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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爷是不是就要搬出去住了？”小荷放下洗衣盆，似有些兴奋的来到李沉舟身后，用柔弱无力的手帮他揉着肩膀，“姑爷肯定累了吧，奴婢帮您按按。”
李沉舟也知道让她坐下听自己说话不太现实，也就没有强求。
人要被逼到什么程度，才会如此？
也许……她还承载着一个家庭的未来吧。
“你就这么希望我搬出去？”李沉舟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解脱的意味，于是逗了逗她。
“啊……没有，没有！奴婢不敢！奴婢生是姑爷的人，死是姑爷的鬼，姑爷去哪，奴婢就……”
“说，继续说。”
“姑爷去哪，奴婢就去哪……”
她的语气不敢表现出有丝毫的抗拒。
而李沉舟却能听出她语气中的恐惧和抗拒之情。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虽然贪图享受，但一向喜欢采用双方都舒服的方式。
穿越李玄的时候，他跟自己府上的家丁婢女关系处理的极好，该有的规矩没少，但内心却是把他们当朋友来对待的。
所以府上的气氛都十分融洽，特别随和，宛如一家人。
所以如今这种气氛，他是很不习惯的。
不经意间，李沉舟看到了小荷手臂上的瘀痕。
看了看放置在外边的武器架，确实是有根鞭子。
大概明白了一些什么的他，不由得暗骂这李护生前还真是个人渣。
一个男人最无能的时刻，大概就是在他打女人的时候。
当然，不排除有些女人确实该打，比如甘静静这种女人，就应该狠狠地用棍子抽打。
但小荷明显不属于此列。
“我不累，你去给我端盆水来，我洗漱一下。”
小荷点了点头，找来洗脸专用的木盆，跑去接水了，只是离开的时候，她的脸上有些迷惑。
总感觉姑爷不太对劲。
趁小荷出去接水的功夫，李沉舟在院子里采了一些紫草，用木棍捣成了药碎。
在小荷回来的时候，以强硬的态度，硬拉着她的手臂，掀开她的袖子，帮她涂了上去。
令李沉舟诧异的是，小荷的手臂上，不止有新的瘀痕，还有许多没有恢复的旧瘀痕，上面因为结痂的脱落，而露出一道道白痕。
看来以前没少被打。
“姑爷我早上磕坏了脑子，很多事不记得了，告诉姑爷，你叫什么？”
“奴婢叫小荷，姑爷您……头没事吧？”小荷怯生生的看着自己的手臂，不敢抬起头来。
她压根没想到，姑爷让她去端水，居然是为了给她洗身子，涂药，这让她受宠若惊的同时，又十分害怕。
“我以前是不是经常打你？”李沉舟给她擦拭了一下另一条手臂。
“没……没有，姑爷可疼奴婢了……经常……”
“经常什么？”李沉舟抓住她另外一条手臂，开始涂抹了起来，“是不是说不出来了？”
“奴婢……”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您赏过奴婢一个大饼。”
“还有吗？”
“还有……”小荷说不上来了，她感觉手臂传来一阵清凉感，又有些痒，心中不由得感到神奇。
“别动，伤痕如果不处理好，会留下疤痕，以后就会像你这的肌肤一样，青一块，白一块，这个是紫草，可以活血化瘀，消斑止痛。”
李沉舟也没为难她，而是岔开了话题，“小荷，你今年多大了？”
“姑爷，奴婢15了……”小荷还是第一次感觉姑爷那么温柔，不由得感动的哭了，只是她一直低着头，不敢让自家姑爷看见。
心中也涌起一丝不现实的想法，要是姑爷能一直这么温柔就好了。
李沉舟帮她合上袖子，“到了及笄的年纪，回头姑爷送你个簪子。”
大夏男子20岁行加冠礼，表示可以为官任职，为国效力，参加祭祀。
女子则是十五及笄，到了可以盘发，插簪子的年纪。
也就是到了可以出嫁的年岁。
小荷的长相还是不错的，放在前世，也是妥妥的小明星一个。
因为一般跟着男主人的婢女，大部分都是作为通房丫头用的。
颜值不能太差。
只是因为长期跟着他住在茅草屋，餐风露宿，吃的太差，营养不良，导致发育缓慢，不仅瘦弱，还显得有些矮。
而且长期处于一种压抑的环境，心理都出了问题。
“姑爷，小荷不嫁人，小荷要一辈子服侍姑爷！”
一听到这话，小荷以为李沉舟要赶自己走，连忙苦苦哀求。
“你现在不怕我了？”李沉舟帮她收拾好，笑着问道。
“我……”小荷又不敢开口了。
李沉舟知道她刚刚只是出于本能，冲动之下说出来的话，于是安慰道，“放心吧，以后没有人会再欺负你。”
“姑爷……我……”
小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但心底到底还是惧怕占了多数。
她知道，姑爷的温柔只是短暂的。
一旦他脑子好了，噩梦又会重新降临。
“小荷，我且问你，我作为唐家的姑爷，姑爷当然是跟小姐睡在同一个房间，就算关系不好，分房睡，也该有自己的房间，怎么住起茅草屋来了？”
“呃……”
“说话。”原身记忆给的杂乱无章，跟尿不尽似的，让李沉舟很是苦恼。
他想搞清楚具体的原因，问其他人显然不妥，问自己的婢女显然是最好的。
“姑爷您忘了？是您自己说不想受唐家一恩一惠，自己住到院子里的……您还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将来一定考上武状元，搬出唐府的……”
见李沉舟脸色越来越难看，小荷连忙跪了下来，“姑爷，你不要打我……”
小荷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
“原来是这样……”明白了具体原因的李沉舟有些无奈，见她又跪了下去，更无奈了，双手抓着小荷的肩膀，将她扶了起来，“我有那么可怕？”
“姑爷……姑爷平时不可怕……就是……”小荷受宠若惊的看着李沉舟，总感觉面前这一幕越来越不真实，
“就是醉酒后……姑爷的脾气不太好，奴婢知道姑爷是因为一直没考上武状元，心情不好才这样的，奴婢不怪姑爷……”
“行了。”李沉舟打断了她的话，“我看你身子有点热，应该是感染了些风寒，这里不能再住了，再住下去，你估计要发烧了，明天我带你回房间住。”
“真的吗？”小荷的脸上多少有些惊喜，“可是，姑爷当初跟小姐立过誓约，除非答出小姐在玄关设的三道题，才能搬回去。”
“有这回事？”李沉舟微微沉吟，“什么样的题目？”
“姑爷，奴婢没学过字，看不大懂，但听马虎说……好像是跟姑爷同名的大名人写的诗句。”
小荷第一次坐在李沉舟旁边，心中还有些忐忑，欲言又止道，“其实小姐……根本没想为难姑爷，只要姑爷愿意看一下那本书，就能很容易过关了，可是……姑爷您……”
“不服气是吧？”
李沉舟笑了笑，他确实能感受到原身对自己那极具排斥的恶意。
原身如果看过三国演义，估计会大喊一句，既生瑜何生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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