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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个梦,梦中,我看到,方方与一个行尸正在纠缠,我急忙去上前去帮她。这时候,行尸突然转向我,用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并且对我咆哮着:
“你这个第三者,你喜欢别人的老婆是吗?你这种人,不会感到惭愧吗?”
这句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弓箭,毫不留情的将我的心脏射穿。霎时间,我没了求生的渴望,瘫软的不再挣扎。就好似赎罪一般。
还好是个梦,可是这个梦让我沉思的很久。我直直的发呆。
不一会,方方也醒了过来,看着直愣愣的我,她顺手拿了瓶水向我走来,蹲在我的面前说:
“怎么了?是酒劲没过脑袋疼吗?”
我木讷的摇了摇头,眼睛里空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
“那是…….还在对昨天的事情心有余悸?”她追问说。
我还是木讷的摇了摇头。
“嗯……反正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方方一边安慰着,一边想去打开矿泉水的瓶盖。我知道,她在帮我打开。
而我一把扯过那瓶水,自己扭开了瓶盖,喝了几口。
“你……”
很显然,她被我这粗鲁的动作惊了一下,或许还有一点儿生气。
之后的几句闲聊,我都是爱答不理的敷衍着,甚至在语句中还带着几分讥讽。
态度上的改变,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但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故意的。
我故意的惹她生气,我想让她讨厌我。因为我想拉开我与她的距离。那个梦深深的影响着我。
不论情感上如何矛盾,但该做的事还要继续。
于是,我拨开挡在窗户前的纸壳,向外搜寻着,不一会,我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距离超市不远处,有个小型皮卡静静地停在路边,周围也并没有太多的行尸。我对方方说:
“过来,你看。”
方方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我接着说:
“如果能启动那辆皮卡,就可以去小魏家村了。”
“嗯,那怎么能启动车呢?”她问。
“我去试一试。”我回答道。
“亦南,我和你一起去。”方圆圆说。
我知道,她是想保护我,怕我出事,但是我没好气的说:
“你跟着我干什么,就那么几个行尸,打不过,我躲着就是了。你跟着我,是想彰显一下你的存在感吗?你干点正事儿行吗?赶紧准备下物资,一会好带着上路。对了,多装些酒。”
感受到了我这股无名火,她没有再问什么,立刻转过身,走到货架前,收集物资。手背不经意的划过面颊。其实,我还看到,她洁白的手背上,沾着几滴泪珠。
我找了把锤子走向那辆皮卡,小心的绕过几个行尸,来到车前。
我试着打开车门,却反锁着。
于是,我用锤子起钉子的一头,插进车窗缝隙中,在杠杆的作用下,稍微的一用力,将车窗弄碎。
打开门锁,我坐进驾驶室,用锤头猛击了几下点火开关。我扣开被砸松动的开关,拔掉装在开关上正负极线头,将两个线头碰了碰。果然,随着发动机的一声闷响,车被启动了。
我兴奋的拍了一下手,没想到,学电影中的桥段照猫画虎,竟然成功了。
我将车开到超市门口,这时候,方方利索的把两大箱子物资搬进了皮卡车斗里。又把超市卷闸门拉下来,转身坐进了副驾驶室。高兴的对我说:
“亦南,你真厉害。”
我却冷笑一声敷衍着。随之踩了一脚油门,驶出小区,向着主路而去。
一路上到处都是车祸的景象,马路上碎片横飞。虽然不是残垣断壁,但也算得上破烂不堪。然而却不见了行尸的踪影。
我小心翼翼的躲避着障碍,生怕那些汽车相撞后,散落的碎片扎破轮胎。
车行驶越远,越靠近郊区,路面就越整洁,车祸就越少。
路程行驶过半,道路的两侧全是树木,再延伸就是荒山野岭了。
这时候,天空突然传来一声闷雷,好像要震破苍穹,我发誓,这辈子都没听到过这么大的雷声。
这突如其来的雷神,惊得我和方方不由自主的侧头相望。在四目相对的眼神中,读懂了彼此间的焦躁和不安。
透过挡风玻璃我注意到,前方的天空中,正在快速的飘来一片乌云。我所在的位置,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光线也逐渐的暗了下来。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如同黑夜一般。这时候方方对我说:
“亦南,如果天全黑了下来,爬行怪会不会出现?”
方方的话提醒了我,此时我正在快速的思考着。
“如果真的出现,汽车发出的噪音会被它们盯上的。我们不能冒险,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先安置下来。”我说道。
话虽如此,可这荒山野岭的,能躲在哪里呢?我毫无头绪。
这时候方方突然开口:
“你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在我的左前方,是一片果树地,隐隐约约有一个突起的东西,看不清楚。于是我问:
“那是什么?”
“我从小在农村长大,这是在丰收季节的时候,果农临时搭建的窝棚,白天收果子累了,可以在里面休息,晚上也可以住在里面,看着果地,怕果子被别人偷走。”方方说。
“原来是这样,如果我们躲在里面,不发出声音,应该相对还算安全些。”我应答者。
说着,我将皮卡车开到了路边停下。但是我并没有熄火。对方方说:
“你做到驾驶室,我先去观察一下情况,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你就开车先跑吧。”
说完,我握紧了锤子,打开车门,走向那片果地。还没等走出几米远,方方也下了车,大步追上我。还没等我开口,她就抢先对我说:
“你别说话,我就是为了虚荣心,想唰一下存在感。”
说完,她就向着果地深处走去。看着她的背影,我没在说什么。
就这样我俩一前一后的靠近那个窝棚。走进了我才看清,这座窝棚是用废弃的老解放卡车车头改造的。
车头的油漆,已经破败不堪,满是锈迹。车窗处,用破旧的被褥遮挡着,有几处还露出了发黑的棉花。所谓的门就是挡风玻璃的位置,上面挂着几块化肥袋子。
我用锤头刚要挑起化肥袋子,看看里面的情况。这时方方一个闪身,抢在我的先头,进去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她说:
“没事了,里面挺安全。”
我进去后看到,里面有几块木板,搭了一个很简易的小床,空间非常的小。地上还有很多垃圾,方便面袋、易拉罐什么的。
确定里面安全后,我和方方又折返回皮卡车,将车斗里的物资搬到了窝棚里。
我又将皮卡座椅上的坐垫拆了下来,铺在了木板上。
此时,天空已经乌云密布。刹那间,四周一片漆黑,并伴着瓢泼大雨倾斜而下。
窝棚里,方方赶紧打开了电话的手电,在光亮中我抓紧时间,将酒撒在了窝棚里面的四壁。又将沉一点的物品,压住了化肥袋子。并示意方方关掉亮光。
外面虽然没有起风,但冰冷的空气透过衣服,直往身体里钻。紧密的雨点无情的拍打在车顶,就好像想要击碎一般。黑暗中的空气令人窒息,那种压抑的感觉,扑面袭来。
我能听见方方轻柔的喘息声,却看不到她的脸。我和她都不敢发出声音。因为我和方方都知道,窝棚外,可能有几只,几十只,几百只爬行怪在黑暗中,死死的盯着我们。
我感觉到她在瑟瑟发抖,于是,我脱下外套,在黑暗中轻轻地给她披上。
她将头慢慢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甚至闻到了,她的长发在黑暗中,撒发出的淡淡清香。在这种环境下,让我的心灵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然而我身子却向边上挪了挪,拉开了与她的距离。我想她也明白,我在拒绝她,拒绝着这份情感。但她并不知道,她已经住在了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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