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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害怕有的人狗急跳墙,所以林江派出去的都是五人一队的小队,去时是五人,回来时则变成了六七人,毕竟一个县中有资格和姚修勾结到一起的也就那一两个人,其他人的身份还不太够。
因为事发突然,姚修被抓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江陵,因此当林江的手下去抓人的时候,那些人多半还在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直到被人拿着郡守盖印的文书抓走之后,还在奢望着到了江陵会有姚修保下他们。
黑冰台自然没有那么多地方给他们住,自然是连夜塞进了大牢里,为了明天审讯的顺利,甚至林江亲自监督审问。
姚修作为监御史,不能严刑逼供,可是对于下面这些官员,林将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最大的也只不过是六百石的县令而已,自然是有什么手段用什么手段,只求让他们吐出真话。
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老爷哪里受过这种罪?还没招呼几鞭子呢,便嗷嗷叫着,一个比一个招的快,整个刑讯过程进行的很顺利......
......
“公子,那些人全都招了,这是口供!”
一大早,张清刚起床出门便看到在外边等待的林江。
“辛苦你了。”张清接过林江手上的口供,温声道,从林江眼中的血丝,不难猜出来林江昨天一晚上没有睡觉。
“嘿嘿。职责所在......”林江挠了挠头道,一副任劳任怨老实人的形象。
可实际上能作为一郡黑冰台的统领,怎么会有老实人?切开都是黑的。
只不过张清之前的问话将他吓住了,虽然杨然帮他说了句话,可是如果张清对卫书提起此事,卫书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必然会对他进行追责,他可不想像钟海一样,从一郡统领变成一线的大头兵.......
平时烂归烂,只要不让上官发现,就没事,倘若万一被上官发现了,那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林统领快去休息吧,后边没什么事情了。”张清道。
“那在下便先告退了。”林江说道,确实后面审案的事情就和他们黑冰台挨不着边了,其实审讯也不应该由他们来,只是张清为了尽快得到结果而便宜行事而已。
......
“带犯官姚修!”龚宇坐在大堂上,威严的说道。张清则是坐在他的右手边,再往下面一点则是郡中稍微有点身份的官员,如郡尉、郡丞等人。
下面便有两个官差,从门外将姚修架了进来。
姚修虽然衣着干净,但是精神面貌看起来很憔悴,想必昨天也没有睡好。
龚宇见到他的样子,叹道:“姚御史,你就招了吧,昨天晚上大牢中被抓进去的都是什么人想必你也心中有数,铁证如山,还有什么好抵赖的呢?”
姚修沉默着,其实他昨晚便觉得这次恐怕难以脱身了,虽然不能离开牢房,但是昨天被抓进来的人,听声音他都能认出来几个,只不过他不想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被下面的人看到,一直没有出声而已。
并且昨天自己的那些手下是被动了刑的,这他也听到了,牢房就那么大。
姚修抬起头来看向周围的官员,被他注视到的官员纷纷眼神飘忽,有些闪躲。虽然他如今落了难。可是毕竟以往的积威还在,除了郡守和郡尉之外,其余大小官员对他还是感到有点畏惧。
姚修讥笑道:“本官虽然不干净,可是堂上诸位,又有几个是干净的?郡守府中仆人上百,吃穿用度俱是上等,凭他一人的俸禄,可做到得到如此?”
他指着郡尉道:“城外守军大营中至多有三千人马,可是郡尉每年向朝廷申报六千人马的军饷!”
未等郡尉反驳,便又指着郡丞道:“区区一个郡丞,名下竟有几十个商铺!还有其余大大小小的官员,当真有干净的么,当真以为本官什么都不知道么?哈哈哈......”
不顾纷纷色变的众人,姚修随后又指着张清,戏谑道:“你不是朝廷特使么?那这些人你是不是应该一并拿下?”
张清嗤笑一声道:“本使如何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教!”
龚宇面色沉稳,似乎并未被他的话影响,肃然道:“姚御史,到了此时你还要胡乱攀咬么?”
“哼,是攀咬还是事实,你心中可比我清楚!”姚修冷笑道。
龚宇叹了一口气道:“昨日你府中管家带着你的夫人和公子出城了,本官并未派人阻拦。”
姚修听到这话,沉默了半晌,道:“罢了,本官都认下了......”
虽然他平时也不怎么在乎家人,否则也不会整天不着家,可是到了如今,几乎必死的局面,能为家人做点事也是好的。
并且他并非没有后手,刚才所讲的那些事情也并不是虚构的,他好歹也是位高权重,怎么可能真的只知道玩乐?若他是那样的人,怎么还会逍遥至今?
其中一些关键的证据,把柄,他都交给了管家,若是他度不过此关,有人意图对他的家人下手,管家便会按照他的指示将那些东西送往咸阳。
龚宇见他认罪,收起了手中那些口供,低声问张清道:“特使觉得,应该如何定罪?”
张清反问道:“太守觉得呢?”
龚宇思索了一下道:“不如上奏朝廷,罢官去职?”
“哦?我大秦律例中竟然没有对于犯官如何处置的条例么?”张清惊奇道。
龚宇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是本官于心不忍了,毕竟同僚一场......”
张清不再讲话,冷眼旁观。
龚宇道:“犯官姚修!上有负皇恩,下愧对百姓.......证据确凿,依大秦律例......斩首示众,抄没家产......”
待到宣判结束之后,姚修便被带了下去,张清亦起身离开,临走之前,张清扫视了一眼满堂官吏,漠然道:“刚才姚修所言是真是假,本使亦是心中有数,奉劝各位一句话,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还望各位好自为之!”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大堂,自然不是就此放过了他们,而是因为江陵的官场,等到嬴政到来之际自然会出手整治!之所以对姚修出手,也有他太嚣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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