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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面包车里，曲木开着车，胖子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后座上的两位。
阎玉柔冷着脸抱着刀匣，旁边黑眼镜被刀匣挤在角落也不在意。
最后一排放了那个人质和他们一行人的行李装备。
破面包车跑起来个楞个楞的作响。
幸好开着窗户，不然这车里味道得比墓里还难闻。
小小的面包车承载了大大的重量。
“小小年纪，别那么大火气嘛。”
黑眼镜小心的推开挤到他脸边上的刀匣，屁股顺势往阎玉柔那边挪去。
“我们可是说好了，要共享情报的，你可不要反悔啊。”
黑瞎子凑近。
“不过……你这脸上，还没好啊？”
阎玉柔抬眼看了他一眼，“我这边情报刚才木子都说了，也就那么多，倒是你那边，吴邪给你的情报？这都能找过来，也挺厉害。”
黑眼镜嘿嘿一笑，有些猥琐的从皮衣内的贴身口袋里掏出了个小玻璃瓶子，那玻璃瓶子里装了一个旺仔奶糖大小的白色丸子。
“吃了。”
他把小瓶子放进她手里。
“这啥？”
阎玉柔看这简陋的包装三无的产品，表情就像地铁老人看手机。
“好东西，这可是我花了大精力找到的材料，请了百年制药世家的老中医做的，精贵着呢。”黑眼镜极力推销。
阎玉柔看了他一眼，把刀匣放到腿上。
刀匣很长，正好压上两人的腿。
她拔开瓶盖，把白色丸子倒进嘴里。
面容一阵扭曲。
“这什么怪味儿啊？”
又苦又腥的，还一股臭味。
她猛的灌了几口水。
“嘿嘿，良药苦口，良药苦口。”
黑眼镜突然笑，“你就这么相信我啊，都没问清楚就敢直接吃？”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要是坑我，我肯定追杀你。”阎玉柔冷哼。
“放心。”黑眼镜伸手揉了揉她脑袋，“我是不会害你的。刚才那个是治疗你身上异变的药，不确定有没有用。”
“你知道我这是怎么回事？”阎玉柔把他手呼噜下来。
“知道一点。”
黑眼镜点头，“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阎玉柔看了他一眼，不太想说话。
“说说看呗。当时在古潼京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黑眼镜一直想跟她聊聊。
她被缠的烦了，当作没听见，干脆闭上眼睛睡觉。
她也有话想跟他说。
也有一肚子的疑问。
不过，车上人多。
着实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地方。
黑眼镜也没有强求她，看她睡觉，就开始去霍霍和胖子曲木。
一行人到了目的地。
“在往上，开不了车了。”
“走吧，下车。”
阎玉柔卡点醒来，下车背上装备和刀匣，顺着记忆率先找了进去。
黑眼镜和胖子赶紧跟上。
曲木把人质弄残之后也跟了上来。
他们在攀登着这段在印度境内的喜马拉雅山脉。
在车里看感觉其延绵不绝。
身入其中则是被茫茫白雪淹没。
“我说。这姑娘靠谱吗？”
胖子气喘吁吁的问前面的黑眼镜。“我可跟你说，这姑奶奶跟我认识的时候，嘴里可没一句实话。我们这都上山起码四个小时了，还啥也没见着啊。”
“现在人家手里的情报比我们充足，我们手里只有一把钥匙，不靠谱也得跟上啊。”黑眼镜看了前面毫不费力的身影，“胖子，你这是上年纪了，怎么虚成这样啊？拿出点你当年下西王母宫的风范啊！”
“去！你以为谁都跟你和小哥一样啊！都是妖怪！你就说说，当年的南瞎北哑，现在也就你还在道上活跃……哎！我们可怜的小哥啊！到现在还在山里种蘑菇！这些年错过这么多赚钱的好机会！”
胖子虽然还开着玩笑，但神情里多多少少又些落寞。
现在谁还知道当年的南瞎北哑？
道上新旧更替，年年不同。
而张起灵已经离开十年了。
不过……
他看了看时间。
也快了。
时间不多了。
现在是四月底……
胖子神色明晦。
黑眼镜没有去打扰已经陷入中年emo的胖子，他上前几步跟上前面闷头走着的阎玉柔，“这地儿，山好水好，海拔高，雪山尖尖哎，现在总能好好聊聊了吧。”
都在爬山，一行人距离大，风声呼啸，若是没有像阎玉柔和黑眼镜这般挨的近，几乎是什么都听不到的。
所有的声音都会淹没在风中。
黑眼镜厚着脸皮贴的很近，一副不跟他说就不罢休的样子。
“……那就聊聊。”
阎玉柔伸手揉了揉脸，摸到一手硬硬的鳞甲。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很想知道一件事，当时在蒙古，真的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阎玉柔终于问出了口。
“你怎么会这么问？”黑眼镜有些好奇，她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因为你对我的态度。”
阎玉柔回忆起这一路走来，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跟黑眼镜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很多，却也是占据了她记忆中非常特殊的地位。
总的来说，要不是遇到了黑眼镜，她可能早就凉了。
是这个人把她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也是她选择了这个世界。
“什么态度？”黑眼镜装傻。
“你当我傻吗？”
阎玉柔翻了个白眼，“道上鼎鼎大名的黑爷，出来接个活儿都得人家三顾茅庐的，在队伍中有绝对的话语权，决定权，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怎么会单单对我这么好？”
“早就看出来了，你当初好像一副认识我的样子，但是又不能确定，所以一直跟着我，还帮我解决了不少麻烦，我省事儿了，你也有你的目的，所以就没说什么。”
“不过后来你应该是确定了，我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人，所以才对我这么好的，是吧？”
阎玉柔陈述着事实，“我最大的疑惑，就是在我的印象里，我并没有见过你。所以你究竟是在哪里认识我的呢？”
“你还挺厉害的。”黑眼镜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这些事情都注意到了啊。”
“你不想说？”
阎玉柔直白的点出来黑眼镜的左言右顾。
“有些事情，就该让它成为一个秘密，现在还不到说出来的时候。”黑眼镜神神秘秘的。
“行吧。”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
她从来不是什么追根究底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你想知道古潼京地下究竟是什么？没跟黎簇套出来什么消息？”
“那小崽子知道的事也少。”
黑眼镜没否认从黎簇那里套话的事，“他只跟我说了下面有陨石的事情。”
“就知道这家伙藏不住事儿。这不是全都被套出来了吗！”
阎玉柔吐槽，“该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了。里面具体的一些东西我不能说明。那块陨石本身就是有古怪的。”
“所以你进了陨石里面？是这块陨石导致了你身体的异化？”黑眼镜问。
她点点头，“有点关系，但也只是一部分。那陨石辐射很强，进去之后，里面的磁场几乎碾碎了全身的内脏骨头，并且会一直有个意识往你脑子里灌输一些事情。能活着爬进去全靠当时求生的本能。”
“你那块陨石，是不是质地非常圆滑，手感细腻，不像石头？”黑眼镜好像想起了什么。
“没错。那陨石跟市面上的陨石不相同，更接近玉的质地。”她想起她滚出来丝滑的像坐滑梯一样的经历。
“那可不是普通的陨石，那是陨玉。”黑眼镜认出来了这东西，“这东西精贵，是制造金缕玉衣的原材料，在西王母宫也有一块陨玉，十年前，哑巴张也进去过，不过他一出来人就傻了一阵子，失忆了。有传言说是天授了，也有传言说是张家的失魂症发作了。”
“你这信息量有点大啊。西王母宫在哪？哑巴张又是谁？还有……张家？”阎玉柔突然觉得自己还是知道的太少。
他娘的。
这信息量根本不对等啊。
“嘿嘿，你先说，你说完我再跟你讲。”
黑眼镜鸡贼，也不回答她。
行吧。
这家伙不见兔子不撒鹰。
得给他点好处才能继续交换情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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