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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说，你怎么这么倒霉？”
付晨闷闷地喝了一口酒，有些微甜，度数很低。
“你是怎么知道原嘉恒有个儿子的？”
她微顿一下，抿了抿唇说：“周长彦告诉我的。”
“谁？周总？”苗禾笑得更开怀了。
“你别笑了！”付晨很无语。
“周总什么意思？截了你两次，还没追到你？”
付晨有点气，觉得他明明没想好好谈恋爱结婚还偏偏招惹她。
苗禾见她表情不太好，收了笑声问：“你到底怎么想的？接着相亲？”
“不！打死我都不相亲了！没一个靠谱的！”付晨说得果断，顺带翻了个白眼。
“那……从了周总？”苗禾促狭地挑了挑眉。
“我疯了？！”
“你说你才二十七，着什么急结婚？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坟墓，干嘛这么找死。”
付晨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陶瓷酒杯，心思有些飘忽。
她其实根本不那么执着于结婚，但执着于认真谈恋爱，认真的恋爱当然是奔着结婚去的。
苗禾从包包里拿出口红补了一下，满意地抿了抿唇。
付晨见她这样，想到了向亨，便问：“那你追到向总了吗？”
“笑死，还有我追不到手的男人？”苗禾轻轻玩着刚做不久的指甲，红唇边的笑意愉悦中带着胜利。
“你们在一起了？”
“还没，不过快了，不出一个周，等我好消息吧。”
付晨听她这么说也信了，从认识她开始，只要她喜欢的男生还真没有追不到手的。
喝完酒吃过饭后两个人从酒馆里出来，沿路逛了半个小时，那一丁点的酒意被风吹散后付晨才开车先把苗禾送了回去。
——
第二天上班时付晨才知道，何萤父母利用何萤赚钱的事突然被人在网上传开了，有人做视频证据锤他们丧心病狂地利用心脏病女儿赚钱，重男轻女，不给何萤做手术，钱全都拿去自己花了。网友们纷纷谩骂，骂得何萤父母不敢开手机，甚至有人专门过来打听这个事情。
付晨去查房时正好听见两个人在吵架，声音大得在门外就能听清几分了。
“要不是非要天天播，也不能被捅出来！”
“你怪我？上面那话是谁说的？难道不是你说的？”何萤爸爸指着她的鼻子骂。
“是我说的，那些证据里就没你的份儿吗？”何萤妈妈忍不住拔高声音，气得握拳颤抖。
付晨皱眉敲了敲门进去，看着他们，声音微冷地提醒：“你们别吵了，这里是医院，何萤还在呢。”
两个人这才停止争吵，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何萤，抱着被子缩成一团小声抽泣，怀里还有她的画板。
她很有画画天赋，也喜欢，看着视频学了几下就能画得像模像样。
付晨走过去抽出两张纸巾给她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
何萤父母冷哼一声，各自别过头不想看对方。
付晨心疼何萤又气何萤父母活该，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心知肚明，他们也不知收敛，捅出去不是早晚的事吗？
何萤爸爸看着她，突然想起什么，那个锤他们的博主把他们压根没打算救何萤，推迟手术的事情也说了出去，说他们有钱也不愿意救。
他想起了前几天付晨来送水果，他一打开门就碰见她，指不定她在门外听到了什么。
付晨给何萤擦干眼泪后直起身子就感觉到何萤爸爸直盯着自己看，眼神里有恼怒。
她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眼神冰冷又有些厌恶。
何萤原本做手术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再手术就得再安排，估计得两个月后。
“付医生，该不会是你说的吧。”何萤爸爸没忍住问了出来。
“什么？”付晨皱眉看着他，不明白他问的什么。
他伸手指了指门口，声音气颤：“那天你在门口都听见了对不对？是你说出去的！”
“你说话要讲证据，我听见什么了？”付晨莫名其妙地被扣了个屎盆子，再加上这几天本来就不太高兴，态度冰冷又嫌恶，语气还有些冲。
自己做的好事赖在别人头上？光她自己就提醒过多少次？他们听了吗？
“不是你说的？还能有谁？”何萤爸爸朝她走过去，指着她质问。
“证据呢？说话要讲证据！”
“我问你到底是不是你说的！”何萤爸爸的声音越拔越高，直播赚钱来得又多又快，比他们之前累死累活一个月才赚三千块爽多了，人一旦享受了这个轻松劲儿就很难再回到过去，心里千不甘万不愿。
“你干什么！”何萤妈妈连忙过来将他指着付晨的手拍下去，“你别耍无赖！”
付晨冷冷地撇他一眼，大步离开，何萤爸爸确实气红了眼，再留下来指不定会怎么样。
“绝对跟她脱不了干系！”身后的何萤爸爸还在怒喊。
——
晚上下班，付晨快走出医院门口时冷不丁地看见周长彦站在医院外抽烟的背影，背影肩宽腿长，长指间的烟雾轻轻缭绕。
她走出去，装作没看见他，果不其然被他叫住，然后转身看向他。
周长彦也不废话，上来就问：“跟原嘉恒分手了吗？”
付晨动了动唇，轻应一声。
“分得好。”他轻笑着将烟灭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付晨无奈地抿了一下唇，回身身接着往前走。
周长彦追过去问：“什么时候考虑考虑我？别相亲了，你都相了些什么东西。”
她知道自己甩不开他，也感觉到他不会轻易放手，干脆任他去好了。
“看周总怎么追。”付晨说着打开车门坐进去，要关门时车门被他用手把住。
“那付小姐赏脸吃个饭？总要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周长彦笑得愉悦，“跟你说过要带你去一家粤菜馆尝尝粤菜，明天晚上你值班，后天晚上我带你去尝尝。”
“再说吧。”付晨说着稍稍用力，他松开手，车门被关上。
周长彦朝她轻轻挥挥手再见。
付晨将车开出去，通过后视镜还能看见他颀长的身影，没忍住笑了一下。
今天的心情着实不怎么好，然而现在，她感觉到心情有那么一点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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