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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季子归的种种态度都被她看在眼里，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提起柳圆圆这个名字时，季子归的眼眸中是全然的陌生。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突然出现在她脑袋里的记忆是真的，而季子归的柳圆圆的陌生也不像是假的。
究竟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
白棠兮微微坐起了身子，靠在床头上看着季子归睡着的侧颜微微出神。
过去了这么多年，季子归也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的邻家小哥哥，和那时相比，白棠兮总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一层什么东西。
往日都一直看不见也摸不着，而今天，她似乎终于能隐隐触碰到了一点。
－
“棠棠，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季子归的声音在房间内响了起来，白棠兮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看着季子归好一阵子了，而季子归也因为她刚才的动静悠悠转醒，保持着侧趴在床沿的动作看着她。
季子归的脸颊上被压出了几条红痕，看起来有点好笑，但看着白棠兮的目光却是说不出的温柔。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被戳破了，一直困扰着白棠兮的东西被打碎，豁然开朗，有阳光照射了进来。
对啊，有什么问题是不能开诚布公的好好谈的呢？季子归和她都是有思维的正常人，他们都长着嘴，都可以说话。
白棠兮怔愣了一瞬，被自己的聪明才智彻底折服了。
她一脸严肃的和季子归对视，认真的样子让季子归有点想笑。
然而下一秒他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你以后会和柳圆圆在一起吗？”
季子归刚刚生出的一点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他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猛的从床上蹦起来，大喊冤枉。
“不是？我，白棠兮你说话可要讲良心，我这辈子就喜欢过你这么一个女孩，柳圆圆？我早就想问了，这个柳圆圆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个名字我听都没听过，你莫要凭空污人清白啊······”
季子归像是爆竹一样，白棠兮一点引线，他就噼里啪啦的炸开了一大片。
白棠兮努力的想从他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然而···没有。
她只从季子归的脸上看出了愤慨，疑惑，还掺杂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这下莫要说是季子归，就连白棠兮都迷茫了。
“柳圆圆？你不喜欢她？就是我府上的一个丫鬟。”
“之前她害的我落水生病，我爹娘想将人赶出府去，可是刚回京的你却替她求了情。”
“还有之前皇后娘娘寿宴那日，我亲眼看见你和她在御花园中花前月下的浪漫相会，你现在说你不认识她？”
白棠兮发出灵魂的质问。
“你真的没有骗我？”
季子归听见白棠兮的一通询问，只觉得整个人都傻了，他勉强从记忆深处找到了一张算不上熟悉的脸，终于和白棠兮口中的柳圆圆对上了号。
开口想要反驳却大脑打结，不知道该从何讲起，他稍稍顿了两秒，整理了一下语言。
“好像记忆里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棠棠，我真的不知道，你说帮她求情的那件事，当时她嚷嚷着说她是你的贴身丫鬟，如果被赶出了府，你会伤心，我这才帮她说了两句话。”
“我是真的不知道是她将你害的落了水，若是早知事情是这样，别说求情了，我当时肯定就亲自上手帮忙赶人了！你要相信我！”
白棠兮震惊了，完全不敢相信这件事竟然只是一件误会，她呆呆的看着季子归。
“那，之前御花园的那件事是？”
听见白棠兮的这个问题的时候季子归的表情有一点不自然，但为了解开误会，他还是语气诚恳坦白。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了我对你的心思，她说要帮我···帮我追求你，但是棠棠你放心，我当即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我是绝对不会凭借外力来讨好你的！”
说着他有点不解。
“你当时看见了吗？你若是当时叫我一声，也就不会产生我和她正在私会的错觉了。”
这下子两人之间的误会总算是彻底解开了。
白棠兮努力消化着这庞大的信息量，也就是说······
“你并没有喜欢柳圆圆······”
白棠兮喃喃的道出最终真相，她的声音放得很低，但架不住季子归耳聪目明，一下子就将这句话听的一清二楚。
白棠兮的种种反常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就说呢，怎么一回京就一点好脸色都不肯给他，怎么皇后寿宴后不久就一声招呼也不打的独自逃到了陶都。
季子归磨了磨牙，被气笑了。
“棠棠，你要知道你可是大楚的云宁郡主，京城第一才女，要相貌有相貌，要身家有身家，出去随机在大街上一问，十个人里有九个都想娶你。”
“你是觉得我瞎了吗？不去喜欢这样好的你，而是去喜欢你家的丫鬟？”
“你对自己是有多不自信啊？”
此话一出，白棠兮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也彻底消散了。
季子归说的有道理啊，从这个角度来看，除非是季子归疯了，要不干嘛放着她不喜欢，反而去喜欢柳圆圆？
现在就连话本子里都不兴天之骄子爱上寒门草根这种戏码了！
不对，差点被季子归绕进去了，白棠兮嗔了季子归一眼。
“谁要你喜欢我了？”
想要趁机让白棠兮接受自己的计划落了空，季子归无奈一笑。
“棠棠，你真的不喜欢我吗？那为什么，你知道我可能喜欢上那个柳圆圆的时候，会这么生气呢？”
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就连白棠兮都愣住了，她眼神茫然，显然是也不懂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
季子归将她的表情尽收眼中，明白白棠兮这是还没有彻底开窍，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棠棠，现在误会也解开了，你让我追求你吧，好不好？”
“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眼眸深处确实一片认真的神色。
白棠兮被他看的有些控制不住的脸热，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她声若蚊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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