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节：终结，存在与虚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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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E

    第1章：室女之章

    第2话：镰刀与麦穗

    第0节：终结，存在与虚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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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2040年，2月11日，“普朗克”号星舰从地球出发前往金发少女星第122个航行日，室女座70b行星。

    48小时前，“普朗克”号顺利切入室女座70b行星引力场，并于大气层以上150公里高度做环绕速度调节，使自身离心力基本等同行星引力，从而进入稳定的运行轨道。

    一切准备就绪，剩下就是等星舰移动至距离行星表面“伊利西亚”殖民地最近的位置，便可投放载人星舟，送异星科研项目组成员及其家属登陆最终目的地金发少女星——那未来两年都要在上面工作和生活的地方。

    “普朗克”号真空投放舱搭载有四架楚格级运载星舟，每架星舟除正副驾驶及观察员外，容坐20人。异星科研项目组成员及家属总共16人，却安排由两架星舟分别送往金发少女星，这么做是为安全起见，事关本国未来星际蓝图，E联德旅可不想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众人启程之前，“普朗克”号会另外派遣一架星舟先行穿越行星电离层，观测局部气象状况以便为项目组引路。剩下最后一架星舟停留星舰内部，以作备用。

    奥尔夫一家三口分在A组，同组乘员还有戈特和他的母亲、多普勒及其父母，共8人，所乘星舟由格罗斯带队；而由诺亚率领的B组乘员则包括玛莎、以利亚、迪特琳德、迪特玛及其二女儿、约瑟菲妮和她丈夫还有儿子，同样也是8人。

    此刻，负责驾驶星舟的圣GSG士兵正逐一检查乘员的安全措施，毕竟没有稳态舱的保护，星降过程难免有些颠簸。布拉纳穿着白色儿童版宇航服，对自己的造型充满了好奇，可惜没有镜子，身体也被如过山车防护装备一样的装置固定在座位上，只能通过头盔内部供乘员间交流用的对讲仪器听周围人是怎么评价的。

    “如果用一首大提琴曲来形容，布拉纳便是名家圣桑眼中美丽的《天鹅》。”

    呵，我们三句话不离音乐的“星空艺术家”啊，总不能因为小女孩儿是你弟子就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吧，你见过那么大脑袋的天鹅？在习惯圈养动物的多普勒看来，如今众人保持统一呆板造型，动不能动，如果非要用圣桑的琴曲来形容，怎么都像一个个《大鸟笼》……

    临近出发时，老船长塞巴斯蒂安走进乘员室，科莱因米蕾娅以为他领孙女来同布拉纳告别，可没想到嘉西娅竟然穿戴起宇航服，于自己这排最外面的空位坐下了，很快，圣GSG士兵也帮她打理好装备。

    “以后每隔30个航行日我都会去看你一次，要是想爷爷的话，可以和我视频聊天，你在金发少女星玩腻了，也可以随时回星舰上住。”

    塞巴斯蒂安依依不舍，而嘉西娅戴上头盔后的回应，面前爷爷虽听不清楚，但其他乘员对此却忍俊不禁：“我不在身边，你还是把胡子留回来吧，不像圣诞老人的爷爷瞅着好奇怪，一点儿也不可爱了。”

    伴随“普朗克”号远航的这四个月，嘉西娅渐渐习惯了新的家庭，对过往悲痛也不再那么容易表现于日常言行中。奥尔夫自然不介意未来两年女儿身旁多个知心的小姐姐，问题是现在的老船长，真能像过去那样耐得住星舰长时间无聊生活的寂寞？

    塞巴斯蒂安明白奥尔夫的眼神，取过圣GSG飞行途中用以通告乘员的单向传话设备道：“嘉西娅需要一个家，需要有父母和朋友陪伴的正常生活，而不是和我这个孤僻的怪老头待在太空船里，每天无所事事地喝着咖啡，吃着蛋糕，过那可有可无的日子……

    “未来教导嘉西娅的工作就拜托你们了，卡尔，贝琳达。”

    耳中传来老船长语重心长的嘱托，奥尔夫和妻子闻言竖起拇指，以最简单直白的手势回应其对自己的信任。目送塞巴斯蒂安离开后，“普朗克”号投放舱各项功能随即启动，三架“楚格”星舟通过地面滑轨送至指定位置，舱顶机械臂降下，与星舟外部磁力结合所发出的响动，让里面乘员一下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虽然于“右执法”科研基地接受过相关模拟训练，不过当其真正到来时，多普勒还是难以控制心中不安，转而望向身旁父母，然后从他们如常的笑脸中多少获取一些安慰。这时候，奥尔夫籍由头盔内部对讲系统说起“宇宙中的毁灭与创造”，名义上为布拉纳和嘉西娅科普，实则说给在座每一位乘员听，借此分散他们注意力，缓解大家的紧张情绪。

    “在我们的印象及知识里面，能量最强大的碰撞模式是什么？

    “答案既非核反应堆中子与原子核的碰撞，也不是大型强子对撞机的强子对撞，而是宇宙中星系云间的碰撞，结果甚至可以催生恒星。造成此类碰撞看不见的推手，是我们非常熟悉的一种力量——引力。其可以将星球或星系凝聚在一起，也可以把星球抛出所在星系……”

    “就像荡秋千一样，对吗？”

    “布拉纳，不要随便插嘴！”

    “天文学家曾观测到一对双子白矮星，它们的密度高达一茶匙五吨重，彼此相隔距离却只有地月距离的五分之一，并以每小时160万公里的速度飞转，围绕对方运行一周仅需五分钟。在引力的作用下，两颗白矮星最终相撞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颗超新星。这是迄今为止人类看见的宇宙中最剧烈的爆炸事件，产生的亮度不亚于整个银河系。”

    “哇噢……”

    “引力可以是极端的，也可以是神奇的。极端的引力，能破坏万物，甚至扭曲空间，是一枚地地道道的‘毁灭之拳’。而神奇的引力，则是一双‘创造之手’，关于这点，地球上所有生命都可以作证。”

    “为什么？”

    “其实我们生活的地球原本并没有水，大家知道吗？”

    “嗯？”

    “39亿年前，由于引力波导致天体轨道共振，使整个太阳系从内到外发生颠倒。往后1亿年，轨道秩序混乱的太阳系犹如一个巨型射击场，数以十亿计的彗星飞来撞击系内天体，水星、金星、地球、火星四颗固态行星受其影响最为明显，就连月球表面也形成大量的撞击坑，这就是所谓的‘后期重轰炸期’。在此之前，地球既没有水也没有生命，就像一座超级火炉，炽热且荒凉，可在‘后期重轰炸期’中，冰彗星的降临及撞击却为地球带来宝贵的水源，降低地表温度的同时，也造就出孕育生命的摇篮——海洋。

    “所以，我们地球上的生命，归根结底来源于引力的创造。然而，或许有一天，强大的引力也会毁灭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让地球重归诞生之初的死寂，甚至连同太阳系一起不复存在……”

    奥尔夫讲解得生动有趣，大伙儿均被带入其中，就连全封闭状态下投放舱底层打开、星舟缓缓放落太空直至与机械臂分离所带来的骤然摇晃，都没有人去在意。

    “不过，就算是这样，人类依然会有未来。

    “近年E联美师和E联俄师争相打造的火星殖民地，距离地球太近，如果太阳系遭遇什么不测继而导致地球毁灭，其也无法幸免。八大行星相互依存，当中某一颗的引力发生变化，其他几颗都有可能改变原先运行轨道，彼此撞击又或者被甩出太阳系。因此，E联美师针对火星的气压及重力改造目前很难得以实施，毕竟牵扯因素太多，几乎不可能做到对地球完全没有影响。

    “而我们即将前往的室女座70b，某方面和E联美师另一个异星殖民地——位于天秤座的吉利斯581c星相类似，比起火星来说，环境改造的风险没有那么大，就算失败了，也只是这里的问题，不会对遥远的地球造成损害。”

    说到这儿，多普勒也终于有心思插两句嘴了：“最好还是成功吧，我可不想莫名其妙死在地球之外的什么地方。”

    看来，有些事情奥尔夫得和手下项目组成员提前交待清楚：“首先，我们作为异星科研工作者，应该把肩负的使命及对人类的贡献看得比自己生命重要。另外，E联德旅针对室女座70b的环境改造，并非简单粗暴的横加改变，比如我们未来的家园‘伊利西亚’，其拥有与地球完全相同的重力，只因殖民区域以下装有与威斯天陆相同的反重力夹层，对金发少女星本身引力并无影响，也不会改变围绕室女座70恒星做偏心旋转的三颗行星固有的运行轨迹，大家尽可放心……”

    话未说完，伴随外部传来持续声响，星舟穿越室女座70b大气电离层的剧烈摇晃打断了奥尔夫的讲解，也将众人渐远的心思重新带回眼下登陆。

    电离层是大气层的电离区域，但凡为大气层包裹的行星，多伴有电离层存在，层中离子体的自由能转化为等离子体运动的动能或波动的辐射能，使其通常处于一种不稳定的状态。好在前部星舟传来情报，飞往“伊利西亚”的航线周边天气不错，座下震感相对大多数时候来说，已经算轻的了。

    平安脱离电离层后，星舟开始加速，里面乘员也松口气，剩下时间就当坐飞机，除了没有舷窗无法看到外面景色令人略感遗憾外，其他都如预期一般顺利。不过二十分钟，星舟已抵达飞行显示器上指定位置，进而由平行推进转为垂直下降，通过位于“伊利西亚”殖民地隔离屏障顶部层层递开的专属通道，最终平稳着陆。

    在圣GSG士兵的指引下，奥尔夫一家脱去厚重宇航服，第一次踏上遥远异星的土地。

    方圆20公里、垂直高度达5千米的隔离空间内部自带人工气象系统，抬头仰望天空，人造阳光制造的晴天赐予满目清爽蔚蓝，根本看不出和地球有任何差别。

    “我们……真的是在金发少女星？”

    多普勒读过“右执法”科研基地提供给项目组成员有关目标行星的介绍，知道这里恒星照射光线不足，加之大气组成与地球不同，使得室女座70b的天空呈现为黄褐色。可如今眼前所见一切，让多普勒彻底改变了来时想法：未来两年，大家不是于艰苦压抑的环境中拼命工作，而是在熟悉的蓝天白云下尽情度假！

    “爸爸，你看，那边有个湖！”

    “嗯，过两天我们做根鱼竿，爸爸教你钓鱼。”

    自从奥尔夫与女儿朝夕相处以来，科莱因米蕾娅已不止一次目睹丈夫智商高峰秒变盆地，其不经大脑的话，连嘉西娅都知道是信口开河：“那你们得先在湖里培育出鱼。”

    呃……

    另一架星舟十分钟后到来，在格罗斯领大家前往居住地之前，圣GSG全体官兵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面朝降落场中央竖立的大型十字架，向所有牺牲在室女座70b前期开发中的战士及工作人员鞠躬致敬。

    此刻，众人都于心里默默祷告，只有打开背包的以利亚无声走上前去，将一台小型遥控机器人放在了十字架下面。这时大伙方从格罗斯口中得知，原来以利亚的父亲欧内斯特[1]是圣GSG机械制造师，金发少女星上人工智能机械大部分出自其妙手。

    只可惜，欧内斯特年事已高，“伊利西亚”建设初期的条件和设施远不如现在这般健全，以至突发心血管疾病的他没能及时得到救治，未等接其返回“普朗克”号的星舟赶来，便逝世于脚下这片曾经异常荒凉的土地上……而那台遥控机器人，听说是欧内斯特当年指导儿子完成的大学毕业设计，以利亚一直带在身边。

    “父亲制造的机械，死后由儿子来负责维护，如此子承父业的差事，真是让人感慨既幸福又痛苦……”

    戈特借来布拉纳的小提琴，拉响弓弦即兴奏出一段瑞典歌手DarinZanyar的《BwhatUwannaB》，乐间更让以利亚感动的，是迪特琳德竟然走过来安慰自己，而迪特玛见状也未阻止女儿彰显善意的行为。

    Doctor,actor,lawyerorasinger

    医生，演员，律师还是歌手

    Whynotpresidentbeadreamer

    为什么不能是总统，要成为一个有梦想的人

    Youcanyoucanbejusttheoneyouwannabe

    你可以成为那个你想成为的人

    Policeman,firefighterorapostman

    警察，消防员，又或者是邮递员

    Whynotsomethinglikeyouroldman

    为什么不能是像你父亲一样的人呢

    Youcanbejusttheoneyouwannabe

    只要你想，你就能成为那个你想成为的人

    我们每个人都是特别的，但我们每个人都拥有一样共同的东西，那就是梦想，我们为它而生存。你永远不知道生活会为你带来什么，因为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永恒，只要你坚持下去，为了你所在的团队和事业，我知道你可以到达顶峰。

    奥尔夫及手下组员静待以利亚远程遥控货运机器人将物资箱逐个卸下星舟，省去操作员进入机械内部，他一人便可轻松完成。

    “看样子，只要你把自己的聪明才智用在正道上，还是很棒的。你的父亲会为你感到骄傲，而我的父亲以后也不会像上次那般追打你了。”

    迪特琳德陪伴身旁的评价，让以利亚心跳加速中只能回以尴尬一笑。

    我们也许有不同的思考方式，但真的不要紧，因为我们都赶上了这趟人生之旅。执着于每一件小事，那些才是重要所在，豪车和珠宝，那不是真正的生活。我知道你可以到达顶峰，但首先你必须确保自己不会停下……

    项目组成员生活区下面，是建造于地面与反重力夹层之间的DoomsdayRefuge——末日避难室。万一外围隔离屏障不幸崩溃，身处殖民地的人们也能暂时容身此地等待救援，内部拥有保障日常生活所需的各种基本设施及水循环系统，而这两年的食物储备也屯于其间冷藏室，可说是整个“伊利西亚”最重要的地方。

    另一方面，项目组每个家庭都分配有一栋独立的三层楼房，环绕生活区中心人工湖而建，周边绿草如茵，不远处还有一片橡树林。眼前环境虽谈不上精美绝伦，但却足够用心，使每一位异星科研人员及家属都能切身感受到殖民地创造者对他们的关怀。

    两个小时后，所有装卸工作完成，多普勒提议于湖边举行野餐，作为大家开启全新生活的美妙开始，得到众人拍手欢呼间一致赞同。组员们难得有此雅兴，奥尔夫也乐意成全，待食材与酒水准备得差不多了，先行移步来到几百米外降落场，邀请格罗斯和圣GSG士兵一起参加。

    可是，此刻正于星舟操作台上焦急计算什么的格罗斯却没有这个心情，而站在他身旁的诺亚及四名圣GSG战士，也都一脸凝重地盯着台面数据，以至有人登上星舟都没发现。

    奥尔夫看出不对劲，上前不提野餐，只问他们怎么了。格罗斯见是奥尔夫博士，也不打算隐瞒，但事先叮嘱他不要告诉其他人，以免影响大家情绪和状态：“刚才塞巴斯蒂安传来讯息，说是负责引路的1号星舟至今没有回到‘普朗克’号。”

    “怎么会这样……”

    奥尔夫放下手中啤酒，脸上表情瞬间凝固：“那架星舟不是飞临‘伊利西亚’附近确认天气情况后即原路返回了吗？按说早该到了。”

    “原计划是如此。可在我们降落后不久，便与1号星舟失去联系，起先以为他们正向外穿越电离层，因干扰太大无法收发信息，现在看来，应该是出了意外。”

    “JesusChrist...”

    室女座70b的体积为地球1517倍，就算是在地球，飞机失事也有可能找不到，更别说尚未测绘地貌地图的金发少女星了。

    格罗斯清楚明白这一点，不过，从1号星舟飞行线路及所携的燃料量，可以计算出其坠落或迫降的大致范围，无疑为希望渺茫的搜救行动带来一丝曙光：“奥尔夫博士，你回去吧，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和诺亚各自带领两名士兵，驾驶2、3号星舟分头寻找。”

    “我叫上医疗小组随你们一道过去，如果真发生事故，方便抢救伤员。”

    奥尔夫的好意，格罗斯心领了，然而却不能接受：“不，你们异星科研项目组有更重要的任务，圣GSG的事我们自己能解决。你只需安抚好各位组员，不被任何意外打扰到未来的工作，即可。”

    格罗斯和诺亚及手下圣GSG士兵彼此核对腕上多功能计时装置，刨去重返“普朗克”号所需燃料，余下可飞行时间约五个小时，无论是否找到1号星舟，另外两架都必须在四小时内回到殖民地。

    见状，奥尔夫也不再多言，隐约看到某些事情的他只在临走前朝格罗斯留下一句：“四个小时之后，我在降落场等你，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我必须亲自和你确认……

    “祝你们好运。”

    “伊利西亚”境内严格按照地球上熟悉的二十四小时制进行昼夜调控，不久，全领域人造阳光系统关闭，隔离屏障也由透明变为近黑的深色，无声无息间，为置身殖民地的人们带来金发少女星第一个夜晚。

    以利亚用十多台货运机器人自带的照明装置为大家打灯，阳光下湖边聚餐瞬间变成夜里的篝火晚会。有戈特悠扬的琴声伴奏，众人借着酒兴唱歌跳舞玩游戏，而作为异星稀缺资源的啤酒，仅首日便被消灭了全部库存的一半。

    众人毫无保留的尽情放开自我，整个过程只有组长奥尔夫滴酒未沾……

    快到约定时间，保持绝对清醒的奥尔夫先送妻女回房，然后独自一人来降落场等候格罗斯。两架星舟准点回归，没等奥尔夫开口询问情况如何，走下星舟的格罗斯先行摇了摇头，看样子并未发现1号星舟的踪迹。

    二人并肩远望着金发少女星上充满人类气息的星夜，过了好一会儿，奥尔夫方才打破沉默：“现在是地球时间哪年哪月，具体哪一天？”

    格罗斯闻言，下意识用袖口遮住腕上计时装置。

    “我想，1号星舟的三名圣GSG士兵已凶多吉少，但至少我们应该记住他们殉职的真正日期。”奥尔夫话间不带怪责，可却让心中有愧的格罗斯感到有些事情无法再隐瞒下去。

    “按照地球上的算法，今天是……公元2040年，2月11日。”

    果然如此，爱因斯坦的时间膨胀效应是真的。

    奥尔夫原先不是没有怀疑过，“普朗克”号以亚光速状态进行越穿，会不会对其间乘客的时间流逝造成影响，可“右执法”科研基地相关知情人士均予以否认，直到无意中看见格罗斯腕上日期显示，奥尔夫方才确定，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对于地球来说，远不止三年……

    “在室女座70b移民适应性测试正式开始之前，E联德旅严禁任何人泄露该机密，我们圣GSG和‘普朗克’号机组成员没有选择……只能执行命令。”

    原来，塞巴斯蒂安也知道。

    奥尔夫闭目发出一声低笑，格罗斯的解释非但没有使他得到宽慰，反而一时间更觉难以接受。

    “E联德旅已尽可能照顾项目组成员的感受了，这也是要求参与计划的每个人都必须携直系亲属同行的根本原因。”

    对此，已经不想再听下去的奥尔夫一语终结了话题：“你们第一次经历这个情况时，相信也有人说着同样的话吧？”

    格罗斯听后，唯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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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欧内斯特——Erne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