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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倒塌？开什么玩笑！母亲明明是被卡车压死的！
沈郁念快速的往后翻了几下，想找到当年给自己母亲做尸检的法医。
但被如此定义结案，根本就没做尸检！
靠！
小念红着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还有姐姐，没事，还有姐姐……
她自我催眠的默念。
一直留意她状态的宋繁歆，注意到她的反常，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可对方根本没发现，并在一张照片被翻出后，停止所有动作。
【xx年x月x日，变态杀人魔郁某，在白沙精神病院，因为护士疏忽，未及时将药瓶收走，服药过量离世……】
变态杀人魔？
精神病院？
服药过量离世？
“呵…”沈郁念笑出声，抬手就要去撕卷宗，老狗赶紧拉住了她：
“你干什么！你把它撕了，我和草履虫谁也保不了你！”
“放开我！乱写的东西留着有什么意义？这卷宗是哪个死*玩意谁写的？他**才是精神病，他**才是杀人魔，他**才死了！”
“你冷静点！”宋繁歆扯不过她，干脆整个人硬挤到她怀里，推着远离档案柜。
“冷静？我**冷静了19年！我……”吼声戛然而止，像被突然按了暂停？
沈郁念想到什么的拍了拍老狗的后背，深呼一口气：
“我冷静了，你让我看看她的尸检报告，是不是也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繁歆从她的语气中听出特别小心的期待？
可……
“郁某有尸检报告，她的尸体是我和教我的老师一起解剖的…”
平淡的话语破灭了所有希望。
小念开始还想着，关于母亲的记录都不对，姐姐应该也是乱写的，但现在……
她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忽然之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在宋繁歆的怀里怎么也站不起来。
“小念，小念？”老狗摇晃着她。
虽然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可看她刚才激动成那样的情绪，现在怎么也不应该平静！
“繁歆…我真孤身一人了……”
沈郁念看向她，轻到极致的说了句，在其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重新撑着她的肩膀站起了身。
老狗不放心在旁边搀扶着，小念捡起刚才争执掉落的档案重新查看。
“她…走的痛苦吗？”
又是这种问题，宋繁歆张了张嘴，望着那份被捏在手里的尸检报告，无法再向对姜瞳说的那般随意轻松。
“我知道了……”小念将卷宗的信息全记下后，把它原位放回。
道了声谢后，一步一步走出档案室。
愤怒吗？
费劲心思来的地方，也没记录什么东西……
绝望吗？
19年的忍耐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崩溃吗？
姐姐早就死了……
长久压抑的那根弦被绷的很紧，随之彻底断裂，但沈郁念却找不到该什么方式面对？
崩溃大哭？
或者直接像魏老头那样骂人？
算了，刚才不是骂了吗？
她这样想着，浑浑噩噩的走回房间，老狗就在后面跟着她。
小念没有管，拿出房间的酒水，给自己倒了杯一饮而尽。
高浓度的烈酒在喉管爆裂，她被呛出几分眼泪，却忍住没让自己咳嗽。
接着又给自己倒酒……
“向阳镇和白沙的案子。”
宋繁歆给卓雅打了通电话汇报，看着喝个不停的沈郁念，眼皮跟着狂跳：
“先不跟你说了，你自己研究研究，她状态不太好。”
说着老狗快步走到沙发的位置，从她手里夺过酒杯：“酒这玩意自己喝有什么意思，心情不好我陪你喝。”
话罢，她仰头将烈酒喝下，同样的也被呛出了泪花。
沈郁念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又拿了个杯子倒酒。
宋繁歆见此，直接挤上她坐在单人沙发。
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跟着接了一杯。
“碰一个？”
小念没有动作，她就自己上来碰杯。
持续几轮后，前者不知道是不是撑不住了，还痛到麻木。
向后靠了靠，望着天花板喃喃道：
“我真的孤身一人了……”
“嗯？”繁歆脑子被酒精麻的迷糊：“什么孤身一人？我不是人吗？”
一边说着一边顺着她的头发，前言多少不搭后语的继续说：“你找到你想找的东西了吗？要是没找到…我带去总局找找？”
“反正说句话的事…嗝……”
说话上来分酒嗝，沈郁念没管，抬起头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
“你不想去？”老狗也同样看着她，但视线很快就被她眼角的小痣吸引。
忍不住抬手去触碰，前者并没有躲开。
指腹按压在它的上面，被酒精催熟的皮肤滚烫，烫的宋繁歆喉咙有些发干。
她视线下移，看向小念饱满诱人的嘴唇，那股奇怪的冲动又出现了，老狗再一次凑了过去！
“抱歉…下次吧……”
沈郁念挡住了她的嘴，微微推开的站起身。
困住她的高墙，不知不觉又上砌了新砖，她没有再耳红的逃走，而是近乎麻木回复完，走进浴室。
“啪！”
不大的关门声，将宋繁歆从呆傻中拉了回来，然后她抬手拍了自己一下：
“我在干嘛？她状态不好，我还……”
她懊恼的怼了自己两下额头，稍微醒点酒的拿起烟盒，走向阳台的吊椅。
夜还是那么安静，无声吞没了打火机和花洒发出的声响。
她们明明离的不远，却又好像数学中的两条平行直线，往各自的方向延长…
沈郁念洗了半小时，宋繁歆抽了半小时。
等前者找到她的时候，她脚下已经一地的烟头。
“我洗完了，你去吧…”说着小念爬上了床，同往日那样躺在自己那边。
宋繁歆良久回了个嗯，才进去洗漱。
浴室内，老狗在浴缸泡了很久，直到浑身冰凉，开始打喷嚏才返回房间。
她走到床头的另一侧，动作轻柔的拉开被子钻了进去。
这么多天以来，她头次没往沈郁念那边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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