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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权在您手里，所以，老夫人，我通过您的考验了吗？”
他不答反问，态度不卑不亢，老夫人眼里是止不住的欣赏态度，但凡她的三个孙子中有一个像楚隽这样的，她也不至于这么操心。
“碰到讲道理的人，那就跟他讲道理，碰到无赖，就要用对付无赖的办法对付他。”老夫人并没有正面回复他。
两人的心眼子加起来有八百个。
楚隽点头：“您说得是。”
“以后不要叫我老夫人了，跟宁宁一样，喊我奶奶。”
“好，奶奶。”
姜晚宁知道，虽然奶奶没有明说，但这次楚隽得到了她的认可。
景园，晚饭早已备好，晚餐用得挺愉快，姜晚宁平常傲娇，在奶奶面前，就是嘴上抹蜜的小可爱，使尽十八班武艺就为讨奶奶欢心，老夫人被她哄得很高兴。
“一会儿你们两随我去个地方。”
老夫人带着姜晚宁和楚隽一起去了京都一处老四合院，姜晚宁有点印象，儿时似乎跟奶奶一起来过。
这里住着的是姜老夫人的好友，冯曼清，年轻时是个明星，一生未婚未育，也曾风光过，也曾落魄过，晚年在这边养老，如今，已是弥留之际。
“曼清快不行了。”
气氛凝重，昏黄的灯光下，姜晚宁看着床上的老人，虽然已近八十，但岁月从不败美人，她的气质依旧优雅。
“她年轻时是演员，在香港拍了不少电影的，那时她最爱穿旗袍，后来几经搬迁，那些老旗袍都没能保住，如今，她的愿望是能穿上旧时的老旗袍，安然离世。”
姜晚宁这才明白奶奶带她过来的目的。
“嗯，好，我会让冯奶奶不留遗憾地离去的。”
姜老夫人瞥了她一眼：“你？”
姜晚宁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楚隽，小声对奶奶道：“周玉川的徒弟就是我。”
奶奶精明睿智，她那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住奶奶。
姜老夫人似乎并不意外，笑着看她：“奶奶并不反对你对奶奶有小秘密。”
奶奶虽然年纪大了，但她向来开明，绝不是个过度干预她的长辈，这点比很多年轻的父母都要强。
姜晚宁抱了抱奶奶：“我奶奶最好最开明了。”
床上的冯曼清笑了笑，姜老夫人看她：“怎么？羡慕我有孙女啊？”
冯曼清对着她翻了个白眼，笑道：“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没有耐心，最不喜欢养小孩了，我又天性爱自由，这辈子我无牵无挂的，我觉得没什么遗憾。”
姜老夫人握了握她的手：“我知道，有时候我还羡慕你，永远可以做自己，而我有太多头衔，妻子，母亲，奶奶，他们甚至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姜晚宁有些触动。
待两位老人说完体己话，老夫人和姜晚宁一起出了四合院。
姜晚宁殷勤地开了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吴碧云女士，请上车。”
老夫人有些诧异，看着姜晚宁。
姜晚宁俏皮地歪头看她：“吴碧云女士，您怎么了？”
老夫人眼眶有些湿润，捏了捏她的脸：“你这丫头。”
景园，楚隽被老夫人叫下了车，老夫人脸色凝重道：“我一向知你手段狠，能力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绝境，但你将来重回巅峰是必然的，我的宁宁，你要是敢对不起她，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楚隽向她鞠躬：“我会好好护她。”
“我要的不是你这样的保证，我要你事事以她为重，尊重她的感受，不要强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
楚隽垂着眼帘，没有接话。
老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进了屋子。
君诚，一大早，张培民精神抖擞，听说楚隽那个案子，昨天已经出结果了，不用说，楚隽肯定败诉了，毕竟他在群里追问了好几遍，楚隽都没回他。
肯定是没脸回。
孙宇乐呵道：“经理，终于有理由炒了他了，顾总肯定会就坡下的。”
张培民笑道：“我一天都不想再多看他。”
话音刚落，楚隽就进了办公楼，一八八的身高让张培民觉得这人每次走路都跟走秀一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张培民走到楚隽的工位前，冷笑一声：“楚隽，自己去财务部结一下工资吧。”
楚隽：“……”
“一会儿我会跟顾总说，你不适合留在我们君诚，更不适合民事二部。”
楚隽靠在椅背上，未点燃的烟夹在修长的手指，慵懒闲逸：“哦？理由？”
张培民心里咒了句，楚隽经常给他一种，他张培民才是下属的感觉，楚隽身上上位者的气场太强了。
“理由就是你败诉了，你的败诉率达到了百分之五十，百分之五十的败诉率，我们这边是不留的。”
“如果胜率达到百分百，会怎么样？”
张培民冷笑一声：“胜率百分百？我的位子就让给你坐。”
楚隽把手机扔给他：“看来你还没来得及看今早的财经新闻。”
头版头条，赫然写着‘姜家大小姐姜晚宁胜诉，独享百亿资产。’
张培民的脸顿时变得惨白。
楚隽看向张培民的位子：“孙宇，把我的东西搬到张经理桌上。”
孙宇赶紧打圆场：“哎呀，楚隽，经理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楚隽瞥了张培民一眼：“输不起就不要乱下筹码。”
说完，拿着杯子，进了茶水间，张培民脑门上全是冷汗，他差点就丢了他经理的位子，关键是，他感觉楚隽也没那么稀罕他那位子，这就更让他恼火了，他汲汲营营才爬上来的，这小子居然不屑一顾。
这一大早，他真是够丢人现眼的。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姜大小姐竟然赢了那场官司，这姜老太太真是老糊涂了吧，那么大笔资产，三个孙子一个分不到，却独独给孙女，孙女以后生的孩子又不姓姜，她脑子是怎么想的呢？
中午吃饭时，君诚门口停了一辆宾利，车窗半开，张培民被叫住。
张培民提心吊胆地上了车，副驾驶的人说：“知道楚隽是谁吗？”
张培民吓了一跳：“不……不知道。”
“绿藤地产的楚家也不知道吗？”
张培民脑门直冒汗，腿都发软，怪不得楚隽身上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敢情人家真的是大少爷，绿藤啊，大财阀，国内数一数二的顶豪家族。
“对不起，我错了，冒犯了公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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