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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在头顶上,阎玉柔扒拉着前面的篝火,曲木百无聊赖的清理着身上沾上的蜒蚰残肢。
那边吴邪已经悠悠转醒。
胖子和解雨臣黑瞎子在旁边煮着茶泡饭。
吴邪把睡死的坎肩踢醒。
王盟那群伙计也在旁边睡得死死的。
吴邪过去抓起胖子的脚,把他的鞋脱下来,到王盟边上抓着鞋狠狠对着他的后脑抽下去。
行动之间足以看出吴邪的咬牙切齿。
抽到第二下王盟才醒过来,摸着后脑一脸疑惑。“干嘛?”
吴邪上去一顿狂抽,把他抽得爬起来满营地跑。
“吴邪!你不要以为你人多我就怕你!”
吴邪火更大了,一个飞腿把他踹了一个踉跄,胖子伸腿把他绊倒,他摔了个狗啃泥。
他上去直接抽了两个大嘴巴子,“说,你搞什么?”
“你搞什么我就搞什么,只准你搞不准我搞,没有这个天理!”王盟还不服气。
吴邪反手一个嘴巴把他抽飞。
一脚踏住他的胸膛。
把鞋子丢给胖子。
王盟眼睛狠狠的瞪着他,不停的喘气。
“如果他死了呢?十年里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你也变了,他也变了,就算不死他也可能忘记你了,你冒着生命危险到这里来接的只是你的心魔。”
吴邪点起一根烟,冷冷的看着他。
王盟继续道说着。
“你知道他和你说,让你十年之后去找他,只是给你一个未知的未来,人都是健忘的,他以为十年足够你忘记了,你知道没有人可以在地下生活十年。你是疯子才会真的来接他。”
胖子和小花都看向他们。
王盟指着他们,“为了你的心魔,你把这些人都拖下水了。你把我也拖下水了,我的人生原来不是这样的,你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的心魔,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不公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魔。”吴邪说道,“你的心魔是什么?”
王盟看着他,没有回答。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现在回去给我继续去看铺子,要么我现在把你埋在这里。”
吴邪冷着脸,放了狠话。
王盟的眼圈一下就红了。
“你连谈论都不想和我谈论。”
吴邪垂着眼睛,“有些人的约会是不能放鸽子的。”
张起灵也许不会出现,他也许会死在路上,但是经历这么多之后,他需要一个解脱。
他需要一个句号。
这个解脱不是忽然顿悟可以解决的,在过去的十年乃至之前的人生中,一切都现实的可以亲手触摸,这些记忆需要一个结局。
“不过,等我回来,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一定要这么做。”
吴邪最终还是心软了,说了一句。
胖子过来蹲在王盟边上,“回去吧。你这智商,既阻止不了我们,也阻止不了自己死。”
“喂喂喂,瞎子我好歹是是收了钱的,保住这家伙的小命还是是能做到的。”
黑眼镜在一旁发着牢骚。
“嘿,我还没说你们呢!”胖子掉过头来,“你们跑过来瞎掺和什么!”
“胖爷,我们也都是各自有各自的目的。”
曲木把身上的残肢挑干净,“你们这么多人,动作这么大,我很难不心动啊!”
“我说!小屁孩一个跑过来掺合什么大人的事儿啊!瞎子你也不管管他俩!还把人带过来了!”
胖子又开始念念叨叨。
王盟站起来,昨晚的记忆让他不敢逞强,收起自己的装备,他的手下一个一个的站起来。
吴邪给坎肩使了个眼色,坎肩把一些食物丢给他们。
王盟看了吴邪一眼。
转头一瘸一拐的往山外走去。
走了几步,他回头低声说道:“老板,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吴邪点头,他回头。
沮丧的,慢慢的,开始走远。
吴邪猛吸了一口烟。
他看了眼没什么动作黑眼镜三人,知道这三个人可不像他那二货伙计一样好打发了。
“非去不可?”
他跑到茶泡饭边上坐下来看向几个人。
“她身上出了点问题。”黑眼镜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是好是坏。”
“吴邪,每个入局的人都会有入局的理由。”
“好的,坏的,身不由己的,各种各样的。”
阎玉柔平静的接过黑眼镜递过来的茶泡饭,捧着碗,看着吴邪。
“我其实一直觉得你有点特别。”
吴邪捻灭了指间的烟头,看向阎玉柔的方向,“这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楚。”
“不过,你们要跟,就继续跟着吧。”
他只是不想有人过来送死。
但他也阻止不了硬要往死路上撞的人。
胖子用树枝在地上画了几道:“你们走了之后,我就尝试着小范围的炸山,没想到,只炸了两三处,整个山盖就松动开裂了,整块区域塌了下去,露出了一个大洞,下面全是水,有及腰深,我就带队下去,一路走,下面是一条地下的小河,河道所处的隧道时高时低,我们淌水走了进去,这条河有三段是露出地面的,山壳开裂,在河的上方山体上出现裂缝,像一线天一样有阳光照进来,其他部分都是在地下。走到头的时候隧道变得很窄干涸,顶部开始出现往上的人工修建的井道,我们听到上头有人喊叫和枪声,就往上攀爬,看到有石板拦在井底,就一层一层炸上来。然后就看到你们了。”
吴邪看着胖子画的路线,陷入思考。
胖子进入地下水道的地方,东夏和蒙古有一场血战,说明那个地方的山体,对于东夏人来说非常关键。
胖子说,水脉还在往地下延伸。
这里离云顶天宫还极远,长白山腹地有大量水源,不需要从这里输送雨水,这条地脉一定通往地下某处东夏关键所在。这边的树林之中栖息着那么多的人面鸟,显然和地下它们的栖息地相通。
他们商讨了一下,招呼人整顿了装备,清点了人手。
看着王盟已经走到很远的地方。
吴邪就对胖子道:“我们得继续往下。下面空气情况如何?”
“有活水空气就不会有问题,但井口下面的区域,水道己经很狭窄了,再往前走是走不过去了,得潜水下去。”
他们只有三套潜水器械在外面没带进来,这里有潜水经验的只有胖子和吴邪,还有一个专门走水路的伙计。
胖子用卫星电话给山外打信号,让外面的大部队带所有物资进来。
吴邪也包扎了伤口,乘机养养。
等到潜水设备运到,山谷之中已经非常热闹。
“没有装备,你们要怎么继续跟下去?”
吴邪看着黑眼镜三个人。
“我体质特殊,不需要潜水装备。”
阎玉柔摊手,她这身体很迷惑,在水下行动有的时候会更加顺畅一点。
而且单说呼吸这方面,她自从长了鳞片,就跟脸上长了腮一样,水下无压力的很。
当然,喜马拉雅山那次情况特殊。
那是她控制不了身体又被塞进了一堆记忆,根本挣扎不了。
“我也有别的办法,跟着下去没什么问题。”
黑瞎子也有自己的办法。
要是都要等潜水装备,他早就死在哪个墓里面了。
“我不行,他们俩都不是人,我是人。我是个正常人。”
曲木正色。
“那你跟着小花他们走另一条线。”
吴邪点头。
几个人安排妥当。
正式的潜入了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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