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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算已经是十二月份了也不是很冷，因为是去看江海，他们也没有特意换衣服，就在卫衣外面套了件大衣。
出门后江商还捏了捏林之寒的手，发现有点凉就把她的手揣在了自己的大衣口袋。
林之寒也就随他去，反正他的口袋里暖洋洋的还很舒服。
他们打车到医院只花了十分钟不到。
来之前林之寒去超市买了以前江海爱吃的水果，虽然她知道可能用不上。
到了江海的病房，林之寒忽然胆怯了，她闭了闭眼，江商抬手顺了顺女孩的长发，安慰她道：“没事的，他是你江爸，别怕。”
林之寒只是怕见到苍白脆弱的亲人，她怕自己给他带去不幸。
一旁的江商陪她站了一会儿，然后他们一起推开了病房的门。
里面的陈设很简单，病床上安安静静地睡着她熟悉的江爸，林之寒从没见过她的江爸像这样孱弱，床边的机械显示着心电图，微弱得仿佛下一秒病人就会离开这世界。
她看向江商，得到了肯定的眼神之后，她才慢慢靠近床边，小心翼翼地喊了声“江爸”。
没有任何回应，江商看到女孩的眼眶慢慢红了，他不忍心看，只好挪开了视线。
“江爸，我是之寒，我来看你了，你不睁开眼睛看看我吗？”
江商的手机响了，他悄然出去接电话。
病房里只剩下没有意识的江海和泪流满面的林之寒。
这些年受到的痛苦一下像找到了宣泄口，她伸手握住江海骨瘦如柴的手。
“江爸，我爸爸妈妈离婚了，是我故意的……我不想看见他们，是他们先不要我的……”
“我也没有继续拉小提琴，我不想成为屈敏那样的人……”
“江爸，我爷爷奶奶……呜呜……我爷爷奶奶不在了，然后我的手也没知觉了，我很害怕……”
“我也做不了医生，我辜负了小提琴，辜负了奶奶呜呜……”
“那个时候我不想活了，你们都不在了我也活不下去。”
“我还学会喝酒，还抽烟，我多坏呀。”
这时候林之寒把所有的委屈都说了出来。
“可是，我喝到胃出血也没有人拦住我呜呜……以前姜汤哥哥会出现的……”
“我也不敢去交朋友，我怕他们会嫌弃我，也不敢和挽挽他们联系，我怕他们失望，怕给他们带去灾难……”
“江爸，我也让你失望了吧？”
“你起来教训我吧，江爸，我一个人真的好难熬。”
她哭的很伤心，全然不知门外的江商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毕现，指尖发白。
江商背靠着墙壁，缓缓滑下身子坐在地上，无力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现在好在你和姜汤哥哥还在，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和他在一起了，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要是江商欺负我，你一定会替我揍他的。”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对林之寒来说，可能只有在江爸无意识的时候，她才敢才有机会把心里憋的话一股脑说出来。
如果江海像江商那样好好地站在她面前，那她一定会把那些过去说成轻描淡写，她和江家父子两个是亲人，她和他们一样，不想让他们担心。
时间慢慢过去，很快太阳转了方向，林之寒在病房里诉说，江商坐在门外静静地听。
等到林之寒意识到时间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了，她哭的眼睛有点肿，鼻尖和眼睛都红红的。
她终于发现江商这么久都没回来，赶紧出去找，结果江商“正好”推门进来。
没等她开口问，江商开口解释道：“下午有个紧急会议，我在隔壁空房间开会。”
林之寒不疑有他，还带着哭腔问：“江爸真的醒不过来了吗？”
江商从小到大最看不得林之寒这副模样，一把将人揽进怀里，他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不会的，医生说了，有可能醒的。”
可能性几乎为零，那不是还有几乎吗？
“那我明天还来看他，我多陪他说话，他就一定会醒过来的。”
“嗯，会的，你江爸最疼你了，舍不得你哭的像个小哭包似的。”
林之寒还不忘怼人：“你才像个小哭包。”
她这副样子要是让傅岑看到了一定会惊掉下巴，那个从高速飞驰的机车上摔下来却面不改色地给自己打120的姑娘，居然还会撒娇……
他们准备回去，却在走廊里看到了江老爷子，由周栖搀着，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面相不善的黑衣保镖。
看到周栖，林之寒有点混乱，她穿着一件棕色风衣，搭了一双小羊皮高跟靴，模样高傲，气质卓越，但和林之寒在剧组见到的那个周栖好像哪里不一样。
而江商一看到江老爷子就像是炸了毛的猫，几乎是立刻就把还没反应过来的林之寒护在了身后。
“你来干什么？！”江商近乎低吼，他万分抵触这个老人。
“阿商，你就这么跟爷爷说话？”周栖见江商这样的态度对待江家家主，秀丽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话一出，皱眉的不仅仅是周栖，江商皱眉，林之寒皱眉……
林之寒不想插手江商和他爷爷之间的事情，所有被拉到他身后也没说什么，但是她听到周栖对江商的称呼，心里一阵不痛快，对于周栖的身份，她也猜的七七八八了。
在江商爷爷面前说的上话的，这么亲昵地喊江商的，除了江商那个她从没见过的前未婚妻还能有谁。
而江商早就跟周栖说过，不要那么叫他。
就在这个一触即发的尴尬场面僵持的时候，江老爷子出声了。
他拍拍周栖扶着他的小臂上的手，看似慈祥道：“没事，小商就这性子。”
江商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这俩人身上，可他又不知道老头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到底来干什么？”
老爷子笑呵呵道：“不干什么，爷爷听说你交女朋友了，过来看看。”
江商心里像有一股火在燃烧，他又派人监视自己。
这样的爷爷，他宁愿没有。
冷冷撂下一句嘲讽：“还用得着您亲自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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