短一年时间,对于组织的黑暗残忍,势力范围,人脉宽广感到不寒而栗,而满手沾染的无辜之人的血腥,如履薄冰的小心生存,带来的极大心理压力,已然压抑的时常在梦中惊醒,喘不过气来。
小野远比自己早早接触黑暗,现在的他究竟深入到了黑暗的哪一步,才会对自己发出警醒的讯号?
放眼望去,庞大的宠物基地,获得那位先生宠爱的威雀,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而突然消失,了无音讯的那一年,又是因为什么?
或许只有面对永远忠诚的狗狗的陪伴,才会让他有片刻的喘息。
安室透克制不住的去想今早看见稚名昭野的样子,浴袍外裸露的肌肤上深深浅浅,层层叠叠的伤痕,但最可怖的,是那星星点点,密密麻麻的针管注射的痕迹。
人体实验?被逼嗑药?
仅仅是想,寒气已然充斥四肢百骸,安室透根本不敢继续往下深想,独自承受了这一切的稚名昭野,是有多么的绝望无助。
“喂,回神了。”
赤井秀一唤回安室透飘远的思绪。
“他已经走了。”
赤井秀一双手抱胸,倚靠在秋千上,稚名昭野沉重的背影印刻在他的瞳孔里,眼看着人影越来越小,直到上了停在路边的车,随后飞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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