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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为什么要害本侯的女儿!”魏崇勋看着跪在地上的魏萧,厉声问道。
“呜呜……”魏萧在家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是此时对上震怒的魏崇勋,心中害怕不已,根本不敢吭声。
没了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他看起来像个无害的小可怜,哪里像是个会对一个毫无抵抗力的小婴儿下手的模样。
然而人不可貌相,有时候越是看着越是无害的外表下,藏着的却是一个恶魔的灵魂。
“侯爷,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魏镇南看着脸色阴沉的魏崇勋,心里也有些发怵。
他这个堂弟年纪比他还要小好几岁,但是从小就比同龄人要成熟稳重些,久居高位的他,身上有着威严和强大的气场,他每次与他说话时,他下意识的就会紧张,说话都有些底气不足。
“是不是误会,本侯难道会不知道么,啊?”魏崇勋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却笑不出来,一想到他的女儿才这么点大,却要遭了这样的大罪,他恨不得将这罪魁祸首打死给女儿报仇。
“你自己说,还是本侯逼你说!”魏崇勋凑到魏萧跟前,掐着他的下颚迫使他抬头,语气冰冷至极。
“我、我说……”魏萧被他吓到了,磕磕巴巴的开口。
“说!”魏崇勋将人甩在地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都怪她,若不是因为她,我就是武宣侯府的世子爷了!”到底还是个孩子,根本藏不住自己的情绪,说这话的时候,哪怕心里害怕着魏崇勋这个族叔,可是魏萧的眼里的凶狠是遮掩不掉的。
“谁说的!侯府的世子与你有何关系!”魏崇勋闻言怒极反笑,看向魏镇南夫妻俩的目光不善。
“我爹娘他们都说了,我日后会是世子,这侯府日后都会是我的,因为她,侯爷叔叔才不过继我当儿子,她的弟弟以后还会和我抢侯府的爵位!”说这话的时候,魏萧极为理直气壮,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话是否正确。
“侯爷恕罪!”魏镇南和孟氏闻言忙跪下磕头请罪。
两人额角上冒出的豆大汗珠,无不在充分显露出了他们的紧张与害怕。
此时他们恨不得能捂住儿子的嘴,不让他再继续说些骇人听闻的话,心里更是懊悔,两人平日里说话没有避着儿子,这才酿成了今日之祸。
有的父母觉得孩子还小,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所以说话没有避开孩子,却不知道,其实孩子虽小,但却不傻,听得多了自然就会记在心里。
“这话是你教他说的吧?”魏崇勋说着一脚踢在了魏镇南的胸口处,将人踢出了几米开外。
“老爷!”孟氏惊呼出声,忙飞身上前将倒地不起的魏镇南扶了起来。
“老爷您没事吧?”孟氏有些担忧的问道。
“咳、咳咳,我、没……没事。”魏镇南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有些艰难的开口。
“侯爷,你好狠的心!”见状孟氏这才缓过劲来,转头对着魏崇勋控诉道。
“魏青。”魏崇勋没理会她,而是喊了守在门口的魏青进来。
“侯爷有何吩咐?”魏青仿佛没有看见狼狈的魏镇南他们一家三口,径直走了进来。
“去寻族老们过来。”魏崇勋对魏青交代道。
等魏青领命出去了,魏崇勋看也没看他们一眼,直接又回到了座位上。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几位头发花白,蓄着长须的老者就被请来了。
几人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魏镇南一家三口,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魏崇勋,良久,那位最年长的老族长最先开口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坐下了好好说。”
“族长可知他们做了什么?”魏崇勋目光看向老族长,面沉如水道。
“就算镇南一家做错了事,但到底是一家人,侯爷怎能动手打人呢?”说话之人正是魏镇南的亲爹魏平,他看到儿子受伤,又见儿媳妇和宝贝孙子的狼狈模样,心疼不已,当下有些责备的看向魏崇勋。
“本侯为何动手,想来族老们再清楚不过。”魏崇勋并没有因为魏三老爷的话有半点退缩,反而将问题抛向了对方。
“这……”魏三老爷被他的话问得哑口无言,他能怎么回答,难道要他回答说是他儿子一家想要谋求侯府的爵位,孙子因为嫉妒想要杀死他刚出生不久的女儿吗?
早在几人过来的路上,他们就已经从下人的口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自然知晓魏崇勋让他们过来的原因。
早在前几日,包括老族长在内的这些魏家的族老们,皆被魏镇南夫妇给说动了,答应他们会向魏崇勋施压,让他过继魏萧做儿子,但是这些事只是他们暗地里商议好的,打的也是为他好的名号。
可如今倒好,魏镇南夫妇觊觎侯府的爵位的事被他知道了不说,魏萧还意图谋害侯府的大小姐,他们就算心保下他们,但也不知道侯爷肯不肯善罢甘休。
“本侯请各位族老过来不是想听你们为他们求情,而是商讨对他们的惩罚。”魏崇勋淡淡说道。
“侯爷想要如何惩罚他们?”老族长闻言沉默片刻,这才询问道。
“自是依照族规处置!”魏崇勋没有一丝迟疑道。
“侯爷这样的惩罚是否太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魏三老爷闻言脸上骤变,说话的声音拔高了整整两个调。
魏氏一族的族规为了能约束好族中的子弟,向来极为严苛,特别是对待这种残害亲人的事情更是严惩不贷。
他这是要让他儿子一家被宗族除名啊!
当真是一点情面不留,魏三老爷心里愤恨不已。
一旦被开除族籍,就意味这个人死后再也不能享受后人的祭祀,灵魂不能回到祖地,从此变成孤魂野鬼在世间飘荡,只能靠与其他小鬼抢夺剩余的贡品为食,所以对于任何人而言,开除族籍这个惩罚都是极为严重的。
没了家族的依靠和依仗,就如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被人随意欺负。
“若非本侯还顾及着宗族的脸面,早就将人送往官府,由官府依法处置。”魏崇勋并未因为魏三老爷的话而生气,只是陈述着这个事实。
“求求侯爷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不要将我们开除宗籍!”魏镇南夫妻两个闻言更是吓得连连跟他磕头请罪,心中后悔不已。
“萧哥儿,快!快跟你五叔道歉,说你知道错了!”见魏崇勋没有一丝松动,魏镇南拉过身旁的儿子,逼他认错。
甚至故意让魏萧叫魏崇勋做五叔,企图通过亲情牌来打消他的这个念头。
“呜呜,五叔,萧儿知错了……求求您饶了我吧!”魏萧虽不知道除族的后果有多严重,但是听到他爹的话,他还是听从的和魏崇勋哀求道。
“小小年纪就这般心思歹毒,魏家留你不得,你还是和你爹娘他们滚出魏家吧!”然而魏崇勋又怎么因为他的几句哀求就饶了他。
他如今不会对他们做什么,没了家族庇佑的他们,这一生都会在贫穷困苦中度过。
也不知道习惯了养尊处优的这一家人,能不能够受得了那样的生活,不过这也不是他该关心的问题。
“这、孩子还小不懂事,侯爷你怎么能跟个孩子这般计较。”老族长嗫嚅着,许久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都说家和万事兴,这一笔也写不出一个魏字,他觉得魏崇勋太过绝情了些,更何况他是个晚辈,惩戒魏镇南一家他都不跟他们打商量,而是独断专行,将他们这些族老们当成了摆设,根本不给他们一点面子,这让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气。
若非魏崇勋的身份贵重,他们也不至于被如此掣肘。
这些族老们一直管理着族中大小事务,辈分又极高,一向德高望重,族内的小辈们谁不对他们恭恭敬敬,极少会被人驳面子。
“他年幼,那我的女儿不年幼吗?”魏崇勋反问。
“她这不是没事吗?更何况不过是个丫头片子罢了,还是个庶女,也值得侯爷这般动怒。”见族长说不动魏崇勋,魏三老爷极了,忍不住插话道。
“她是我魏崇勋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是武宣侯府的大小姐。”魏崇勋自是忍不了有人对糖糖的贬低,闻言立马出声打断了他的话道:“况且谁说她是庶女,她是我武宣侯府金尊玉贵的嫡出大小姐!”
“这如何使得!”此言一出,别说老族长了,其他族老们皆都坐不住了,极力反对起来:“你疯了不成,让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人做武宣侯府的侯夫人,这话说出去都会被人笑话,别人心里会如何看待侯府!”
“这是本侯的家事,本侯想娶谁便娶谁,与诸位族老们无关。”魏崇勋并没有因为这些族老们的反对而改变自己的决定,更何况这也不是他的一时意气用事,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做下的决定。
“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族老们纷纷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坚决反对李安安这个身份低微的女子做武宣侯府的女主人。
“你这么做如何对着起魏家的列祖列宗,对得起族人们。我们魏家若是出了这样一个身份低微的宗妇,你让族人们的脸面往哪里搁?”族老们痛心疾首的指着魏崇勋责怪道。
此时他们哪里还顾及魏镇南一家人的处置,都被魏崇勋的话弄得情绪高涨起来。
魏镇南这事说到底也是他们一家咎由自取,若不是他们给自己许了太多好处,他们也不会这么帮着对方尽心。说话。然而李安安这事的性质可不一样,她要是做了侯夫人,那可是关乎整个魏家的脸面,他们如何能够答应。
“谁说我对不起族人了。”魏崇勋略带嘲讽道:“族中弟子上学堂的开销,族人们居住的屋舍,甚至是你们这些人的吃穿,哪一样不是侯府在供养,若不是靠着侯府,你们哪有如今这样的好日子过。”
这些族老们一直倚老卖老,魏崇勋敬他们是长辈才一直忍着他们到现在,但是今日他实在生气,所以说话才重了一些。
“呼呼——”这话一出,老族长差点气昏厥过去,然而他此时也不敢在吭声,因为他心知魏崇勋说的皆是实话。
魏家能从泥腿子变成如今的百年世家,多亏了魏崇勋曾祖父那一支有出息,若非他曾祖父随太祖皇帝打天下,此时魏家人都还再地里刨食呢,这么多年来他们这些旁支孩子倒是生了不少,但是不知是不是魏家所有的福运都被集中到了魏崇勋他曾祖父这一支上去,他们嫡出一脉的孩子一个比一个有出息,反观他们这些旁支的孩子,没一个能顶用的。
若非有武宣侯府的养着,他们这些旁支虽不至于到饿死的地步,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安稳舒适。
一想到若是得罪了魏崇勋这个侯爷,他将对族里的供养给断了,他们去哪里拿钱,当下就禁了声。
他们一向做主惯了,甚至险些忘了自己的身份,是谁给他们提供的优渥生活。
魏三老爷仍有些不死心,但是却被身旁的其他族老们给拉住了。
他们族老的身份无法压住魏崇勋,甚至连命门都抓在对方手里,他们哪里还敢说话。
等这些族老们都安静了,魏崇勋这才满意了,他也不是心肠歹毒之人,只是他们触及了他的逆鳞,他这才故意吓唬他们罢了。
武宣侯府并不缺钱,他也不吝啬于对他们的帮助,毕竟这些都是魏氏一族的族人。
当然了,魏镇南他们一家人自然是被排除在外。
其实只要自身足够强大,又何惧这些流言蜚语。
就比如那位康靖王,不也是娶了丧夫的寡妇做王妃么。然而当今皇上不反对,太后也没反对,就算其他人心里瞧不起康靖王妃,还不是得恭恭敬敬的对她行礼。
说起来这一对的爱情故事,当初可是令满京城的贵女们艳羡不已,她们心里虽瞧不上康靖王妃的出身,但谁不羡慕嫉妒她。
与康靖王妃的身份相比,好像李安安也没那么不堪,至少她身份清白,不像康靖王妃那般的二嫁之身。
虽然官府鼓励寡妇再嫁,但是在许多人家眼里仍是视作不齿,觉得女子就该从一而终,丈夫死后就该为其守节,立贞节牌坊。
这种思想观念早就根深蒂固,想要改变这些老一辈的思想,不是那么的容易。
不过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待,也不妨碍康靖王夫妇二人和和美美,恩爱有加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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