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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蓠烟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哪个快说。”沈清宴眉头不耐烦地皱了起来，他就怕江蓠烟唬他。
“干嘛那么凶，那个，你那个发小被扇了一巴掌，你别告诉他啊，之前那个车子他都没计较，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了。”江蓠烟赶紧补充道。
沈清宴端详了一会她脸上的表情，而后眉毛扬起一点，噙着一抹笑容，装傻道：“你说什么？让我不要告诉周止行？”
江蓠烟点点头。
沈清宴笑出声来，“刚才我让你告诉我什么事你还要和我交换秘密，怎么现在要我保守秘密，你别当医生了，去诈骗算了。”
江蓠烟愣住，眼神呆滞，随后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哭丧着脸看着他，“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他嘛。”
沈清宴伸手按了按眉头，又来这招，闭上眼睛，开口说道：“可以啊。”
江蓠烟脸上心花怒放起来。
还没等她高兴多久，沈清宴睁开眼睛看着她继而说道：“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啊，我不能做亏本生意啊，你教我的。”
江蓠烟表情凝滞，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嘴角僵硬地扯了扯，心里暗自腹诽：你可真会学以致用。
见她沉思的样子，沈清宴也不急，静静地等着她的回复。
江蓠烟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脸上表情很是郑重，望着沈清宴说道：“你要你别太过分，都可以。”
沈清宴深吸一口气而后放松一般全部呼了出来，说实话他自己心里也拿不准这件事，但是他不能装傻一辈子。
江蓠烟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清宴眼睛里由复杂慢慢转向犹豫，最后变得坚定起来。
“江蓠烟，当年为什么要和我分，要和我划清界限？”沈清宴视线直直射进她眼眸中，令江蓠烟不能转移半分。
江蓠烟瞳孔微缩，纤长浓密的睫毛快速扇动起来就像蝴蝶展翅一般，眼帘垂了下去，微张的嘴巴好几次都要把那件尘封已久的事说出来，最后却一个字也发不出声来。
沈清宴观察着她的反应，心里微沉，他不能急，他要等她跟自己说，他会是她的依靠，不可取代的依靠。
“你真的想知道吗？”江蓠烟声音沙哑，随后抬起头认真地回望着他，视线毫不动摇。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沈清宴同样也给了她足够的选择。
两人视线碰撞在一起，没有之前地嚣张跋扈，没有针锋相对，没有含情脉脉，只剩下释怀和鼓励。
江蓠烟眼睛眨了几下，缓缓开口。
“当初大一下学期追的你，从刚开始的排斥讨厌到后来的接受，本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去，只是我不知道的是我在学校那段时间，家里的父母一直争吵不休，原因是我父亲出轨，并且已经有了小孩，而我妈妈知道以后自此颓废不堪。”
“身体和精神上都受到严重的冲击，当初她和我父亲创业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后来又生了我，有钱了以后几乎是天天拿药养着，她很爱他，但他不是。”
“有一次五一放假我就回去了一趟，得知了这件事，看见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人，无力感充斥在我身心，我不知道怎么办，两个人都毫不犹豫地将他们的爱给予我，但是我知道是我父亲做错了，他们离婚后我跟了我妈妈，但是我经常不在家不能时常照看着，有一次我在买东西回去的途中，看见她躺在马路上，然后就跟你提了那个。”
沈清宴震惊到不能呼吸一般，心脏仿佛被人抓着一样难受，哽咽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蓠烟嘴角漾起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告诉你让你永远呆在这里和我一起陷入无尽的沉默绝望中吗？”
江蓠烟摇了摇头，“你有大好光明的前途，我不能把你绑在我身边，你应该去看看这世界一切值得你看的风景，经历一切你认为你值得做的事，把它们当做乐趣，如果我只是为了一时的孤独就把你和我捆绑在一起，那不叫喜欢也不叫爱，那叫束缚。”
沈清宴吸了吸气，“还有呢？”
“还有啊？”江蓠烟有些感慨，“还有就是大二换了专业啊，一心扑在学业上，后来有机会做了交换生，又比较幸运能够留在那里使学业更上一层楼。”
空旷宽敞的屋子里只有两人交替的说话声，一般吵闹的好一点也疲惫地躺在自己的窝中假寐着。
听着她沙哑的声音描述着属于她的上半生，原来两人曾经都彼此珍惜，互相喜欢过。
沈清宴看着她一言不发，但是眼眶周围的泛红却无一不在招供他此刻的心情。
“还想知道，然后回来了呀，最后如愿以偿成为了你的女朋友。”江蓠烟释然一笑。
“在德国过的怎么样？”沈清宴窥探着她的眼睛，想要从里面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江蓠烟的嘴角僵住，本来想要微笑，但是就是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声音颤抖起来，明显的哭腔，“不怎么样？不怎么样？”
沈清宴终于忍不住了，起身过后去，一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提了起来，然后位置一换他坐上了那个位置，而江蓠烟坐在他的怀中。
“他们冤枉我说我偷了他们的数据，但是那是我熬了一个多月才做出的那几串数字，他们什么也不知道，而最后却说我是抄袭的，要不是c大的导师知道以后，反复写邮件要求学校重查，我就一辈子和这个行业无关了。”
江蓠烟趴在他身上抽泣起来，眼泪噗簌噗簌地掉。
沈清宴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下巴靠在她头上闭着眼睛享受此刻的温存。
江蓠烟哭了一会就停止住了，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噗嗤笑出声来，“放心我没有那么惨的，因为我还有大把的钱，对面的房子是我全款买下来的哦，我那几年做科研存了些钱，但是房价太贵了，只能用我妈妈给我留的钱了，而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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