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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阿辉一齐把男人压倒在地，拳脚铺天盖地像他袭来。
“这……场面有点熟悉啊……”阿辉抹了一把汗。
两人刚想上前，噗嗤一声，男人油腻的皮肤突然干裂收缩，身体里面似乎有东西在蠕动，关节咔咔作响，几处皮肤像断开的琴弦砰砰炸裂，皮下脂肪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常年挤压的骨骼化为碎片，血肉慢慢融化，与骨渣混作烂泥，此时内脏才慢慢流出，干瘪得像是肉干，肠子一条条流出，巨大的胃从肋骨片中滑出，似乎只有消化道才如此健硕……
两人看着空地上，树丛中这一大片暗红，不由得扶墙呕吐，盯了一会自己的身体。
“一身肥肉，何苦呢……”阿辉颤抖地说道，他好像又看不懂人类了。
几个“阿辉”慢慢消散神行，又化为个个木桩。
“走吧……去市中心。”阿辉摆了摆手。
……
天地如棋局，天上那个光圈，不过是奕棋者的独眼，他思考着，慢慢地移动，直到晕上一抹酡红。两人的身影也静静地出现在棋局之上。
“阿禹，你说人类城市的晚上会跟森林的晚上一样危险吗？”沉默中阿辉突然问道。
“不知道，但是我想人类城市一直都是危险的。”
两人继续沉默。
他们慢慢走到几栋楼下，有几个驼着背的年轻人，手里拿着发光的物体——只不过光是照在脸上的。他们顶着夜色，拖着疲惫，脸上虽没有泪痕但累似乎已经流进心里。
往市中心方向继续走，几栋楼上，似乎灯火通明，男人女人的叫骂，儿童的哭喊，响彻云霄。
一栋楼下，车满为患，有一层格外显眼，灯是不停闪的，人影是晃动的，酒瓶相撞，很是吵闹。
……
“阿禹……人类城市的晚上好像也很可怕。”
两人走走停停，似乎没了动力……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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