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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迟了。
付晨从洗手间出来时看见不远处他的背影，上前跟他打招呼：“周长彦。”
周长彦微顿一下，转头看见了她，有些意外的惊喜。
“你怎么在这儿？”
“找人。”他定定地看着她说，眼底浮现笑意。
“哦，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不找了。”
“嗯？”付晨下意识地回头看他。
“一起走吧。”
她有些纳闷。
出了京明饭馆的门，周长彦忍不住问道：“你自己一个人来吃饭？”
“不是，和原嘉恒一起来的。”
“他呢？”
“临时有事，走了。”付晨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唇。
“哦。”周长彦淡淡地应一声，心里却庆幸着，压着唇角的笑意问，“你怎么回去？”
“打车。”
“我送你吧。”
“又是顺路吗？”付晨一脸已经看透的表情。
周长彦见她已经明了，干脆承认：“不顺路，女孩子一个人打车不安全。”
“谢谢，我会小心的。”
“付晨。”
“还有事吗？”
“你再想想，婚姻这种事要不要这么勉强自己。”
付晨看着他沉吟片刻后说道：“我没有勉强自己，也确实希望自己能早点定下来，反正早晚都是要结婚的。”
“这是你想要的？”
“是。”
“不后悔吗？”
“不后悔。”付晨忐忑着，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坚定的。
她说完后见周长彦一言不发，深呼吸一下后招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很快停在她身边，她打开门，和周长彦告别：“再见。”
周长彦看着她上车离开，仰头看了一眼月朗星稀的夜空，叹了口气。
——
付晨回到家，贾立雪问她今天晚上的约会怎么样。
“还行吧。”她兴致缺缺地回答。
“我看那孩子长得不错，工作也不错，比蔡勋赚得还多，也比他稳定。”贾立雪挺满意的。
“嗯。”付晨淡淡地敷衍一声，进了房间。
原嘉恒发来消息，对刚刚临时有事离开的行为表示歉意：对不起，下一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付晨想了想问他：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原嘉恒：我妈妈手脚不太利索，自己拿东西不小心摔了一下，没多大问题
付晨：老人摔了可不是什么小事，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原嘉恒：我知道，已经带她去了，医生说不严重
付晨：那就好
原嘉恒：那下次我们再一起出来逛街吧
付晨：好
原嘉恒：付晨，你真的很好
她看着这条夸她的消息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又不好意思：这没什么，谁还没有临时情况呢
原嘉恒：【微笑】
与此同时，付晨还收到了周长彦发来的消息：到家了吗？
她退出和原嘉恒的聊天界面，换到和周长彦的聊天界面，指尖在输入键盘上轻顿了顿，最后还是没有回他的消息。
周长彦站在京明饭馆的门口等着她的回复，抬头远看时街上人来人往，霓虹灯将夜晚照得光彩夺目。
他看见有人独来独往，有人和伴侣亲密地挽手说笑，有人在和伴侣闹别扭，有人带着妻子和孩子在这微凉舒适的夜晚里悠闲散步，孩子单纯稚嫩的笑声传远……
周长彦不由自主地带入了自己和付晨，竟开始想象如果他能把她追到手，能和她在这么美的夜空下挽手散步，哪怕吵架都是甜的，再和她有个孩子……他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似乎很值得期待。
他低头打开手机，看见她迟迟没回复消息，轻叹了口气，又发去一条消息：你不回消息我会担心你安不安全。
发完消息，他抬步朝停车的位置走过去。
付晨躺在床上看见这条消息，犹豫了一下后冷淡地扔给他两个字：到了
周长彦坐在车里看见这两个字，不由得轻笑一声，有些无奈。
——
眼看着距离何萤做手术的日子越来越近，据说何萤的父母还没有凑够手术钱，有慈善机构收到他们的求助信后组织了一次募捐活动，并出了一部分钱帮助何萤，但还是没有凑够手术钱。
“他们直播不是赚了很多吗？从我发现他们直播到现在起码也有大半年了，而且看直播间的打赏次数，应该能赚不少钱。”
“那你怎么不看看人家老两口怎么给儿子花的。”小护士想起来就觉得生气，“上次我看见何妈妈从超市买了一盒黑莓给儿子吃，你知道超市的黑莓多少钱一盒吗？七十多！”
付晨闻言一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护士。
“唉，不管怎么说也该先让何萤做完手术。”
“凑不够钱的话手术就得往后推，到时候耽误了可别怪别人！”
“付晨，该你去查房了。”谈央提醒她一句。
“嗯，我这就去。”她应着拿起文件夹走了出去。
挨个查房后很快到了何萤的病房，不出意料他们还在直播。
付晨脸色不太好地走进去，查看完各项指标后冷淡地看着两个人再次提醒：“何爸爸何妈妈，能理解你们想凑够钱的心情，但是也要顾及何萤的身体，不能这么没日没夜地直播，这会让她的身体变差。”
何妈妈一听连忙点头应声，而后大声解释：“我们没有，萤萤的身体宁医生说没问题，如果我们不快点凑够钱，耽误了做手术的最佳治疗时间，萤萤就难救了，我们也是着急，会注意的。”
“对对对，付医生我们会注意的。”何爸爸连忙拉着付晨往外走，生怕她的话会让直播间里的人听见，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我们这就关了。”何妈妈说完转头和直播间里的人笑着解释了一下后关掉直播。
付晨被何爸爸半推着出了病房。
“付医生，多谢关心，不过我们有数，这么多天下来何萤的身体指标不是各项都在范围内吗？”
“但这并不是你们可以肆意直播的原因，她是需要休息的。”
“那我们也需要钱啊，我们一家为了治病背了好几十万的债，还有川儿，我们也得为他考虑啊，他也是我们的孩子。”
“那……”付晨又气又不解地看着他，既然知道背了好几十万的债，又为什么要在这个关头再生一个？
“行了，我们家的情况你们不清楚，也别再管我们的事情了。”何爸爸说着朝她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转身走进病房，关好门。
付晨一口气哽在嗓子眼里，最后硬是逼自己咽下这口气，朝下一间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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