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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晨犹疑地看向他。
周长彦将照片发给她，下一刻，她的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
付晨看见了他发来的照片。她点开第一张，是夜晚某个饭店门口，蔡勋的胳膊被一个女人亲昵地挽住。第二张还是这个女人，帮蔡勋披上外套。第三张是两个人笑着一起上车的照片。
她毫无波澜地看完，将手机关上说：“我们分了。”
“什么时候分的？”
“我回来的那天晚上。”
“你知道了这些？”
“没有，是因为别的分手。”付晨回答得冷淡，低下头，很明显不想再谈论，“不合适。”
周长彦也没再问，重点在于她现在是单身，他想着忍不住抿了一下唇，将笑意隐藏起来，但眉眼间还是暴露出一些。
气氛安静了一会儿，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付晨转回头看了他一眼回答：“前天。”
“没再受伤吧。”
“没有。”她摇摇头，又看向他，视线落在他的左胳膊上，“你的胳膊好了？”
周长彦低头看了一眼胳膊，眉眼带起了愉悦的笑意：“嗯，差不多了。”
付英汉从酿酒房里回来时，脚步放轻，悄悄地想看看他们在干什么，结果看见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句话都没有，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走进去，招呼两个人去餐桌上吃午饭。
用餐氛围很不错，三个人聊得还挺开心，付晨吃着饭，时不时点头附和一句。付英汉一个劲儿地将话题往付晨身上扯，给他们两个制造机会。
“我们晨晨啊，从小到大都优秀，高中的时候生物好，所以后来才学了医。”付英汉说完笑眯眯地问她，“是吧。”
付晨笑着点点头：“是，是。”
“有所耳闻。”周长彦看着她，颇为正经地点头。
她的脑子飞速转了几下，说出来的话还是让她想咬掉舌头：“你高中的时候……可比我厉害多了吧。”
周长彦闻言看着她的眼底多了几分笑意，不紧不慢地接话：“是吗？你怎么知道？”
付英汉看了两人几眼，有点意外：“你们高中就认识？”
“是，我们在同一个高中，只是可惜，我比她大一届。”
付晨用筷子戳了两下米饭，有什么可惜的，要真的是一届，那才要命。
当时真正给周长彦写情书的那个女生，知道周长彦误以为是她写的，还表白了，女生气得哭着找她算账，说她不要脸，抢别人的东西，为此处处找她茬找了大半个学期，直到周长彦走了，这事才算慢慢过去。
要是周长彦不走，天天晃悠在学校里，那女生估计一个学期都不会放过她。
付英汉咧嘴一笑，这不更好吗？等一会儿，他就得好好打听一下这个周长彦。
——
吃过午饭，付晨和周长彦一同离开，从门前的台阶上走下来，他突然追问那个问题：“高中的时候，你都听过我哪些传闻？”
她看向他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追问。一时间张了张嘴，竟有些不太能想得起来，都过去十年了，谁还记得？而且，她高中的时候并没有怎么关注过他。
“嗯？”周长彦久久没听见她的回答，转头看向她。
“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也只记得总有人提起你，反正你挺有名的。”她憋了好一会儿憋出这么一个含糊的回答。
周长彦轻笑两声，在这灼热蝉鸣的盛夏里，清晰地落进她的耳朵里。
付晨的心像平静的湖泊里被轻轻投进一颗石子，荡起一层浅浅的涟漪，又是很快消失不见，抓也抓不住。
她的视线落在别处，就是不落在他身上。
“一会儿去哪儿？”周长彦看着她问。
付晨低着头开门，打开后备箱，将东西放进去后回答：“回家。”
“还没休息够吗？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周长彦站在车旁，车门半开着，他的手臂搭在车门上，眉眼含笑地看着她邀约。
“我妈在家等我呢，想喝我爸酿的酒，我得赶紧送回去。”付晨说着朝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关上后备箱的门。
“嗯，行吧，那下次再约。”他说完，俯身进车里。
付晨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动，看见他落在驾驶座的窗户上的手臂，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有力，手腕的腕骨突出，线条流畅到手背、手指上，竹节一般的手指，修长好看。
她突然想起在s市的时候，他半蹲在地上给她擦药，当时没有注意到的东西此刻再想起来竟然全都意识到了。
比如说，他动作的轻柔，眼神里透着的心疼，她心一紧，不敢再想下去。
周长彦的车子缓缓开动，从她身边经过，车窗全落，他坐在里面朝她笑，眼神温柔得像在看情人一般缱绻。
付晨匆匆回了一个略显局促的微笑，连忙转头上车，坐在车上系好安全带轻轻松了口气。
她想，这天真热，这男人也真是会勾搭人，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抓得住的。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
晚上七点多，贾立雪出去买菜回来，付晨正在厨房洗葡萄，门一开她就听见贾立雪的笑语声。
贾立雪一边换鞋一边半仰着头叫：“晨晨，快出来！”
付晨端着洗好的葡萄出来，刚要张口就听见一个熟悉又让她皱眉的声音：“谢谢阿姨。”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脸色冷了下来，抬步继续朝客厅的茶几走过去，路过玄关处。
“晨晨呐，蔡勋来了！”贾立雪笑着走进来，将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靠墙的一张桌子上，然后招呼蔡勋坐下，“想喝点什么跟晨晨说啊。”
“哎，谢谢阿姨。”蔡勋说着在沙发上坐下。
付晨嚼着葡萄，坐在蔡勋对面看手机，丝毫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
蔡勋看了一眼站在厨房里的贾立雪，压低声音跟她说：“晨晨，你要是不愿意就不愿意，别跟我闹了。”
付晨冷冷地抬眼看他，一脸很不理解地问：“我跟你闹？”
“不是晨晨，我的意思是咱俩别吵架了。”
“吵架？我不是发消息跟你说了分手吗？”付晨弯腰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
“不是，分什么呀？这多大点事儿！”蔡勋急切地说着起身要往她身边坐。
“蔡勋！”她立刻起身躲开。
蔡勋的动作停顿下来，看着他。
“我是认真的，咱俩分手吧。”付晨说得平静又果决。
“晨晨，我都跟你道歉了，对不起。”蔡勋摊手，一脸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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