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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晨从车里下来，被夏日晚风吹起长发，有大海清咸的味道。
周长彦和她一起往人群里走去，因为吵闹，他不自觉地提高了一点声音：“每年夏季海边都很热闹，时不时举办什么活动。”
付晨点点头说：“我和苗禾也来过几次。”
“我没怎么来过，都在办什么活动？”
“套圈，k歌，海边party，什么都有。”付晨说。
“那你套中过吗？”周长彦指了指前面的套圈游戏。
“套中过钥匙圈。”付晨说着笑了起来，“那都是逗着人玩的。”
周长彦在摊子面前停下脚步，看着旁边的人手里拿着十几个圈子，站在木条后面往前使劲倾着身子去扔圈子，想要套住里面的一只兔子玩偶。
男人套了好几次也没能给旁边的女儿套中，最后用完了手里的圈。
周长彦朝老板要了二十个，付晨见状问道：“你要套什么？这东西很不好套。”
她还想说，还不如去买一个，他也不缺这个钱。
“觉得有意思，玩玩。”周长彦拿着圈问她，“你有没有想要的？”
“啊？”付晨小小地惊讶了一声，“我没什么想要的。”
周长彦调整好姿势，试了试，第一次仍空，第二次差一点，第三次又差一点……第六次他套来了那个兔子玩偶。
刚刚那个男人抱着女儿站在旁边看，小姑娘两眼放光，佩服得直鼓掌，付晨也跟着轻轻拍了拍手。
老板将玩偶递给周长彦，他转头将玩偶递给付晨。
付晨愣了一下，下一刻玩偶就被塞到她怀里，她只好抱住。
“爸爸爸爸我也想要！”小姑娘一脸羡慕又渴求地看着付晨怀里的兔子，抱着男人撒娇乱动。
付晨抱住玩偶抿了抿唇，纵然她想送给小姑娘，可这不是她的东西。
周长彦很快用完二十个圈，她怀里多了一个维尼熊，一个小鳄鱼。
“你套这些干嘛啊。”付晨忍不住问，他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不会这么有童心，喜欢玩偶什么的吧。
“你喜欢吗？”
付晨又看着他愣了一秒，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头，想起小时候也见过别人玩这个，爸爸带着孩子，她当时也想玩，但付英汉早就远走国外了，她只能羡慕地看着。
周长彦转头看向旁边的小姑娘，笑道：“你夸夸姐姐，姐姐就把兔子送给你。”
小姑娘眨巴着眼睛看向付晨，咧嘴一笑，很不好意思地夸奖：“姐姐好漂亮！姐姐好可爱！”
付晨被小姑娘害羞的笑容给萌翻了，当即将兔子玩偶塞到她怀里，温柔地揉了揉她柔软的黑发：“谢谢你啊，送给你了。”
“谢谢姐姐。”小姑娘开心地抱紧兔子玩偶，激动得恨不得从男人身上蹦下来。
“茵茵，也要谢谢哥哥。”男人说。
“谢谢哥哥。”小姑娘歪头看着周长彦，说得奶声奶气。
“不客气。”周长彦笑着回应。
付晨抱着他的玩偶，跟着他继续往前走，不忘提醒他：“周长彦，你的玩偶。”
他停下脚步打量着她怀里的两个玩偶，拿过小鳄鱼，将维尼熊留在她怀里说：“这个比较适合你，送你了。”
付晨看着怀里的维尼熊皱了皱眉嘀咕一句：“我不喜欢维尼熊啊。”
她连忙追上周长彦的脚步，跟他商量：“咱俩换换吧，我要小鳄鱼。”
“嗯？”周长彦疑惑一声，停下脚步，看着怀里凶巴巴的小鳄鱼。
“很凶是吧。”付晨说着将两个人的玩偶调换过来，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小鳄鱼，“你别害怕，我喜欢。”
周长彦反应了几秒她刚刚说了什么，轻笑一声，他害怕？
他看着她走在前面的背影，长发轻扬，身姿亭亭，背影生动。
——
海边有人搭了个台子，上面的人唱歌打鼓，还有个人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是当下流行的一首《骆驼沙漠》。
被周围人热情欢快的气氛所感染，付晨也跟着摇头轻晃地哼唱起来。
周长彦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带她往前面的座位上走去。
付晨跟着他过去坐下，转头又看见他朝不远处走去。
周长彦买了两杯水果饮料，推给她一杯。
“谢谢。”付晨接过来，将吸管插进去。
台上的人唱完一首歌，观众高呼鼓掌。紧接着是穿着朋克短衣短裤的几个女孩上台，一个抱着吉他弹唱摇滚乐，其余三个在后面伴舞。
女孩们纤细笔直的白腿和露出来小半截的细腰让台下的氛围又一次高涨。
这首英文音乐节奏欢快，主唱女孩的声音也好听，唱出了别一番滋味，后面伴舞的女孩跳得张弛有力又性感，几乎吸引了台下所有人的目光。
周长彦见她被台上吸引，胳膊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手背撑着脸颊，侧头看着她也不自觉地跟着笑。
“我记得读大学的时候学校里就经常会有这种活动，大学生自发组织乐团唱歌跳舞，有一支乐队人气特别高。”付晨的情绪被调动起来，话也不自觉地出来了。
“国外的学校也有，大部分是街舞一类的爵士摇滚乐，还有歌剧、舞台剧之类的。”周长彦喝了一口饮料，“不过我没怎么去看过。”
“因为忙吗？”付晨笑着问。
“嗯。”
“我也是，只是忙里偷闲去看过几次。”
“你要是喜欢看，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天天都有这种表演。”
“哪里啊？”
“明天带你去。”
付晨看着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明天你要是没空，可以等你有空了。”
“周总这么闲吗？”
“那要看对谁。”周长彦笑着说，不自觉地靠近她，“要是不喜欢的人自然忙得脱不开身，要是喜欢的人，再忙都会抽出时间。”
付晨看着他，在吵闹的音乐里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又不敢细听，连忙移开视线，伸手将饮料抓过来，咬住吸管，狠狠吸了几口。
台上的表演结束，几个女孩鞠躬下台，十分钟后出现在台下的座位上，距离他们还不远，而台上早就换了新一拨表演的人。
看完台上的表演，付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多了，要是十点之前回不去，怕是要被贾立雪训一顿。
“周长彦。”她叫他的名字，站起来，“我们……”
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暴呵，紧接着是酒瓶砸碎的声音，椅子倒地的声音，还有女孩们惊恐尖叫的声音。
付晨被吓得一个激灵，转头看见几个穿着黑、白、花衬衫，身形高壮的男人围着刚刚在台上唱歌跳舞的那四个小姑娘，手里还有被砸碎的锋利的啤酒瓶。
周长彦蹭地站起来，伸手抓住她，把她朝自己身后拉过来。
付晨被吓得脸色已经白了，下意识地朝他身后躲去。
所有人都起来躲得远远的，惊恐又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就起了这么大的冲突，看上去像是要吃人。
被围住的四个女孩怒吼着他们，手里也拿着酒瓶对峙，但在六个壮汉面前仍显得不堪一击。
肢体冲突再一次发生，四个女生和六个壮汉混打在一起，但很明显，女生被毫无反击可能地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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