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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电话问问。”
随即拨通那位中间人朋友的电话，嘟嘟两声对面秒接。表哥戏言是不是就在电话边等着他打过来，接那么快。
简单寒暄两句后便直奔主题，她小心翼翼挨过去靠近话筒，表哥抬眼，索性开了外放。
刚开始对方一口断言没有渠道，表哥板起脸各种威逼利诱，那边松了点口，说没有十足把握能联系到。
然后陈思嘉就看到变脸如翻书的表哥对这位朋友一顿好夸，其中添油加醋说要不是为了老人家的愿望拍摄全家福也不能麻烦你巴拉巴拉……
如此之后，在唉声叹气中这位朋友终于答应尽全力联系，帮忙沟通。
挂断电话，陈思嘉问的第一句话是：“哥哥，你救过他的命？”
额头被轻轻敲了个板栗，表哥没好气说“救命之恩会用到这种事情上吗？当然没有！不过这家伙渠道多能量大，你不逼一逼，他懒得为你费口舌。自然，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他的。”
没两天那位朋友来信表示找到专门做汉服的老师傅，款式多，制作精良，建议陈思嘉亲自去看看。
思嘉将地址记在小纸条上，决定单独去。表哥不能翘班，姥爷年纪大，舅舅更忙，她还是不麻烦别人了。
地址上的位置处于相对繁华的街道，有什么危险大喊一声就行。何况包里有爸爸专门为她准备的防狼工具，所以她不怎么担心人身安全。
事实证明世上正常人多，阴暗少。老师傅大概六十多岁，有些发福，蓄起长长的白胡子，眉慈目善的，陈思嘉对其第一印象特别好。
她轻轻叩门，原本坐在摇摇椅上打瞌睡的老爷爷唰的睁开眼睛，眼神贼明亮。瞧见来人是位标致的小姑娘，老师傅缓缓开口：“小姑娘，来做衣服的？”
思嘉点头，复又摇头。礼貌询问自己是否可以进来，得到老人首肯后，她娓娓道来自己想租借汉服的想法。
老师傅沉吟，他当了一辈子的裁缝，最爱惜不过自己制作的汉服。前面十多年一直小心谨慎，把以前的衣服压箱底，现在开门做生意，做的也就是简单成衣，旗袍。
如今社会逐渐开放他才敢让汉服得以见天日，出租挣点小钱，他不屑。
“爷爷，我一定一定会爱惜衣服的，汉服的美不应该被藏起来，让它展现出应有的华彩，我想才是对它的尊重吧。”
思嘉见老爷爷不为所动，还想劝说几句时，门外走进一个人。
逆光的原因，来人瘦高，思嘉有点看不清对方的脸。旁边老爷爷本来挺严肃一脸，现下秒乐，招呼那人：“卿言来了，快进来坐。”
“小爷爷，最近身体咋样？给您带了瓶钙片和奶粉。”
“呵呵，我身体好的很，来就来，带什么东西！”
招呼孙子坐下，老人起身要去泡茶端零食，温卿言拉住爷爷，他不喝茶，零食就更不用了。
其实他进门前就注意到陈思嘉，小姑娘安静乖巧坐在一边，认出他后眼睛瞪的像小狗。他暗自感叹这三番两次的巧遇，真是有缘。
思嘉想的却是这位徐莹莹的朋友怎么回事！几次三番哪哪儿都能见到他，戏份很多嘛。幼时的梦她始终不敢忘记，害怕自己被炮灰，更害怕连累家人一同炮灰。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和这位有联系。
老爷爷不知道短短几秒钟两个小年轻闪过如此多内心os，孙子来了，他谢绝待客。刚要开口让小姑娘改日再来……
结果被温卿言打断：“爷爷，我和这小姑娘认识，她来找您是？”
老爷爷诧异，不曾想两小孩是朋友，他向来疼爱亲哥哥这个独孙，自然将原委托盘而出。
温卿言见小姑娘充满期盼的目光盯着自己，不由心软。他拉过小爷爷满是老茧的手，言语温柔。
“爷爷难道不想让汉服重现它的魅力么？虽然我与这位小妹妹不过寥寥几面，但能看出她是个教养极好的人。二来，也算成全她的孝心。”
小孙子一番劝说，老头渐渐松动，思嘉闻弦知雅意立马保证自己及家人定会爱惜衣服，拍好的照片可以送过来给爷爷看。
衣服只借两三个小时，拍完立马送回来。现在可以预先支付一百定金，出租价格由爷爷定。
说完从钱包里抽出一百现金双手递给老爷爷。
小姑娘一番动作倒逗笑了他，摸着胡子故作高深说：“不怕我老头子反悔不退定金？衣服还没瞧就先交钱……”
思嘉一副全然信任的表情笑说：“反正我认识您孙子，要反悔的话我找他麻烦。衣服嘛，您现在可以拿出来让我瞧瞧不？”
“哈哈哈，行，跟我来。”
两年轻人跟着小老头拐进一条后门，那里面是间小院子，布置的古色古香，摆件瓷器随处可见，思嘉估摸着可能有真古董混在里面。
屏风后的小开间，左右堆放了不少樟木箱子。老头向温卿言招手，两人合力将箱子抬下来。箱子被铜锁锁着，老爷爷又从书柜某匣子里掏出钥匙打开。
三四件叠放整齐的古汉服一一展示于台面上，思嘉心神瞬间被吸引，不由自主上前想动手抚摸，快触碰时立刻停住。
她尴尬望向老爷爷，爷爷老神在在的报以微笑，这是同意她上手了。
思嘉迫不及待从衣领一路抚摸向下，华美精致的刺绣，舒滑的面料和做工，真美啊！
“爷爷，您说个价格吧。这些衣服太美了，我已经能想象到我姥姥姥爷穿上它们的样子该有多震撼了。”
“丫头，你若有心说话算话，答应我爱惜它们，我价格不开高，三十一小时。”
这价格思嘉完全接受，一口答应。
谢绝爷爷相送，温卿言走在思嘉后面出门。小姑娘背影匆忙，像是迫不及待要跑回家告诉喜讯的样子。
“那个……”
思嘉止住脚步，快速回头，茫然对上男生欲言又止的俊脸。
“还有什么事吗？对了，谢谢你刚刚帮我说话，不然老爷爷肯定不会答应那么痛快。”
“一点小忙，举手之劳。我是想问你叫什么名字？几次见面，场合总是不对，没机会问你的名字。”
温卿言总觉得他们还会再见，今天不问对方姓名，下次还“小姑娘”，“小妹妹”的叫吗？好像不礼貌。
“我叫陈思嘉，高一学生。”
“温卿言。很高兴认识你，思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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