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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箭的士兵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的回头看向季子归，果不其然对上了季子归算不上好看的脸色。
一股鸡汤的香味在靶场上弥漫，季子归盯着无数幽怨的目光两口将鸡汤喝完了，他接过白棠兮递给他的帕子擦了擦嘴，语气森冷。
“你们自己看看你们射的是什么箭？这么一点诱惑都承受不了？日后还怎么上战场？”
一群大小伙子被季子归训的头都不敢抬，白棠兮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季子归，心里感到了几分新奇，目光炯炯的看着季子归颇有气势的指导着士兵们练习射箭。
还挺威风的。
白棠兮在心中暗自腹诽。
见惯了季子归平日里对她嬉皮笑脸的模样，没想到这家伙也有严厉的一面嘛。
这些在靶场上练习射箭的都是今年秋天才进军营的新兵，都是半大的小伙子，刚刚当兵谁都不服谁，尤其是看见负责带他们的还是位这么年轻的将军，满心满眼都是不屑。
季子归当然懂这些刺头在想些什么，他有意在这些新兵面前露一手，那百步穿杨的箭法倒是威慑住了不少的人，至少没有之前那么看不起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将领了。
季子归看着一群士兵总算是有了点干劲，这才稍稍满意。
他训了一早上的病，嗓子都要喊哑了，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白棠兮，只觉得现在的白棠兮就像是一个乖巧的等着夫君工作完一起回家的小妻子。
季子归被自己的想象惹得有点脸热，忙轻咳两声压制住心底的躁动。
还真是不得了，白棠兮光是坐在一边，他就完全没办法像往常一般专心了。
白棠兮手上捧着汤婆子，身上还是穿着昨天的件粉色的斗篷斗篷边缘用金线勾勒了几朵海棠，戴着纯白色的毛绒围脖和耳暖，衬得她的脸粉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
因为她说想看季子归练兵，季子归怕她冷，还另外给她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风。
披风是季子归的，又宽又长，再裹一个她都不成问题。
白棠兮本来就长得好看的有些扎眼，再加上她是和季子归一同回来的，一言一行的互动间皆是说不出的亲昵。
早就吸引了不少士兵的目光，这些新兵从没见过这般好看的少女，这不，一个刚练完箭，取得了不错成绩的少年就趁着季子归不注意溜到白棠兮身边和她搭话。
“哎，你和那家伙是什么关系？”
白棠兮看他一眼，只觉得这少年有趣，也难得的和他多聊了两句。
“那家伙？你是说小季将军吗？”
少年点了点头，嘴角微微往下撇，像是有点看不上季子归的模样。
白棠兮笑了一下。
“唔，我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看样子你不是很喜欢他？”
听见白棠兮的话，少年几乎都把郁闷写在了脸上。
“我今年十四岁，他看着也不比我大多少，怎的他就能做将军？”
没想到是这个理由，白棠兮“噗嗤”的笑出声了，言笑晏晏的模样看的少年有些脸红。
“你笑什么？”
白棠兮看了一眼季子归的背影。
“他三岁习武，十二岁就上了战场，十七岁就成了最年轻的将军，今年十八岁，已经可以单独带兵打仗了，你说他厉不厉害？”
少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季子归。
“真的假的？我从小就被人说是天才，他比我还厉害？”
这少年的话语不知天高地厚，到也有几分稚嫩的可爱。
白棠兮敏锐的看见季子归的耳朵动了一下，她微微勾起了唇。
“真的，他特别厉害！”
季子归的耳朵一点点的红了，这才像是刚发现那少年溜到白棠兮身边去了似的，他皱着眉，一个眼刀都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冉言，你到那去干什么？少偷懒，还不快回来继续练！“
被叫做冉言的少年被季子归训了也不生气，看看白棠兮，鼓起勇气走到季子归身边。
“将军，据说你很厉害，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
冉言的话语像是在挑衅，但季子归看着他的眼睛中只有一片澄澈，知道他是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见识一下自己的实力而已。
季子归倒是没有拒绝，他上下打量了冉言一眼，看看周围眼睛都亮起来了的新兵们，明白这是一个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们一个下马威的好机会。
他环视了周围，骤然笑了。
“好，我给你们这个机会，想来挑战我的排好队，本将军就让你们长长见识。”
靶场一瞬间变成了演武台，想要挑战季子归的士兵们排成了长长的一个队伍，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个叫做冉言的少年。
季子归将身上的黑甲脱下放在了白棠兮的身边，不怕冷似的只穿着一件方便行动的黑色单衣，白棠兮和他对视一眼，露出了一略显狡黠的笑容。
白棠兮冲他捏着小拳头，比出一个打气的姿势。
“加油哦，特别厉害的小季将军。”
季子归温度刚恢复正常的耳朵又有了再度发烫的趋势。
京城里认识他的人几乎都叫他“小季将军”，他都听习惯了，但当这四个字从白棠兮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
简简单单的一个称呼而已，却让他的整颗心都酥了。
刚才白棠兮和冉言的对话七十他一句不落的全部都听进了耳朵里，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在白棠兮心里竟然也算得上厉害二字。
哪里厉害了？还不是被她轻松拿捏了？
心里这样想着，季子归还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个笑容。
“放心，小季将军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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