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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母都是江湖上的侠客,武功高强,但因为夫妻二人淡泊名利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所以虽说二人有着一身本领,却在江湖上无甚名气。
夫妻二人觉得武艺就该用在正途上,足够保护一家人便已足够,也丝毫没有去争什么虚名的意思。
一家人守着森林中的一栋小屋,过着,极其悠闲的田园生活。
虎父无犬子,这话放在父女身上倒也适用。
虽说青初是个女孩子,但他将自己父母身上的武术天赋继承的淋漓尽致,仅仅只用了十五年的时间就精通十八般武艺。
随着青初越长越大,他们一家三口的开支逐渐增加。
青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想为爹娘减轻一下生活上的负担,于是在一个偶然的契机之下,她瞒着爹娘,做了江湖上的一位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顾名思义,赚的就是朝廷的赏金。
他们专门帮朝廷逮捕一些难以缉拿归案的棘手嫌犯,以此来换取赏钱。
可以说赏金猎人就是靠着悬赏吃饭的。
青初凭借着父母教给自己的高超武艺,只要她出手,那便很少有失手的时候,也正因为这一点,她在江南众多赏金猎人当中,也算是有口皆碑的金字招牌了。
但女子要做赏金猎人,那条件可是要比男子苛刻多了,青初最初开始做赏金猎人的时候,也曾有不少人因为她女子的身份便瞧不起她。
可这样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她揍的,再也不敢说这些闲言碎语了。
青初知道自己过分出众的长相对于一个优秀的赏金猎人来说是个大麻烦,所以每次接任务的时候都戴着斗笠,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所以她做了这么久的赏金猎人,除了她是个女子之外,其他的任何信息没有一个人知晓。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这一日,她刚替官府抓住了一个臭名昭彰的嫌犯,领下了另一个逮捕江洋大盗的悬赏。
走在回家的路上,在半道上捡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
青初本来心里想着事儿,也没怎么注意看路,结果脚下就仿佛踢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踢到的是一位躺在草丛中的高大男子。
男人瞧着要比她大上一些,面容英俊,不过在此刻看起来,脸色确是有些过分苍白了。
而比他苍白的脸色还要更加扎眼的是一道极其狰狞的刀口从他的肩膀横跨到他的小腹,还在不停涔涔往外冒着血。
看着这一幕,青初只觉得心惊肉跳。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也来不及多想,将躺在地面上的人扶了起来,带回了自己的家。
青初到底还是太单纯,她单单是被眼前刺眼的红色搅乱了理智。
完全没有留意到被她扶起来后,那男子本还合着的眼眸,微微张开了一丝缝隙,带着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随即眼眸又紧紧合上。
呼吸变得越发微弱。
青初察觉到身上的人身体已经开始变凉,脚下的步伐也开始加快。
可无论再怎么努力,她终究还是个刚及笄的姑娘,力气总是不够的。
眼瞅着人只剩下浅浅一线呼吸,这才堪堪的赶到了家门口。
青初父母都是善良之分,一看这场面,也没多问什么,当即就开始救人。
不过好在这男子只是看起来伤的比较重,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注意着伤口不要发炎便没什么大问题了。
替人上好了药,妥善的包扎好伤口,仅仅过了半日,这男子便悠悠转醒。
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男子的眼眸深处微不可查的闪过一抹幽光,他面上不露破绽,只做出一副懵懂感激的模样。
“我,我这是怎么了?只记得,分明刚才还在被仇家追杀,你们是谁?可是你们救了我?”
他的演技可谓是出神入化,轻易看不出破绽。
善良的青初一家当然没有察觉出一丝不苟,简单的将青初捡到重伤的他的来龙去脉描述了一番。
男子的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来,这才开始做自我介绍。
“多谢几位侠客仗义相救,在下季非文,乃是京城人士,本是来江南探亲,谁知道半路偶遇仇家,竟被一刀砍成重伤,若不是几位,我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青初年纪不大,侠肝义胆的姿态倒是摆的蛮足,她爽朗一笑,冲着季非文摆了两下手。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看着这张明媚的笑脸,季非文像是被感染了一般,脸上也露出一个笑容来,他冲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拱了拱手。
“是,那便多谢这位侠女了,不知侠女尊姓大名啊?”
青初被这一声“侠女”叫的有些不好意思。
“唤我青初便成。”
按照季非文的说法,他江南的亲戚都被仇家害了性命,现在也没个养伤的地方,还是青初一家收留了无家可归的他,留他暂且先在家里养伤,待到伤好之后再回京城。
青初将人救回来后也就没有多管季非文的事了,这次她拿到的悬赏令着实有些棘手。
这次的江洋大盗竟然是一位名叫仇百莫的女子,这仇百莫不仅仅是一位女子,还是一位精通易容之术的女子,从悬赏令上给出的信息来看,她还有同伙,同伙数量不明,能够得到的信息着实有限。
只能知道这个大盗团伙逃窜到了江南附近,大概的方位,目击的证人等等一些关键性证据全都是一片空白。
这还是青初第一次接这么棘手的悬赏。
青初将悬赏令摊在桌子上,看着上边五官平平没有丝毫特点的女子画像,一时间心里止不住的发愁。
这个悬赏到底她要不要去做呢?
做吧,成功的概率太小。不做吧,这次的悬赏金额又实在是过于诱人。
整整五两,还不是银子,而是整整五两黄金!!
有了这钱,他们一家后半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现在爹娘天天都在为生计发愁,白天很少能见到人影,她瞧着心中也止不住的焦虑,青初心里几番挣扎,还是决定先做做看。
就当是碰碰运气,说不定她运气好呢?
总算是做出了决定,青初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将桌面上的悬赏令卷了起来在衣袖当中放好,她抿了抿唇。
思考了这么一会儿,她都有些口渴了。
正准备出房间去找些水喝,结果就从没有关严的门缝当中看见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一闪而过。
是小偷吗?
青初瞬间警惕了起来,拿着剑动作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
结果定睛一看,是季非文在厅堂当中不停踱步。
青初:……?
季非文看见她从房间内出来也是愣了一下,见青初眼露迷茫的神色,这才想起和对方解释自己不停走来走去的举动。
“啊,可能是伤口开始愈合了,这两天痒的实在是难受,又不敢伸手去挠,只能靠多走动走动来稍微缓解一下痒意。”
这理由让人听着挑不出一点差错,伤口愈合时确实是会感到发痒,而季非文现在又不能进行怎样的剧烈举动,走路已经算是很稳健的疏解方式了。
青初警惕的一颗心稍微放下了些,她将手上的剑搁在一旁的桌子上,脸上冰冷的神色也渐渐融化开来。
她稍微想了想,这才对季非文说。
“这也不是个办法啊,要不这样吧,我知道一个方子,一会儿我上集市去替你配点涂抹的药回来,你应该会好受些。”
季非文像是没有料到对方竟然能将他的这么一点小事都放在心上,听了青初的话后脸上露出一个略显惊喜的笑来。
“真的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正好要出门,顺手的事儿罢了。”
说话的时候,青初动作下意识的拢了拢袖子,那是放着悬赏令的地方。
青初说要出门,也一点不拖泥带水,嘱咐季非文好好养伤后便转身离开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刚离开没有一会儿,本还一派纯良的季非文瞬间变了一副面孔,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淡了下来,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伸手推开了青初房间的门,一点儿也没有进了女儿家房间的自觉,十分迅速的像是在翻找些什么,但他的动作小心又谨慎,拿起的物品在被放回去的时候,一定还是最初的那个位置。
若是此刻青初还在家里,那定然是能看出这个季非文身上的不对劲的。
受了那么重的伤,分明应该连走动都费劲,可季非文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不仅行动如常,动作甚至比普通人都要更加利索一些。
他的眼眸泛着冷,十分迅速翻遍了整个房间,应该是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整个人周遭的氛围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季非文从衣襟中掏出一个小哨子来凑到唇边吹响。
哨子是黑色的,从外观上看,完全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材质做的。
哨声很轻,听起来像是鸟叫。
片刻后,一道黑影出现在了房间的窗外。
“大人,有何吩咐?”
季非文手指轻扣着摆在桌角上的一本剑谱,语气冷的听不出一点情绪。
“去查查这家人。”
窗外的黑影也没问缘由,应了一声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季非文在桌前坐了片刻,眼眸中这才有了除冷之外的其他情绪泄露了出来。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有些不解。
“说不是吧,这一家人又实在是过于可疑,说是吧,他们又没有救我的理由……”
他语气喃喃的,半天都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
季非文站起身,他摇了摇头。
“罢了,眼见为实。”
话音刚落,只听见吱呀一声门响,房内再也没有了半个人影。
这般出神入化的轻功,哪里像是一个受了重伤之人能够做到的。
只可惜此刻青初不在家中,完全没有办法洞察到这个惊人的事实了。
青初先是去了医馆,替受伤的季非文开药。
用于涂抹的绿色药膏被装在一个拳头大的小盒子里,青初将盒子放进荷包,这才往黑市的方向走去。
黑市是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也是江湖人汇聚最多的地方。
青初想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得到些和仇百莫有关的消息。
可她终究还是把事情想的太过于简单了,仇百莫可是就连官府都束手无策的江洋大盗,她隐藏的手段可是和自身的性命挂钩的。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被人探听到的呢?
青初转了一圈都没有得到一丁点有用的消息,不受控制的就有些丧气,坐在了一旁一个卖糖水的摊子上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对方可是经验十足的江洋大盗啊,哪里就是这么容易能被抓到的呢?
青初只有这样在心理安慰自己才能感到好受一些了。
她目光毫无焦距地放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上,轻轻的抿了一口手上端着的糖水,润了润有些干哑的嗓子。
许是马上要到秋天的原因,最近的她身体总是略感不适,就连心绪也被连带的很难平静下来了。
戒骄戒躁,戒骄戒躁。
青初在心里暗自念叨了两句,这才终于堪堪的将那股烦躁的情绪压制下去。
忽的,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从袖子当中拿出的那张悬赏令,垂头看看悬赏令,又猛的抬头望向人群当中。
这个小细节也是她不久前才发现的,悬赏令上的画像,一看就是一张易容过后的脸,而唯一称得上有点意思的。
就是在画像上女子的耳垂处,有一小点黑色。
但就是这么一小点黑色,大部分人都会以为是在画画像时不小心粘上的墨迹。
最开始青初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后来她的思想忽的像是开了窍,忍不住的发散开来。
用作悬赏的画像应该不会这么草率吧?沾上墨迹了都还用在悬赏令上?
那如果这不是墨迹呢?
这有没有可能,是一颗痣?
看着人群中走动的那个人影耳垂上的黑痣,青初的一颗心脏不受控制的怦怦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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