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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铭，你干什么？我饭还没吃完……”
“闭嘴。”
“轻点轻点，你捏得太紧了……”
两人拉拉扯扯，很快从餐厅的另一侧出去了。
十几分钟后，良檀和孔折灵吃完饭出来。此刻校园里很安静，只三三两两走着几个人。
两人吃饱喝足终于想起正事，于是准备到教室办公室探探。
学校里摄像头很多，庆幸的是教师办公室并没有。正是吃饭时间，办公室里没人，良檀两人推门进去。
“良檀，你来看，上周的月考缺考的共有五人。”孔折灵拿着翻找出来的名单示意。
良檀看了看，道:“都是高一的，那姓张的只说了两人……”
良檀和孔折灵对视一眼，拿出手机拍了照发给温修晗，打算等下午上课了去问问。
立阳一中很大，每隔几米便有一棵榕树，孔折灵跃到树上，低头看树下的良檀，“你觉得他们是在哪棵树上死的？”
良檀看白痴一般看了他一眼，身形一闪已经到了对面楼顶。楼层不高，只有8层，但站在上面也足以俯瞰整座学校。
孔折灵也跟着一跃而上，暂时变为黑色的短发迎风四扬。
良檀眼皮半阖，感受着整座学校的气息，片刻后道:“太平静了。”
“平静？”孔折灵奇怪。
“看到操场的那几个人了吗？”良檀抬起眼皮。
孔折灵看过去，远处操场上稀稀散散几十个学生。每只妖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气息，人也一样。
孔折灵凝神感受了一会，确实一片平静，几十个人毫无气息波动，静得仿佛空无一人。
“这……”孔折灵大惊，难不成那些都不是活人。
良檀摇头，“是覆网，阻隔了整个区域。”他顿了一会，肯定道:“他们还活着。”
……
郊区的某座古老宅院里，温鹤正在和人下棋。坐在对面的是个年轻男子，眉清目秀，不疾不徐，执子的手秀长好看。
“爷爷，我输了。”
温鹤大笑一声，兴味道:“再来一盘。”
温淼擎着笑，将黑白棋子收拢摆盘。
“阿淼，上次对温修晗出手倒是你急了。”
温淼脸上仍旧挂着笑，“只是试试，爷爷放心，况且这毒咒不解，我们温家几代人都难以安宁。”
温鹤皱眉，“跟在他身边那人是谁，一盏锁魂灯还控制不住。”
温淼摇头道:“不知物种，查不出来历，只知道他叫良檀，在市中心开了一家扇子店。”
温鹤下棋的手顿住，“扇子店？”
“嗯。”温淼接着道:“不过，顾介汤也住在那家店里。”
“顾介汤？听说他已经连续四年占据四界首富之位？”
温淼点头，“我们的人曾经去过那家扇子店，但店里似乎有结界，让人窥探不透。”
温鹤手抚上下巴的褶皱，这是他惯用的思考动作，“虽然人还达不到我们所需的修为，但我的时间不多了，还是尽快动手。那个良檀也不要留，手段干净些，别惹了顾介汤。”
温淼笑了笑，“爷爷放心，东西已经放进学校了，保证他们有进无出。”
下午课间，良檀和孔折灵走到高一的某个班级前。孔折灵伸手拦住一个身穿蓝色制服的男生，他眼里光华流转，看向那男生眼睛，举起手里的照片，问道:“认识这个人吗？”
男生木着眼神回答，“认识，我们班的。”
孔折灵:“他最近有来上课吗？”
“没有，上次考完试就没见过人。”
良檀皱眉靠着墙壁看孔折灵问人，五个班级，这是最后一个。很快兜里的手机传来响动，良檀拿出来一看，眉头顿时皱得更紧。
“孔折灵”。
孔折灵转身走过来，“怎么？”
良檀举起手机，“你看这个。”
屏幕上显示的是良檀让温修晗找人调查的那五个学生的情况。
五人的照片是良檀和孔折灵在办公室找到的，身上穿的都是黑色制服，显然在这地方属于‘贫困’一类。
孔折灵看了一眼良檀手机，惊道:“都死了。”
良檀沉默着收回手机。
孔折灵:“一星期内就死了五个人，但到现在除了校长和几个老师，没人知道他们死了。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那天去维界司的两人……”
良檀看看四周，拉着孔折灵走上前。想了想慢慢道:“他们的紧张是装的。”
“他们还隐瞒了死亡人数，会不会人就是他们杀的。”孔折灵猜测道。
良檀沉着脸不同意也不反驳。
孔折灵想想仍旧觉得很奇怪，边走边道:“人都是在学校死亡的，从刚刚手机上调查到的来看，他们家里人表现的毫不在意，收了点钱就了结了，但那不是一条人命？是他们亲人……似乎解决的太简单了。”
良檀静了一会，有些人性他始终不了解，但他见过太多抛妻弃子，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所以他诚实道:“我也不知道，但这个学校肯定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一连杀了五个人的东西。”他隐隐感觉到。
孔折灵叹气，“所以不是那两个校长了。”
良檀懒得纠正他校长只有一个的问题，“只是猜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良檀简短道:“等。”
孔折灵看向良檀，“等？”
良檀点头，“等凶手自己出来。”
“老天，我一秒钟都不想待在这了。”孔折灵抱头呻.吟。
良檀抬手拍拍他肩膀，“不会太久，最多星期五之前。”
孔折灵:“你怎么知道？”
良檀笑了笑，“因为星期五放周假，可以出校门。”
孔折灵:……这跟可以出学校有什么关系？
晚饭过后，良檀终于见到范博文的同桌，容貌和万年前几乎毫无差别。
此时木春涵可怜巴巴地趴在桌上，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范博文，“小文，我好累啊！”
范博文无奈看他，说出事实，“你今天兼职去的是学校图书馆。”有什么可累的。
木春涵不管，脑袋靠上他正在写字的手，耍赖道:“我好累，晚上要和你一起睡，而且最近越来越冷了。”
范博文愈加无奈，将手里的笔放下，思路被打断一时也写不下去。
木春涵偏头看到他放下的笔，奇怪道:“我送你那只钢笔呢？怎么不用？”
范博文难得心虚，“我忘在宿舍了。”
“撒谎，昨晚上你根本没带回宿舍，而且自从我送你后你每天都用那支笔，怎么会忘记。”木春涵猛地抬起头问道。
范博文心虚地不说话。
木春涵看着他，“丢了吗？”
范博文妥协了，拿过一本桌上的书翻开给他看，里面书页被划得细碎，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字迹和他写上的笔记。“早上我来翻开就是这样，那支钢笔也不见了。”
范博文很难过，那支钢笔是他生日那天木春涵送他的，算得上两人在一起后木春涵送他的第一件礼物，意义自然更不一样。而且木春涵现在一个人住，养活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买支钢笔的钱也要攒上很久。
但现在钢笔不见了，不论是谁拿走的，很大几率都找不回来了。
“对不起啊……”范博文眼眶红红的。
“你是笨蛋吗？”木春涵在他额头敲了一下，“又不是你弄丢的，别难过啦，以后再给你买一支。”
教室里不方便抱人，木春涵克制着，眼神幽深地看向桌上堆着的书，问他:“被划烂的有多少？”
范博文找出几本书，“这些。”
木春涵看了看，几乎一半以上的课本都被划烂了，他按捺住心底的怒意，安慰道:“没事，上课我们一起看。”
范博文微微笑着点头。
很快零声响起，良檀深深看了坐在最前面的范博文两人一眼，随即像孔折灵一样趴在桌上，睡过了整节晚自习。
孔折灵十分不理解这种单一制人类学校为什么会有晚自习，他曾经去过混合学校，里面人妖鬼怪混杂，压根没有晚自习这种说法。
讲台上老师喋喋不休的话语仿佛成了催眠曲，良檀两人直到下自习才睁开眼睛。
天气渐冷，夜晚寒凉，两人飞快走回宿舍。
“啧，这破学校还好有热水。”孔折灵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
良檀靠在椅子上转着笔，随意看了看孔折灵，“你这头发看着真不习惯。”
孔折灵对着镜子扒拉着暂时变成黑色的短发，笑道:“我也不习惯，不过你的长发变成短发不是更不习惯。”
良檀转笔的手指顿时停顿了一会，确实很不习惯，而且他从未留过短发，看着自己总觉得怪怪的。
这时宿舍门被人推开，良檀两人便看到两个男生推搡着进来。
而此时木春涵把手放在范博文腰上，刚打算做些什么的时候就看到宿舍里的良檀两人，他脸上的表情顿时裂开了。
“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间宿舍？”木春涵咬牙切齿。
良檀对他笑了笑。
范博文上前拉人，“他们是立晨二中过来的，就住几天。”
木春涵不满，他都已经一天没抱到香香软软的男朋友了。
他脸上的怨念犹如实质，良檀两个活了万年的老妖自然是察觉到了。
孔折灵忍不住笑，“小孩，把你那幽怨的眼神收回去，放心，我已经有老公了。”
“老公？”木春涵仿佛只听到两个字。
就连范博文也微微惊讶。
“嗯哼。”孔折灵语气?N瑟，“我已经结婚好久了。”
“结婚！！”范博文大惊，一旁的木春涵反倒若有所思。
良檀额角抽动，开口打断他们，“不早了，你们要洗澡吗？”
范博文神情恍惚，对良檀笑了笑，“你先洗吧。”
良檀便拿了换洗衣服，几步走进浴室。
大概十五分钟后，良檀擦着头发出来，又一次感受到了短发的不习惯。
他随意抬头一看，孔折灵坐在桌子边，嘴巴不停地说着什么，而坐在对面的木春涵居然一脸认真地听。
两人说话声音很小，但良檀听得一清二楚，孔折灵正在用认真而又炫耀地语气说着他和凤靳的结婚细节。
良檀顿时无语，他转身朝着正在做作业的范博文走去，在范博文旁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范博文笔尖顿住，看着良檀半湿的头发，带着艳色的眉目，夸赞道:“你真好看。”他对良檀的印象很不错。
良檀笑了，眼神瞬间变得慈爱，孔折灵叫小孩确实叫得没错。他道:“你也很好看。”
范博文笑笑，“谢谢。”随即他压低声音道:“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和春涵……”
良檀忍着笑，低声道:“眼神，还有动作，你看他的眼神和他看你的的眼神，眼里有……”良檀斟酌字句，“有火花。”
“哦……”范博文一副学到了的表情。
良檀看着他，眼里的慈爱好像更重了。
熄灯后，良檀翻身背对着墙壁，好半天还睡不着。他有些想温修晗，虽然他才跟人发消息互道了晚安。当然睡不着也可能是床太硬的原因。
良檀抬起眼皮看看对面裹着被子秒睡的孔折灵，心想早上是谁说没凤靳就睡不着的。
半小时后，良檀仍然毫无睡意。他一把扯开被子，右眼瞳色变为血色，很快借着右眼准确找到温修晗此刻的位置，下一瞬床上便只剩孤零零的被子。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孔折灵:啧，现在的小孩真是不会尊老。
木春涵:呵呵，大哥你几岁啊？
孔折灵:（不满）难道你不知道年龄是个禁忌，不能问吗？
木春涵:（鄙视）毕竟我还小。
孔折灵:小屁孩。
木春涵:我……
凤靳、范博文:（笑）确实都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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