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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已经五六年没见过了,此时见面的感觉熟悉又陌生。
周加宁看见她后扬起一抹笑,起身走到她面前说道:“好久不见。”
薛颐冷淡地应了一声,抬步往里走。
“之前你不跟我离婚,为什么现在要离。”
她斜睨他一眼,语气疏离:“离不离都一个样,有什么区别吗?”
“有。”周加宁停下脚步,眼里含笑却并不达眼底。
薛颐只好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
“为什么突然要跟我离婚?”
“这是我的事情。”
“那我也可以选择不离。”周加宁说完转头就要走。
“周加宁,我都没过问过你的私生活,你凭什么管我?”薛颐不悦地质问。
他笑着看向她,模样有几分无赖:“你过不过问那是你的事情,我问不问是我的事情。”
“你……”
周加宁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问:“你该不会有人了吧。”
“有又怎么了?哪里比得上您潇洒快活?”薛颐毫不客气地怼他。
他笑出声,点点头说:“行。”
“我时间有限,没工夫在这儿跟你玩。”薛颐说完狠狠撇了他一眼,快步往里走。
两个人顺利办完手续,从民政局里出来。
薛颐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晴空,深呼吸一口气,瞬间觉得压在心底几十年的浊气都呼了出去,整个人无比轻松。
周加宁收好离婚证,笑着邀约:“一起喝个下午茶?”
薛颐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
“不至于吧,我们好聚好散。”
“不必!”她冷冷地扔下两个字,上车离开。
——
薛颐走进海新医院,找到楼层上去,问了一下薛云泉的病房。
医护人员在电脑上查了一下后说道:“这位病人住在icu,请问您是?”
“我是他的女儿。”
医护人员点点头说:“好的,您稍等,我让人带您进去探视。”
薛颐轻应一声,等了几分钟后来人带她去了薛云泉的icu。
这是薛云泉这次住院以来,她第一次来看他,就像当初杜美君重病住院,他也只来匆匆看过一次。
医护人员推开门,让她进去。
薛颐缓步走进去,看着病床上生息微弱的老人,闭着眼,头发花白,一张苍老又毫无血色的脸上插满了各种医用仪器。
两年不见,他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此刻站在他面前,薛颐不像以前一样满心怨恨,反而是说不出的酸涩汹涌而上,让她的眼眶湿润。
“我来看过你了。”她轻声开口,微不可闻,在眼泪快要掉落时及时闭眸,转身离开。
走出病房几米远时她停下脚步,将眼泪全都憋了回去,深呼吸一下,转头想找刚刚带她来的护士询问宁文升的病房在哪时,才发现医生已经不见了。
回过头,薛颐正好看见对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女医生,便叫住她上前询问:“您好,医生,我想问一下宁文升医生的办公室在哪。”
付晨停下脚步看着她,指了一下拐弯处说:“从那里拐过去,一直往前走就能看见他的办公室。”
“好,谢谢。”
“不客气。”
正好刚刚带薛颐进病房的护士从洗手间里出来,看见付晨给她指路后走到付晨面前,笑着问:“付医生,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啊?”付晨漫不经心地问。
“薛云泉的女儿。”
“哦。”她淡淡的这一声刚落就反应过来了,薛云泉的女儿,那不就是……周长彦的妈妈吗?
护士见她反应过来了,挤眉弄眼地朝她笑了笑。
付晨愣愣地回想着刚刚那女人的样子,看起来真不像有一个快三十的儿子。
她拿出手机,给周长彦发去消息:周长彦,我看见你妈妈了
周长彦微怔一下,随即勾起唇角笑着给她回了一个字:嗯
付晨:你妈妈好年轻漂亮
周长彦:嗯
周长彦:所以我才长得帅
付晨:……
周长彦:你们说话了吗?
付晨:我给她指了个路
周长彦:然后呢?
付晨:没有然后了,是带她进病房的护士告诉我那是你妈妈的
周长彦:嗯
——
薛颐没有多待,办完这些事的第二天就坐飞机回美国了。
临走时是周长彦送她去的机场,她拎着小小的行李箱,除了嘱咐他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外,末了还有点遗憾地说:“还挺想见见那个想让你结婚的女孩,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才不想结婚呢。”
周长彦低头轻笑一声,那话他什么时候说的自己都不记得了。
“你见过她了。”
“什么?”薛颐一脸茫然。
“在医院,你已经见过她了。”
薛颐想了想,在医院她一共就对三个人有印象,一个是宁文升,一个是带她去薛云泉病房的护士,还有一个是……她问过路的医生。
“你女朋友是那个医生?”
“对。”他满眼笑意地点头。
“该不会是总去看你外公,所以……”
“不是,我们是一个高中的。”
“同学啊。”
“算是吧。”
“算是?”
“她比我小一级。”
“噢,行。”薛颐想起付晨的模样,笑了笑说,“那女孩看着挺漂亮的,气质也好,好好对人家。”
“嗯。”周长彦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她也说你好看。”
薛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这次没能给她包个红包,下次见面我给你们准备红包。”
“嗯,多备点。”
“知道了。”薛颐温柔地撇他一眼,转身朝里面走去。
周长彦从机场离开,随便找了个地方坐到快到付晨下班的时间点后去接她。
他同以前一样在医院门口站了一会儿就看见她快步从电梯那边走出来。
付晨看见他时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加快脚步走到他身边问道:“你妈妈走了?”
“嗯。”他抓起她的手,带她走到车旁,帮她开了副驾驶的门。
付晨坐进去后周长彦也进了驾驶座,说道:“我妈知道你是她未来儿媳妇了。”
“啊?”她惊讶一声,未来儿媳妇这个词……听得她心颤颤的,又不自觉地从心底涌出喜悦。
“她说你长得好看,下次见你给你包个大红包。”
付晨控制不住地扬唇笑起来。
“这么开心?”
“嗯。”她轻轻应声,笑得像桃花盛开般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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