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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故意的会买凶伤人？”周长彦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翘起长腿，姿态随意，表情冷漠，无形之中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这么多天的相处，他向来温和，让付晨差点忘了他怎么说也是一个投资公司的老总。
“他说他没想伤性命，但是检察院可能会以故意杀人罪起诉。”何妈妈顿时哭得肩膀直颤。
付晨沉默，看了一眼周长彦说：“那个歹徒最后伤的人是他，不是我。”
何妈妈连忙看向周长彦，眼神乞求，她看得出他非富即贵，害怕他不会善罢甘休，甚至会让何年旺判得更厉害。
周长彦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说：“那是检察院的事情，你该去找检察院说。”
“对不起……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何妈妈说着就干脆地给他跪下，甚至还要磕头。
周长彦起身，绕到另一张沙发上坐下，在她准备跟着换方向时，他连忙开口阻止：“行了，你先起来。”
何妈妈犹豫着，几秒之后缓缓起身。
“坐。”周长彦朝她旁边的沙发抬了抬下巴。
何妈妈愣愣地听从，坐下。
“你们家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不过一码归一码，不能因为你们家有困难就成了可以逃避法律制裁的路径，对吧。”
何妈妈忐忑地张了张嘴，喉咙干涩，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咬牙点点头。
“既然是伤人，没想杀人，我会跟警察说明，除此之外，爱莫能助。”周长彦说完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回桌子上。
何妈妈的脸色一下子又焦急起来，即便是伤人，判得也不能少了，估计得个五六年，到时候剩她一个人带着儿子，怎么生活呢？更别说还有一个老人和患了心脏病要做手术的女儿。
她下意识地看向付晨，朝她求助，又看向一旁的宁文升，求助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
宁文升背过身，不想多说什么，周长彦的话已经很公正了，没有为难他们一点。
付晨也别过头，手却忍不住攥紧，想到何萤，她还是忍不住心疼，那么乖的一个孩子，怕是因此就要陨落，不见得何妈妈会在这个困难关头拿钱给她治病，即便拿了，估计也不够。
何妈妈终于绝望地垂下头，哽咽着再次落泪。
室内一片静默，只有她窒息般哽咽的声音。
——
从宁文升的办公室出去，周长彦看了一眼身边的付晨，她低着头不说话，表情有些沉重。
“你可怜他们？”他轻声开口问。
付晨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说：“我只可怜何萤，她是个很乖的孩子，我们都很喜欢她，估计这次……她会被舍弃。”
“他们直播赚的钱还不够吗？”
“不太够。”
周长彦沉吟几秒后说：“可以找慈善机构帮忙。”
“已经找过了，能帮忙的慈善机构出了钱。”
“我朋友有一个慈善机构，我可以帮忙问问。”
付晨眼眸一亮，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说好了，这钱只能用来给何萤治病。”
“嗯，我这就去跟何妈妈说，问她……愿不愿意。”付晨抿唇笑着，眼眸熠熠生辉。
“你开心就行。”周长彦笑着看她，眼神温柔，说不出的柔情。
付晨微愣一下，随即抿紧唇低下头，看着脚尖，眼里的笑意却浓得像要溢出来。
“我喜欢看你高兴的样子。”他笑得更愉悦，眼神炽热地盯着她的脸，忍不住上前一步，想把她的脸捧起来，想让她对自己笑。
“咳！”宁文升不轻不重地咳一声。
付晨吓了一小跳，心一陡，顿时尴尬得红了脸，颔首朝宁文升礼貌地打招呼：“宁医生。”
“这里是医院走廊，注意影响。”他目不斜视地提醒一下，快步走开。
付晨羞红了脸，连忙看了一眼周围，幸好没人，连忙转身快步走开。
周长彦看着她逃似地背影，笑声低沉，烫得她耳朵通红。
付晨走进何萤的病房，将周长彦说的话转达给何妈妈。
何妈妈看了一眼在病床上坐着画画的何萤，犹豫了几下后点点头，感激得有些无措，最后鞠躬道谢：“谢谢你，谢谢那位先生。”
“那你好好照顾何萤吧。”付晨说完转身要走。
“付医生。”何萤连忙出声叫住她，声音稚嫩又带着怯意。
付晨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她，眼神温柔地笑起来。
“付医生，这个送给你。”何萤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纸，低头，双手递给她。
她上前接过来，笑着问：“这是什么？”
白净的画纸上画着一个人的肖像，何萤的画技虽然稚嫩，但比同龄人画得要好多了。
付晨喜笑颜开，弯腰对她温柔地夸奖：“谢谢你，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何萤缓缓地松了口气，紧张的心也放下了，最后低头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
付晨心里一哽，看着面前瘦弱的何萤，一时间眼眶酸涩。
她连忙起身，眨了眨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好好休息，我等你康复出院的那天。”
何萤抬头看着她，用力点点头。
——
很快，周长彦把慈善机构的消息告诉了付晨，慈善机构可以出十万，再加上何妈妈家所剩的积蓄，应该刚够。
付晨看着他发来的消息，犹豫了一下后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吃饭，感谢他的帮助。
消息发过去，她忍不住轻轻咬唇笑，一脸桃花开放的模样。
此时在他市出差的周长彦看见这条消息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笑得像是满树桃花绽放了的样子。
对面正念着合作合同的人看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得一愣，一头雾水。
“周总？”那人轻叫一声。
“嗯，我在听。”周长彦朝他笑着说。
对面的人被他的笑看得心底有些发毛，这笑容……有点温柔了。
周长彦见他这个样子，收起笑，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说：“继续啊。”
对面的人这才松了口气，觉得他恢复正常了，继续念合同。
周长彦低下头，笑着给付晨回消息：等我后天回去
付晨：你不在b市？
周长彦：不在，在出差
付晨：好，等你回来
周长彦看着消息再次笑得春风满面，心爱的女人在等着自己回去，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新奇又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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