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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室女之章
第2话：镰刀与麦穗
第5节：遐思，现在及未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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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联华旅百灵侦察营下属十名重装士兵，踏着机整有力的步伐，走下女娲级运载星舟。金属与角质结合的头盔及铠甲，严丝合缝间不单以外部强度遮护全身，更承担了航天服的功能，抵御真空、超温、辐射、流星尘等因素对人体的危害，让他们得以在异星极端恶劣的环境中生存和作战。
虽然之前从未亲眼见过，但张霄舟可以肯定，这套动力装甲少说七八十斤重，百灵士兵穿着它进行第三轮对抗，快速消耗体力是其次，甚至一些基本的战术动作都会受影响。徐辰枫同兄弟想法一致，不过却发现另一个问题：“他们头上没有发烟块啊，该不会……”
凌小寒通过耳鼓传导系统向龙嘉峪求证，得到的回答是：“嗯，没错，我说过守方可以使用枪械，但并不代表对攻方有用。”
兄弟们究竟哪里招惹到师父了，竟被他这么耍着玩儿！既然激光模拟武器无法形成有效伤害，那要如何解决面前这群钢铁异形，用脏话骂，还是拿石头砸？对方覆盖各关键位置的装甲配有外部棱刺，连尤擅以自身肌体力量近战肉搏的张翼轸和毛宗瀚，对此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之前所见所闻算是惊吓，那作为龙嘉峪口中“星战精英”的女指挥官走进视野之后，其周身滑贴的蓝紫色护甲则可定义为惊艳了。同样是让人体与外界完全隔绝，却和其他重装士兵有着本质区别：这套看起来是专为女性设计的科幻战甲，上下皆由性质不明的高分子材料所打造，并根据加护部位的具体情况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弹态和硬度。
远方同属“二十四节气”的陌生师姐，战斗力如何尚不得而知，但论身高、身段及身型曲线，绝对是一等一的！不禁让其他三期成员对其容颜是否属于顶级搭配产生浓厚兴趣，可惜她的密闭头盔以多功能影像装置取代护目镜，以至最重要的“心灵的窗户”也无法得见……
“不是吧，师父怎么会请个外国人来参与我军内部对抗？”
听师兄自言自语的疑惑，卢娜一声冷嗤：“怎么，中国女人就没有这样的身材了？”
薛峰不想再挨一枪┊托，在师妹火警爆发前赶紧解释，自己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她的星际战甲不存在于百灵侦察营，E联华旅其他各部也无相关配装。之前我在国外执行任务时，曾见过一套与之类似，只是当时仍处技术改进阶段，距离实战还很遥远。”
师兄言之凿凿，不像信口开河。如果来者当真隶属外军，那这个所谓的小师妹，难道只是用以唬霄舟他们入局的？卢娜不明白师父葫芦里卖什么药，直至薛峰说出是在哪个国家见过这套战甲，方才联想到什么，复述师兄措词间，透露出对心中假设的不敢相信：“不是吧，竟然会这样……”
身后师兄师姐见不得人地嘀嘀咕咕，对此，霄舟只顾竖起耳朵接收“信号”，然二人声音太小，偷听半天还是不知道他们在说啥。回过头来，见除了宗瀚之外的两个兄弟早在小寒的带领下上前去和未来师姐套近乎了，可对方非但没有任何动作上的回应，连话都不愿意施舍半句，视众人于无物般走到原地静候的百灵士兵面前，用手势指挥他们将随身携带的武器卸下，赤手空拳，准备应战。
莫非是个哑巴，或者口音难听不敢张嘴说话？霄舟心里想着，对兄弟们自讨没趣的举动忍不住笑出声。这时，女指挥官似乎远远瞟望了自己一眼……
干嘛，认识啊，还是有仇？
“看样子这不露真容的师姐也不好惹呢。怎么样，有什么计划？”辰枫回来将霄舟的思路转回正题，就目前情况看，还是有办法应付的：“三十分钟时间不长，对方又没有远程武器，那就只跑不打，反正对手负重远超我等，累也累死他们。”
“玩老鹰抓小鸡？”
有时候霄舟真听不惯兄弟打比方，要么说自己是卵，要么说自己是禽，先前翼轸鸡飞蛋打伤及命根子到现在走路还有点儿罗圈腿，搞半天被他咒的！
本以为定下此偷奸耍滑的策略天衣无缝，然而当众人再次进入规则限定的建筑内部，才发现原来是异想天开，师父压根没给守方留下任何投机取巧的可能……对抗开始前两分钟，“GRAVITYSPRING”广播发出预警，通告各楼层对外隔离措施即将启动，请工作人员远离大门和窗户，并尽快穿戴好相关防护装备。
“什么鬼，不会是要变身大型微波炉吧？”霄舟尚有闲工夫开玩笑，回想来时见到那两排英文，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辰枫心头：“也许，‘重力泉’不只是个名字那么简单……”
伴随建筑整体忽然间一阵下沉，耳中再次传来龙嘉峪话声，但却带有异常杂音，不是因为信号受到干扰，而是众人听力首先出现了问题：“刚才忘记告诉你们，根据守方成员的平均体重，本次对抗区域设定为1.8倍重力。如果谁身体坚持不住，只要放弃比赛走出建筑物，便有医护人员为你们进行紧急治疗。”
啧……虽然1.8倍在数字层面上不是那么恐怖，但增加百分之八十重力和多担负自身八成质量的物体完全是两个概念，后者只作用于肌肉骨骼，而前者会让整个身体包括内脏器官同时过载，使血液往上运行变得困难，造成大脑缺氧，轻则导致昏厥，重则威胁生命！
头晕、眼花、耳鸣、呼吸困难……种种比高原反应更加强烈的不适感纷至沓来，与之相比，身体的骤然沉重已经不算特别难受了。霄舟就地蹲下，勉强维持着意识清醒，此时此刻，守方所有成员中只有翼轸一人仍然站立，但汗水及满目金星说来就来，仿佛连续跑了数场马拉松般瞬间消耗至极限。
“攻方人员注意，攻方人员注意，如果守方倒地后十五秒内未能爬起来，便算作失败，你们必须即刻将其抬离重力场。为了守方的生命安全，请你们速战速决，尽快使对手放弃抵抗。
“现在，计时开始！”
一双双重装军靴步入霄舟俯首的模糊视野，现在这种情况，别说是跑了，就连正常移步也是困难极大。旁边翼轸只身一人迈向敌军十名士兵的摇晃背影，让宗瀚强打起膝盖，佝偻着朝拳脚爆发的方位走去，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独自承受对方所有重击，就算羊入虎口，自己也要同翼轸掰它一颗牙齿下来！
扶墙起身的霄舟正准备加入战斗，却被后面辰枫喊住了：“二楼……二楼放网枪的柜子里……有防护服，应该可以抵抗重力。去拿下来，这里……这里由我们来顶住。”
霄舟显得有些犹豫，不知是因身体上的负担，还是看到两个兄弟被围殴心里难受，双腿灌了铅似的始终无法挪动一步。
“快去啊！！！”
辰枫声嘶力竭的呼吼，使霄舟心头一震。将身上所有能解除的装备就地卸下，扔掉碍事的头盔和面罩，可即便如此，低身往二楼移动的路途也未轻松多少，尤其是上楼梯，在无形重力的怀抱加持下，霄舟手脚并用，整个过程异常辛苦。
二楼房间柜中放置的防护服，比起百灵士兵的通体重甲各方面都简陋太多，可利用内部电磁效应抵御外界重力牵引的基本功能，仍是自己如今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还好辰枫心细，想起首轮对抗中见过却没能派上用场的这些装备。
霄舟以最快速度将之穿戴好，即时恢复了正常行动能力，不顾身体各器官尚未完全舒缓，抓紧时间来到其他房间，将剩余几套反重力服一一搜掠出来。连体衣裤还算好拿，全部叠摞挽于臂上即可，但数量众多的头盔及靴子怎么办，一个人一次完全搬运不了啊？兄弟们危在旦夕，情况不容再跑第二趟，霄舟只好将拿不了的东西通通扔在地上，像踢足球般用脚一件一件往楼梯口送。
好不容易回到一楼，视野里却只剩下百灵士兵分列两排的雄壮身影，他们身后女指挥官抱手等待的悠闲身姿，以及大厅内几张撕裂的枪网……
辰枫、翼轸、宗瀚、小寒……
不可能……前后几分钟时间而已，他们不可能撑不到自己回来！
和兄弟一起训练及执行任务多年，从来没有经历过无法承受的失败，更不会到最后只剩自己一个人！就算上一轮对抗面对实力完全碾压己方的师兄和师姐，好歹还有辰枫一直陪着自己。可是现在……
这种感觉，就算不是真正的生离死别，但一样让人很不舒服啊！！！
霄舟如今方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急于脱离这种生活，不是因为厌倦了杀戮，也不是因为悲天悯人，而是怕这个世界必然存在自己无法逾越战胜的人和事，却依然无可选择的必须与之为敌，遭来恶果迟早报应在自己重视的人身上……
臂间衣物落下，霄舟右拳狠狠挥向地面，一个滚动中的头盔顿时被这充满悔恨与愤怒的五指关节砸至破洞！
龙嘉峪在监控中看见这一幕，深深皱起眉头，而回到指挥所的薛峰和卢娜则不由想起师兄云尚曾经评价霄舟的那句话：他和冷非是同一类人，太过看重某些感情，为了心中不为别人理解的一口气，甘愿成为魔鬼。
这个时候，霄舟重新站起来的动作，在薛峰眼里已经有了当年冷非的影子……他没有直接走向冷眼旁观的一众士兵，而是从不远处科技展示架卸下一根长度、重量适中的金属棍，背对即将接受制裁的所有人，阴冷撂下一句：
“今天，你们打不死我，便要付出比死——更惨痛的代价！”
“MooN，这只是一场友军间的对抗比赛，不是与敌人生死搏杀，你的兄弟们虽然被淘汰了，但他们全都平安无事，你不需要这样！”内部广播送来卢娜语重心长的宽慰，其间一反常态不带些许怒气。作为看着几个师弟长大的她，此刻只想用最体谅的心情及话语，平息霄舟经由负面自我暗示所引发的无限杀气。
“那又如何？”
带着心中恶念聚集产生的大范围肃杀气势，霄舟开始往目标所在地蔑视行进，对于师姐语带焦急的关心，只报以一声冷哼：“让外面的医护人员，准备抢救这群杂碎吧……”
参与对抗的百灵士兵未配备近身格斗器具，可自带的坚固装甲与两边铁拳，丝毫不惧来者手中金属棒的恐吓。女指挥官指尖一招，前排严整以待的五人迅速反应，立时踏步上前围住霄舟，从各个方位落下雨点般的纷乱重拳！无需多余技战术，百灵士兵眼中对方只能作为挨打血肉，压根不会有还手的机会。
不出二十秒，霄舟便被仰面轰翻在地……
“你们属猫的啊，还没有女人力气大。”
百灵士兵正于心中读秒，不料等来的却是一句逆耳讽刺。话音未落，弹地起身的霄舟非但没有丧失战斗力，动作上反而愈发迅猛，不顾棱刺威胁，竟将总重超过两百斤的对手一个肩冲顶出数步！百灵士兵来不及惊讶，霄舟挥手扫过其中一人头盔，带走几块属于面罩的破片……
动力装甲密闭系统损坏，百灵士兵身体瞬间失去重力抵抗，继而陷入内脏器官负担激增所带来的困境。可问题是，自己的外部防御怎么可能被徒手击破？
趁对方不明个中缘由之际，霄舟将断掉刀身只剩下握柄及金属破窗器的自制暗器揣回兜里，双手举起擀面杖粗的金属棍，专挑一名百灵士兵头部狂敲，哪怕自己被其余三人狠命击打着全身上下也绝不停手！
当霄舟手中武器被踢落时，那名百灵士兵早已趴在地上没有了动静，纵使头部装甲没有结构性破损，然而其间几个大大的凹陷足以说明其承受的重击有多猛烈。
“MD！”
同伴的悲惨遭遇激起了剩下三名百灵士兵动真格的怒火，大伙儿有心留他一条活路，这家伙却一心想要众人的命！这时，撤出几步距离的霄舟突然伸出左手，四指向上弯曲的同时不断前后拉动，这明显的挑衅，百灵士兵们看明白了，那就再来吧！
对此，后排五名士兵双手依旧背在腰后，一动不动立于原地，丝毫不打算加入战局，因为既没有得到命令，也没那个必要。面对愤怒三人组拼尽全力的攻击，霄舟仅凭防护服各部位硬质结构勉强抵挡，嘴角渗出鲜血并非对方所伤，而是不由自主的牙齿所咬……
被一步步逼至墙角的霄舟避无可避，腹部连挨数拳，很快被打得直不起腰来，膝盖外侧再中一军靴，顷刻失去平衡倒地，大口鲜血吐落面罩内部，透过监控视频让见后难掩心疼的卢娜将脸撇向一边。
她实在搞不明白，师弟为何就是不听劝，非要如此自讨苦吃！
胜负看似已无悬念，可女指挥官却没有让属下停手的意思，因为她所认识的对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一名百灵士兵从人群中被踹飞出来，留下的空当足够让女指挥官看清霄舟决绝的眼神。
“来呀！！！”
伴随震天动地的怒吼及瞬间催谷膨胀的战意，霄舟直接挥拳洞穿一名百灵士兵头盔面罩，拔出插满碎片渣子的血手套，此刻的霄舟仿佛翼轸附体，抛却所有格斗技巧，纯靠体内燃烧的无穷力量与周围敌人以拳换拳，完全一副看谁先打死谁的觉悟！
不可思议的是，人多势众的百灵士兵竟然渐渐落了下风，相继为霄舟见缝插针的暗器所伤，动力装甲一个接一个响起警报……
时隔近两个月，女指挥官再次感受到霄舟誓死一战的可怕精神力量，可这回自己要做的不是与其共同进退，而是——让他屈服。
“这儿没你们的事了，带受伤队员出去治疗吧。”
女指挥官终于开口，话间不自然的音色明显经过变声处理。后排仍保持十成状态的士兵对此虽有些意外，但还是即刻服从指示，将前排五人搀扶劝离了现场。“GRAVITYSPRING”一楼大厅内，瞬间只剩下霄舟与女指挥官两个人。
“为免事情闹大到不可收拾，现在，换我来做你对手。一对一，公平较量。”
霄舟可不认为女指挥官这么做是为了帮自己，因为从她的准备动作中，隐约看到了师姐卢娜的影子。看来，她们都是徒手搏杀的高手……
女指挥官取过别在腰间的手套戴上，刺耳的蜂鸣声顿时将霄舟记忆拖回一个多月前上帝工厂，那是……师姐口中圣乌尔苏格所用的“宙斯盾”！没听说我国有类似装备啊？
“你这是作弊。”霄舟当然知道那双手套的威力，自己曾经也讨不到一丝便宜。
“非致命性武器，规则没说不允许。”女指挥官言简意赅的回答，让霄舟索性将刀柄破窗器大大方方置于手中，不再做些许多余的隐藏与保留：“欺负我的‘八一41’不在是么？无妨……”
话没说完，女指挥官借着脚下装甲助推，如一卷紫色暴风瞬间杀至面前，霄舟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宙斯盾”手套上，可对方先发制人的招式却是清一色腿技，还好霄舟以两臂挡住所有攻击，虽然骨头吃痛，却护住了头颈要害位置。
“反应还不错。不过，这只是热身运动。”
女指挥官见状加快出腿的频率与力度，攻击范围也不局限于对手上半身，旋风扫雪的三记连环重踢，由上至下分别击中霄舟一侧大腿、膝盖和脚踝，使其清楚听见自己关节受损发出的“咔啦”声。
目标单膝跪地，尚来不及感受疼痛，女指挥官续招已到。战靴斧刃般的脚后跟径直朝头顶落下，霄舟仓促间只能反手硬接，虽然及时改变对方施力轨迹，但还是重重砸落在自己肩头！
“啧……”
霄舟握捏女指挥官足踝的五指加力，然而没等其借起身之力还击，女指挥官左脚已腾空而起，顺势一个剪刀腿夹住目标脖颈，直接利用腰腹力量将霄舟凌空侧甩一圈，然后双腿扣住他的上肢，抓过其握有暗器的右臂，即时锁死对方所有动作！
面前景物翻江倒海，霄舟清楚感觉到自己腕肘两处关节已为“宙斯盾”所钳制，死活无法挣脱，只能仰面聆听告诫。
“放下你那没用的破窗器投降，否则……”女指挥官加重了手中碾压力度。
作为旁观者，谁都没有想到这位女指挥官竟如此善战，单论以柔克刚的擒拿制敌技巧，卢娜甚至感觉其在自己之上，而她精湛的连环腿技似曾相识，好像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战况对师弟极为不利，可画面中霄舟非但没有妥协，反而不顾断臂危险试图强行起身：“我宁可不要这只手，也绝、不、认、输！”
女指挥官从未想过要废掉霄舟的手，可她知道这么继续纠缠下去，很难保证对方不会主动选择残忍的结果：“为什么？我和你一样是‘二十四节气’成员，败在自己师姐手上，有什么下不了台的！”
“说了你也不懂。”
听女指挥官谈及辈分，霄舟忽然忙里抽空说了句闲话：“说真的，要不是因为你有胸，我还以为师姐RaiN换个马甲来收拾我们呢。”
……
什么叫因为她有胸，意思我没有是吧？！刚才还为师弟流血酷战感到心痛的卢娜，此刻听到比“老妖怪”还要伤人十倍的话，第二次在指挥所内当着师父和苏河少将的面炸毛，若非薛峰玩命拦着，其真会再次带兵进去突突了所有人！
“你到底闹够没有……”
女指挥官语气一变，毫无征兆地松开了紧握霄舟右臂的手，转而摁下自己头盔某处开关，解除对外变声功能后，略显哀怨地叹口气：“我第一次来到中国，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耳边如林间山溪般莞尔清甜的声音，霄舟再熟悉不过，只是不敢相信！
这该不会是因先前重力影响大脑产生的幻觉吧，自己做梦都想再见的人，此刻就在眼前？不用赴德国那么远，也不用跑科隆去碰运气，就在自己的国家，就在自己生活的地方，而最不可思议的……
她竟然是自己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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