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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修衍抬脚，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低沉的声音带着警告与杀意“赵旬。”
被叫到名字的赵旬，只看见眼前停着一双高级定制的皮鞋，顺着鞋子向上看，直至看到男人脸的时候，赵旬身子猛然发抖起来。
“顾……顾总。”
三天不曾进食喝水的嘴，满是干裂和白皮，沙哑难听的声音更是有些诡异。
这时，刚刚守门的两个人搬来一把椅子放在顾修衍身后。
顾修衍缓慢坐下，幽幽开口“想好了吗？”
“我说，我说。”
赵旬狼狈的垂下头连连应声，被医院接走时他只认为是警察，原想着警察不会动刑，所以他也没有任何害怕，甚至是极其配合的跟着走。
可是，当到达地方，头上套着的黑布忽然被人扯下来的时候，他傻眼了。
眼前这个空旷的房间，不是警察局的审讯室，被木板封死的窗户不见一点透亮，那一刻，他慌了。
再之后，他对时间便没有了任何概念，看着带他进入房间的人一言不发，周身却散发着令他害怕的血腥，以至于他不敢发出一个声音。
看着那个人在把他绑到椅子上后，便出去了，紧闭的大门让屋子瞬间陷入了黑暗。
他原以为这样便结束了，可是事与愿违，在他长舒一口气之后，屋内瞬间亮起，强光直叫人睁不开眼。
无休止的强光照射，再加上长时间的不吃不喝不睡，此刻已经超出了人体基本的平衡。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被谁带走了。
是顾修衍！
这个在京都一手遮天的男人，居然连警察的人都可以随便带走。
对上顾修衍的眼睛，残忍暴戾在眼底涌动，这让赵旬难以控制的连续咽下几次唾液，隐隐发抖的腿此刻已经抖的更厉害了。
看着赵旬胆怯懦弱的模样，很难想象这是那个脚踩油门横冲直撞要杀人的嫌疑犯。
顾修衍淡淡开口“你知道你撞的人是谁吗？”
赵旬缩着脖子，哽咽“知……知道。”
“谁派你来。”
空旷的房间上空，回荡着顾修衍冷冽无情的话音，如同撒旦即将宣布死亡一般恐怖。
“我……我不知道。”
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顾修衍眉眼微皱，极其不耐烦的起身便要走出房间。
赵旭如同溺在水中苦苦挣扎的人一般，看着顾修衍的身影连连摇头。
被剥夺睡眠，不吃不喝的感觉似乎再一次即将来袭一般，赵旬带着哭腔大喊“我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
一只脚已经迈出房间的顾修衍忽然停下，微转身，如同看死尸一般看着赵旬，冷冽开口道。
“是吗？”
原本赵旬说的话，他是不信的。
可是当人被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会陷入绝望，随后便是向往活着，哪怕是如同蝼蚁一般没有尊严没有姓名的活着。
这就是人性。
看到自己还有希望赵旬，努力挣扎着，可是绑着他的绳子没有任何松动，但是他挣扎的动作极大，整个人连瞬间摔下跪在地上，椅子绑在他的身上。
“我只知道，是一个叫龙哥的人带我躲起来的。”
“他……他左脸上有个疤。”
这就是困在逆境中努力求生的人，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力，只能如此卑微。
房间内一片死寂，赵旬颤抖的抬起头去看向门口，便看见了满脸阴骘凌厉的顾修衍站在那里。
意识到顾修衍在静等着自己继续开口，赵旬连忙低下头继续说道。
“他说……说能给我报仇的机会。”
顾修衍深呼吸一口气，吐气的时候带着如同死亡般的幽冷和杀戮“当初留你一条命，是对你最大的仁慈。”
“她是我的人，你动她两次。”
一句话，如同寒冬中凛冽的寒风，刺骨可怕，就连站在顾修衍身后的石灿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顾总，你饶了我吧，是我有眼无珠，我是小人。”
“我不该觊觎您的人。”
“您饶了我吧，我不敢了。”
赵旬跪在地上哀嚎，说话的时候连连磕头，每一声都回荡在房间上空。
慢慢地，便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儿，再去看赵旬，额头上绑着的绷带纱布沾着灰，同时被一片猩红浸湿，地面上也残留着血迹。
对此，顾修衍冷漠转眸，快速离开了这个污浊的房间。
“不！顾总！”
门，再次隔绝了赵旬传来凄凉的声音。
顾修衍压下眼眸中的暴戾和杀意“联系程也，把人给他。”
“先生，就这么放过他了？”
石灿诧然的看着顾修衍冷毅的面容。
赵旬几次挑衅大魔王的逆鳞，依照大魔王的脾气，赵旬的结局一定是最坏的，只是忽然联系程也，倒是让他有些困惑。
顾修衍睨眸，眼中一道冷光闪过，淡淡开口“监狱那个地方是死是活，就由不得他了。”
石灿听后，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果然，不是大魔王改性子了，而是手段升级了。
重新回到半开放式休息室，顾修衍站立在窗边，看着雨夜中的景色。
“我让你查的，怎么样了。”
石灿道“夫人那天离开后，和程也去了一家咖啡店。”
自从那日小女人不正常的反应之后，在小女人睡后他便吩咐石灿去暗中调查小女人去见了谁，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说了什么吗？”顾修衍看向外面的眼睛，微微眯起。
“通过侵入咖啡店监控系统，可以看到程也给夫人看了一份文件。”
“夫人在看到后，脸色大变，和平时很不一样。”
“因为咖啡店的监控设备过于劣质，所以看不到那些资料上的内容，那个文件，程也后来拿走了。”
石灿无奈叹气，暗中吐槽：一个咖啡店，再节省钱，也不至于安装一个最低配的监控设备吧。
只见顾修衍唇角抿起，下颚线紧绷，如同鹰一般的眼睛染上一层迷雾。
良久，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去查程也近两年的所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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