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决意，博伊伦之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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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E

    第1章：室女之章

    第2话：镰刀与麦穗

    第6节：决意，博伊伦之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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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rminaBurana》，即《布兰诗歌》，也称《博伊伦之歌》，原是舞台作品《凯旋三部曲》中第一部，作于1935年至1936年之间，1937年在德国法兰克福初演，为卡尔?奥尔夫[5]最著名的代表作。其歌词选自德国巴伐利亚州慕尼黑市南部阿尔卑斯山山谷中贝内迪克特小镇博伊伦修道院发现的一本13世纪诗集，共选取25个乐章，分为三大部分：春，小酒店，爱情。

    公元1935年，奥尔夫读到这部诗集，从事音乐教育工作的他于时空某个点上找到必然联系，形成一种对人类自身及命运的思考，最终造就一部为独唱者、合唱队、器乐伴奏和魔幻布景而作的世俗歌曲，作者称其为“情景康塔塔[6]”，要求以舞台作品形式演出，并借此告诉人们：音乐表现越是单纯本质，其效果也就越直接强烈。

    科莱因米蕾娅丈夫的父亲，是卡尔?奥尔夫的忠实崇拜者，狂热表现在生活各个方面，包括让独子以“CarlOrff”为名。丈夫自幼受父亲熏陶，自然也将《布兰诗歌》奉若经典。

    今天，在多特蒙德威斯特法┊伦交响音乐厅，《布兰诗歌》的恢宏即将于舞台上演，而恢宏的“命运之轮”，也即将开启它的无情转动。建筑高处，无需以睡眠来恢复身体机能的希格德莉法站了整夜，只为在此特别的日子里，亲身感受那与黎明一同降生于黑暗的周而复始……

    布拉纳搓揉着睡意朦胧的大眼睛，视野中熟悉的五星红带安然躺放枕边，她以为是早起的妈妈为自己寻回所爱，不过科莱因米蕾娅心里明白，这不可思议的失而复得八成源自昨晚奇遇，同时也承蒙于女神的庇护。

    已经快中午了，科莱因米蕾娅带习惯睡懒觉的女儿来到酒店户外露台餐厅，头一次享用西班牙海鲜饭的布拉纳脸上笑靥如花，指尖沾起不小心落在桌上的米粒，在将其通通吃进肚子之前，先问妈妈它是什么，怎么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科莱因米蕾娅说这叫西班牙艮米，是一种水稻类作物，而我们常吃的各类食物，多是由欧洲广泛种植的小麦加工而成。种植水稻且以米饭为主食的国家大多集中在亚洲，但也有例外，比如盛产艮米的西班牙鱼米之都——瓦伦西亚，你面前的海鲜饭便是以艮米配上肉类及蔬菜，最后添加特别的汤料烤制而成，名为“Paella”。

    布拉纳听后似懂非懂，甚至不知欧洲与亚洲有什么区别。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没必要了解那么深，科莱因米蕾娅以一个例子来说明，布拉纳就明白了：我们所在的地方是欧洲，而送你红带子的中国哥哥，则来自于亚洲。

    “原来黑头发的哥哥喜欢吃这个……”布拉纳扒拉两口饭，品味一番后又放下了勺子，“那为什么我们家乡不种米呢？”

    女儿什么事情都寻根问底的天生好奇，太像她的父亲，科莱因米蕾娅对此不禁叹了口气：“水稻需终年浸泡水中，对环境的要求比小麦严苛，而降低人工成本导致的病虫危害也会影响其产量，所以整个欧洲基本上只有地中海周边国家才会种植。”

    布拉纳从一个问题蛤蟆跳井，被妈妈说成许多个问题集体蛤蟆跳井，科莱因米蕾娅也不厌其烦的为其一一耐心解释。这个时候，露台另一边玛莎刚踏入餐厅寻找位置，抬头却看见昨晚与奥尔夫相谈甚欢的那个小女孩，为免被博士知道自己所作所为，连忙拉起他转身就往回走。

    “你又怎么了？”

    奥尔夫甩开玛莎的手，就算她对这家酒店有偏见，可当决定来户外餐厅吃西班牙菜时其并没有出言反对啊。不顾格罗斯冷眼，玛莎一个劲撒娇让换地方，却又不说什么原因。诺亚提议市政厅旁意大利风味馆，玛莎的原则是吃过一次的地方绝不再去，非得奥尔夫陪她到外面现找不可。

    实在拿她没辙，周围人多，奥尔夫也不好意思继续纠缠，无奈只有顺着玛莎的意思，匆匆离开特拉普酒店……此刻，不远处两个人的话题已从人工成本上升到国家经济，感觉布拉纳根本听不懂却又针对那些没听过的词汇不断发问，科莱因米蕾终将其一语打住：“有礼貌的孩子吃饭不说话，另外，掉在桌上的食物不要吃，有细菌。”

    布拉纳抿着嘴里的勺子，眨了眨眼睛：“妈妈，什么是‘细菌’？”

    ……

    当晚，威斯特法┊伦交响音乐厅门前车水马龙，与昨日相比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为即将开始的盛典翘首以待的大规模人流不乏有序，却淹覆了附近所有落脚点，仿佛整个城市的居民全部聚集至此，留给多特蒙德难得一见的万人空巷。

    时值著名作曲家及杰出的音乐教育家卡尔?奥尔夫先生《布兰诗歌》诞生100周年，音乐厅特别邀请到德国著名男女高音、假声男高音、男低音、童声合唱团、男女合唱团及管弦乐队，就在今晚七点三十分，准时奏响属于人类与命运女神的世纪乐章！

    科莱因米蕾娅早早来此排队守候，艳丽橙发于人群中分外显眼，可身上简单的穿着在周围衣冠楚楚的形色男女眼里，则显得有些寒碜和格格不入……然而，这并不妨碍被其紧紧护在身前的布拉纳无声赚足众人关注，那兼具创意及美感的金色五星发辫，任谁都会为之侧目。

    距离开场还有半个小时，音乐厅工作人员指引观众通过门口设立的安检凭票进场，旁边荷枪实弹几名反恐士兵，看装备便知来自“Grenzschutzgruppe9derBundespolizei”，即德国联邦警察第九国境守备队——大名鼎鼎的“GSG9”。

    对于现今无孔不入的那些恐┊怖┊分┊子，审判他们是上帝的事，而被称为“死亡之路”的GSG9，向来只负责送他们去见上帝。

    “为争取行动自由而奋斗，只有简便才能取得成功。”

    自1972年成立以来，很长一段时间内，GSG9在特殊情况发生后方才出现，时刻处于临战状态的他们，总能以自己的方式迅速解决问题。而今天他们的提前到来，则是出于谁都能看明白的最直白震慑：不管任何人、任何组织，都别想在这个时间到这个地方来捣乱！

    格罗斯与诺亚互视一眼，并未直接跨过面前的安检门，因为这样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将随身证件交工作人员转呈GSG9后，格罗斯双手环抱身前，静待对方负责人持枪走来询问：“圣GSG……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陪同及保护E联德旅拥有‘蓝色矢车菊’荣誉的卡尔?奥尔夫博士到此欣赏《布兰诗歌》。”诺亚回答的语气很是客气，可GSG9本次行动小组组长却是一脸轻蔑：“想当年，圣GSG首批星军陆战队队员还是从我们GSG9中抽调的，正式组建成立后连名字都可以说是一脉相承，没想到你们竟然做些私人跟班及保镖的活路。”

    格罗斯没有说话，面对那些难打交道的人，通常都是由诺亚来进行交涉：“这并不奇怪，恐┊怖┊分┊子只在地球上才有，我们自然落得清闲。”

    对方听后没理由和他们过不去，挥手示意放行。诺亚凑近跟前，问怀中枪支怎么办，既是护卫要人，能不能通融一下让自己带进去？GSG9组长不管是否所属同行，明确告知其只有交出武器方可入场。关于这点，格罗斯还是认同的，无论彼此身份地位如何，任务就是任务，规则不容打破，并非刻意针对为难谁，而是不负自己肩上使命。

    格罗斯和诺亚取出手枪及弹匣，连同随身携带的军刀一并递上。GSG9组长看到熟悉的“格┊洛┊克78”，对二人的理解与配合微微点头致意：“演出结束后，你们来我这里取回即可。”

    这一幕，让身后排队的人们多少发出些议论，也将科莱因米蕾娅目光吸引至前方VIP通道：那两个黑衣客后面的男人，背影像极了自己丈夫，而且也是金发，莫非……真的是他？！

    “卡尔！！！”

    科莱因米蕾娅高声呼喊着心中的名字，却被音乐厅门前人声鼎沸所吞没，当其抱着女儿从摩肩接踵的人群中艰难穿过来时，面前早已没有了丈夫踪影，剩下只是工作人员的例行拦阻及他们身后GSG9的冷眼注目：“尊敬的女士，这里是贵宾专属通道，如果您有VIP票的话，还请到后方稍作等待，依次排队入场。”

    “我没有VIP票，但麻烦你们让我进去，前面那位是我丈夫，我已经找了他很久！拜托各位！”

    工作人员看出她的迫切心情，可规矩就是规矩，自己也没有办法：“对不起，女士。如果不出示VIP票，我们无法让您从这儿通过。”

    还好，稍后仍可凭手上的普通票进至场内……

    没人能够明白自己，为这一刻究竟等待了多久。科莱因米蕾娅失落地回到自己原先所在队伍，带女儿默默排到最后，只在心中开解自己：既然已经等了这么久，又何必在乎眼下转瞬即逝的短暂煎熬呢？

    那位白衣女神说得没错，今天自己一定可以见到丈夫——卡尔?奥尔夫。

    威斯特法┊伦交响音乐厅内部《布兰诗歌》演出现场，环绕舞台周边的观众席共计六个区域，分别位于一楼正面、二楼左右两侧、二楼背面及三楼左右两侧。从观演角度来说，一楼正面无疑是最佳选择，然两边通道人来人往，本层座位设置又属最多，因而不甚清静。综合下来，还是二楼背面相对比较适合贵宾就坐。

    科莱因米蕾娅的座位在一楼正面高处，靠近右边过道，但她进场后并没有即时坐下，只是站着眺望对面观众席上座位，来回寻觅几遍，却未发现自己丈夫的身影。不过，视野里坐在二楼背面第一排中央那俩人，看起来像刚才的黑衣客，而介于他们之间的两个座位，其中有一个……是空的。

    演出就要开始，科莱因米蕾娅相信自己预感，趁大厅星罗棋布的顶灯尚未熄灭，抱起座上撒欢的布拉纳快步绕道二楼贵宾区，借过头排十多位观众，行至对即将到来的高雅艺术一脸死灰的格罗斯面前。

    “请问……这个座位，是卡尔?奥尔夫先生的吗？”

    说这话时，科莱因米蕾娅控制不住身体与声音的下意识颤抖，格罗斯闻言上下打量起这个陌生的女人和她怀中孩子，复燃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戒备。

    “你是什么人？”

    替格罗斯作出回应的，是一旁认出布拉纳背上蝴蝶结后脸色铁青的玛莎。

    是说一觉醒来怎么不见那条红带，搞半天小女孩又把它偷偷拿回去了！母女二人不单潜入自己房间，竟然还敢追到这里来闹事？幸好奥尔夫博士去洗手间还没回来，玛莎随即吩咐诺亚把她们撵走，可对方接下来一句话，却是其万万没有想到的，甚至连格罗斯也大吃一惊：“我是他的妻子，科莱因米蕾娅。”

    什么？！

    玛莎和诺亚从未听说奥尔夫博士有妻子，只有圣GSG中资历较老的格罗斯，通过这个名字回想起一些事情：贝琳达?科莱因米蕾娅，亚琛工业大学[7]历史上最年轻的客座教授，十年前以植物学领域特聘专家的身份合作参与过E联德旅异星植物栽培及环境土壤改造相关研究，如果自己没有记错，当时负责这个项目的，正是奥尔夫博士！

    传闻他们作为多年同事，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但不知什么原因，没能走到最后……

    “不知羞耻！”

    没等格罗斯开口细问，玛莎突然起身一巴掌扇在科莱因米蕾娅脸上，不顾小女孩心疼妈妈一下哭了出来，嘴里恶狠狠地警告她：“我告诉你，奥尔夫博士就算有妻子，也只会是我玛莎！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下等公民，有什么资格陪他去异星生活？！识趣的赶紧滚，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才离开了我。”

    科莱因米蕾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不是因当众被打，也不是看到丈夫身边有别的女人，而是知道了E联德旅异星改造计划的成功，他终究还是决定前往室女座70b——那颗传说中的金发少女星。

    “你这恶魔！抢我蝴蝶结，还欺负我妈妈！”布拉纳声嘶力竭的哭喊，险些招来第二次打击报复，可玛莎抡起的右手，却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了……

    对于这个女人一发脾气就乱说话的泼妇作风，格罗斯早已深恶痛绝，事关E联德旅机密，岂是其随便可以透露的：“我给你五秒钟时间坐回去然后管好你的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格罗斯眼中杀气不容分说，诺亚见状忙将被吓到的玛莎拉回座位，同时也劝格罗斯不要把事闹大，以免惊动值守门外的GSG9。就在这个时候，奥尔夫正好回到贵宾区，并一眼望见视野里熟悉的橙发。

    “……贝琳达？”

    现场逐渐变得安静，奥尔夫不敢相信的轻呼径直传入对方耳中。苦苦找寻五年，终于等到他平安无事出现在自己眼前，此刻科莱因米蕾娅心中积聚千言万语，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除了曾经的爱人，奥尔夫还看到她怀抱的小女孩，就是昨晚敲自己房间门的那个小妹妹，走上前去的表情不禁有些复杂：“你……当母亲了？”

    “叔叔。”

    布拉纳当然记得这位称自己为“天使”的亲切男人，而科莱因米蕾娅则第一时间将女儿指着奥尔夫的小手轻轻按了下来：“她的名字叫做——卡尔米娜?布拉纳[8]。”

    “你竟用《布兰诗歌》为她起名，孩子的父亲……不会有意见吗？”对于专长以外的事，奥尔夫还是一如既往的迟钝，对此，科莱因米蕾娅苦笑摇了摇头：“不会的。孩子祖父同样深爱《布兰诗歌》，也给自己儿子起了个古怪名字。”

    这话格罗斯都听懂了，可奥尔夫仍旧呆愣原地，半晌没有反应。

    “卡尔……你就是布拉纳的父亲。”

    话音未落，威斯特法┊伦交响音乐厅大部分顶灯熄灭，所有光亮骤然聚焦至舞台中央。奥尔夫还没来得及再看小女孩一眼，现场忽然响起一片热烈掌声，只为序歌《Ofortuna》[9]已经开始。

    “我现在终于知道，当初你为何要离开。演出结束后，我在对面等你。”

    望着科莱因米蕾带女儿从贵宾区另侧通道匆匆离开，奥尔夫入座后的心思已不在自己期待许久的世纪之歌上了，而格罗斯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其深深感觉到不安：“奥尔夫博士，有些事情，我想你应该向我们圣GSG好好解释一下……”

    我在命运的痛击下

    残呼痛哭

    你吝啬地施舍

    是为贪婪地勒索

    看这确凿的记载

    曾富饶如那满头的金发

    那一刻却被掠夺一空

    只剩下荒芜一片

    昔日我曾飞黄腾达

    高踞命运的宝座

    也曾头戴五彩的皇冠

    拥有无穷的财富

    享尽荣华

    与富贵

    可如今我栽下高位

    荣耀尽被剥夺

    命运之轮无情地转动

    我被抛入深渊

    他人登上高位

    雄踞荣耀的颠峰

    得意洋洋的人哪

    也难逃命运的劫难

    命运的轮轴早已记载一切兴亡

    如那王后赫古巴

    合唱声赋予奇异诗篇新的生命，它热情奔放，粗犷有力，但在奥尔夫听来，字字都像骂自己的薄情寡义。然而谁又能明白，自己当日狠心离开，正是源于对她难以割舍的爱……

    六年前，随着星际之门“镰刀”的打开，E连德旅针对室女座70b的“金发少女”计划正式启动，自己作为该星球环境改造项目主要负责人之一，被要求在金发少女星部分区域达到可居住条件后携全部直系亲属前往进行长达三年的移民适应性测试。这是所有参与计划的研究人员必须无条件接受的命令，目的是了断他们在地球上的牵挂，全身心投入到异星宜居建设中。

    自己愿为国家奉献一切，也愿为人类的未来置身于未知的挑战。但是，自己不能牺牲她原本幸福的人生，不能让她因为跟了自己而无可选择！纵使E联德旅星航技术日趋成熟，纵使金发少女星已被改造至适宜人类居住，可那毕竟是距离地球60光年的系外行星啊，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后果可怕得连自己都不敢去设想。

    金发少女星距离中央恒星过近，轨道离心率偏大，作为唯一通路的星门“镰刀”因此也极不稳定。E联德旅随后尝试开启第二个通往室女座的星际之门——“麦穗”，却一直没有突破性进展。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怎能放心让爱人随队前往？她那么年轻，不管生活还是爱情，都还有得选……

    所以，在那个春天，一如初识的那个春天，自己以一个荒唐的理由，单方面结束了这段为期四年的恋情，并辞去多特蒙德大学兼职工作，匆匆搬往E联德旅总部所在地柏林，过着只有工作为伴的简单生活。

    没想到，六年后的今天，自己竟然会在这里再次遇见她。而她，还为自己生下一个天使般的女儿……

    难道，一切都是天意、都是命中注定的么？

    圣GSG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必定会将情况如实上报，而E联德旅也必然会把她和她的女儿纳入自己直系亲属范围之内，不管自己如何否认，上面总有上面的办法……

    如果说，一切都是命运，那女儿布拉纳就是命运赐予自己的女神，那么，与其一昧逃避，还不如……怀着一颗忏悔的心，去赎罪。

    这是生命的赞歌，大开大阖。

    雄壮的呐喊，委婉的咏叹，犹如汹涌急流撞向岩石发出澎湃声响，又如潺潺小溪蜿蜒流向远方柔软草滩。音乐与歌唱相互辉映，震撼的打击仿佛命运在召唤，强烈扣击着奥尔夫的灵魂。

    人生，本就是短暂的，让人垂怜、惋惜，也让人哀叹，暗中自有神的目光注视。那个春天，在田园上，在小酒馆中，爱的田园，女英雄与海伦……不管其中发生多少故事，最后都要再次迎接她的到来——命运，世界的女神。

    恢弘史诗响彻威斯特法┊伦交响音乐厅每一个角落，身处其间的奥尔夫此刻终于下定决心……

    笑着接受命运对自己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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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卡尔?奥尔夫：德国著名作曲家、杰出的音乐教育家。1895年出生于慕尼黑，自幼接受良好的音乐教育，后经达尔克罗兹体态律动和现代舞蹈启迪，与舞蹈家军特合作创办了“体操——音乐——舞蹈”学校，以节奏天数中心，探求体操、音乐与舞蹈的紧密结合。20世纪30年代出版《音乐教程》一书，力图“引导人民走向音乐的原本力量和原本形式”。

    [6]康塔塔：即“Cantata”，意为清唱套曲，是一种包括独唱、重唱、合唱的声乐套曲，一般包含一个以上的乐章，大都有管弦乐伴奏，与中国大合唱体裁特点十分相近，因而一度被误译成大合唱。

    [7]亚琛工业大学：全称“RWTHAachenUniversity”，成立于1870年，是德国最负盛名的理工类大学，也是世界顶尖理工类大学之一，被誉为“欧洲的麻省理工”。

    [8]卡尔米娜?布拉纳——CarminaBurana

    [9]《Ofortuna》：《布兰诗歌》序歌，译为《噢，命运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