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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没那么冷的。”江明灿劝道。
“哪有借人东西这么快就要回去的。”赵行知把脸一扭,竟然抬脚走了。
江明灿:……这孩子今天好难带。江明灿被噎得不行,想再追上去要回来,却见他边走边解下围巾放进书包里。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还就不还吧~只要他在学校不戴就好。
等他们三个冲到教室时,上课铃声正好响起,已经站在讲台上的老黄,对他们进行了一秒钟的死亡凝视:“还不快去坐好?!”
张以灵见江明灿跑得额头上都沁出了薄汗,递了一张纸巾给她,悄声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快擦擦汗吧。”
江明灿接过纸巾快速擦干额头上的汗,摆摆手道:“没什么,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
老黄此刻有些心痛,为什么他班上的学生一点都不省心呢?学习不好的费心,学习好的闹心。
他清了清嗓子,环视了一圈:“现在入冬了,天亮得晚,天气也慢慢变冷了。我知道起床难,说实话,我早上也不想起床。可是,不要让被子封印我们战斗的灵魂!我想着大家在教室里等我,所以还是果断起来了。希望大家不想起床的时候,也能想到这么帅气逼人的我在教室里等着你们。”
下方,同学们很给面子地发出“切”的鄙视声音。
老黄毫不在意地接着说,“或者说,这么帅气逼人的我手中的戒尺。”他顺手拿起讲桌上厚厚的黄木戒尺,“希望大家注意!上课不要迟到,我每天都会在门口等着,让我逮着了,你们就瞧好吧。”
“瞧好”两个字简直掷地有声,惊走了不少同学的困意,大家精神了不少,一个个都点头附和。
“期末考试马上来了,我不再??拢?蠹以偬崽峋ⅰO衷谀贸鲎蛱烀挥薪餐甑木碜樱?颐抢纯凑舛位暗姆?搿?on’tbreaktheruleoftheroad.这句话你们知道有同学翻译成什么吗?来,我来给你们念念——不要坏了道上的规矩。”
整个班上哄堂大笑,江明灿笑岔了气,上身发抖还咳个不停,张以灵忍着笑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安静!”老黄抬手压了压,“这位同学是谁我就不点名了,给你留点面子。但是,请记住,咱们不是混黑社会的,没必要整得这么义薄云天的啊。”
一番话说得同学们又爆出了笑声,被老黄一瞪,忙都死死咬住嘴唇低下头去,只是微微耸动的肩膀还是出卖了他们。
老黄也忍不住笑了,他再次清了清嗓子:“希望大家记住我说过的话。翻译的三个标准:信雅达。其中,信,说的是翻译要忠实准确地传达原文的内容。而准确的关键是结合上下文的语境。通篇都是在讲遵守交通规则的,怎么脑洞就开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古惑仔看太多了?”
韩磊心虚地捂了捂卷子。
老黄宣布下课离开教室后,陈园园想到那句神一样的翻译,没忍住又笑了起来,她的笑声杀伤力极大,一串哈哈哈哈哈哈哈从她口中旋出来,真真正正是余音绕梁,全班同学受她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坐在教室后排的陆博跑过来:“三石兄,这是你的神作吧?”
韩磊大大方方地认了:“是我写的。?悖?以?净咕踝攀嵌缘摹!
“还是我三石兄牛。”陆博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韩磊抱拳回礼:“博弟谬赞了,承让承让!”
赵行知在旁边揶揄道:“你应该听听他别的神作,简直是惊为天人。”
“真的吗?哥你说出来让我们学习学习。”陆博觉得他哥真的是太有趣了。旁边的同学们都来兴趣了,围过来听他讲。
韩磊挠头想了想:“前段时间老黄不是建议我们听英文的时候可以试着翻译吗?我很喜欢一首歌,叫《youraisemeup》,我觉得可以翻译成——您抬举我了。”
三班的同学们再次爆笑成哈哈怪,然后一个个左手成掌右手握拳对韩磊致礼:“我敬佩的韩老师!”
韩磊一一回礼:“好说好说。”
阵阵笑声传出了三班的教室,在教学楼的上空里旋转。一个初一女生有点疑惑地问她的同伴:“不是说升了初二后学习会很苦吗?怎么他们还笑得这么开心呢?
她同伴想了想,揣测道:“难道是被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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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有没有被逼疯不知道,但是现在江明灿快被赵行知逼疯了。
吃了晚饭过后,她跟张以灵一起回到教室,看到赵行知趴在桌上睡觉,搭在脑后的手瘦长挺直。
江明灿有点疑惑,这个点他通常是跟韩磊他们在篮球场上玩啊。从食堂回来的时候路过篮球场,她倒是看见了韩磊陆博他们。
江明灿走到他座位旁边,轻轻唤了两声:“赵行知,赵行知?”
烧迷糊了的赵行知仿佛听到了江明灿在喊他,他睁开困乏的眼皮,目光迷离地回答:“嗯?怎么了?”喉咙传来烧灼一样的痛感,让他清醒了一些。
他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鼻音,江明灿眉毛微拧,“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赵行知用冰凉的手拍了拍脸,感觉混沌的脑子清楚了一点,他清了清嗓子:“没有吧。”
江明灿不信,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被那惊人的热度骇了一跳,“你发烧了!”
江明灿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凉凉的。赵行知以前吐槽过她的手像鬼手,然后每次下课,他会拿上她的水杯去水房灌满热水,给她当暖手宝。
但今天,赵行知感觉从她手上传来的凉意,让他觉得好舒服,晕沉沉的脑袋舒爽了不少,以致于江明灿把手移开的时候,他额头还下意识地前倾,想要跟过去。
“走,去医务室。”江明灿扶着他往后靠了靠,弯腰从桌子里拿出他的书包,帮他收拾东西。
赵行知用手摁住她,“不用了,我喝点热水就好了。”他怕打针,也不喜欢吃药。
各种场合都能被cue的热水:你们太高看我了……
“少??隆!苯?鞑影缘雷懿蒙仙恚?拔揖醯貌恍校??业摹!
张以灵听她说要去医务室,“灿灿,我陪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肯定不行。”
江明灿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她觉得两个女生也不行,又要扶人又要拿东西。还是请一个男同学帮忙,也会更方便一些。于是她说道:“谢谢灵灵,不过我还是请一个男同学帮忙吧,男生力气比我们大点。但晚自习你帮我们跟老师请个假哈。”
张以灵想想也是,点头答应了。坐在赵行知后面的梁星自告奋勇,“江同学,我来帮你。”江明灿笑着道谢:“麻烦你啦。”
江明灿从赵行知的书包里,拿出自己的围巾,细心地给他系好。然后她背起自己的书包,一只手上挂着赵行知的书包,另外一只手跟梁星一左一右,扶着赵行知往医务室走。冬天傍晚的风吹来,极力要钻进人的皮肤里,江明灿的脑门上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坐在医务室院子里喝茶的成帅远远地看见他们,放下茶杯上去搭手,“这是怎么了?”
江明灿甩甩发麻的胳膊,“成医生好,他好像发烧了。”
成帅跟梁星一起把赵行知扶进医务室,安在他办公桌前的靠椅上。
他拿出温度计,甩了两下放进赵行知的腋窝里,冰冷的温度计冻得他一哆嗦。
赵行知又清醒了一点,看见一旁的江明灿额头上都是汗,嘶哑着声音说道:“你擦擦额头上的汗,别吹风着凉。”
承担了绝大部分重量,满头都是大汗的梁星:……原是我不配。
成帅很想翻白眼,但是他的职业素养告诉他不可以,“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把外套的拉链拉开,围巾先摘下来。”
被训的赵行知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成帅把听诊器往他的胸口上一怼,然后移动了几个位置认真听着,之后他摘下听诊器,拿起手电筒,示意赵行知张嘴。
成医生冷酷地快速下结论:“扁桃体发炎了。”“38.7°,高烧。”“肺部正常,判断是着凉引起的发热发炎。”
“那医生,应该怎么办呢?”江明灿有点焦急地问道。
成帅还没有回答,赵行知先开口了,“我不要打针。”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成帅的白眼终究没有忍住,他的职业素养最容忍不了不听医生话的人,“不打针就退不了烧,退不了烧你可能会烧成个傻子。”
赵行知还想负隅顽抗,“我可以吃唔……”药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就被江明灿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
成医生的脸色太吓人了,江明灿怂了,“医生,就按您说的来,不要听他的。”
“还是小姑娘懂事。”成帅赞许了点了点头,“一针肌注,两个吊瓶,我再给他开些药,吃个两三天应该就好了。”
赵行知一听还有肌注再度挣扎起来,江明灿一把摁住他,出声威胁:“再不听话我打电话给嘉姨了啊。”
赵行知瞬间乖巧jpg.
世界安静了,成帅满意了。他指着外面对江明灿示意,“两位同学你们先回避一下,小姑娘你去洗个手,可别被他传染了病毒。”
被嫌弃的赵行知不敢说话,成帅配好药举着针走了过来,针尖闪耀着摄人的寒芒。
赵行知沉默地转身,沉默地拉下了裤腰,沉默地感受着冰凉的消毒棉花轻轻地贴上了他的屁股,沉默地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嗷!!!”一声惨叫响彻了医务室,在外面等着的江明灿和梁星齐齐打了个哆嗦。
成医生收拾完,对外面冲喊道:“可以了,进来吧。”
江明灿和梁星哆嗦着进来,此时慢条斯理地挂着吊瓶的白大褂在他们眼里跟黑色撒旦没有区别。
成·撒旦·恶魔·帅还微笑着问:“你们哆嗦什么呢?外面很冷吗?”
两个人齐齐点头,“冷,很冷!”
“冷你们就先回教室,点滴差不多要两个半小时。不需要都守在这里,我会照顾他的。”
江明灿看见赵行知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她转头跟梁星说:“梁同学,你先回去自习吧,我在这里就行。”
梁星有点犹豫,听江明灿说等会儿会打电话叫家里人来接他们,他点点头就先回去了,叮嘱江明灿有事就回教室喊人。
成帅在拆注射器,叫江明灿把赵行知扶到旁边输液室的病床上躺好。赵行知躺下后,看着那细细的针头,眼里包着一包泪,嘟囔着问江明灿:“灿灿,好痛!我真的还要打吊瓶吗?”
江明灿在他委屈巴巴的眼神里败下阵来。她果断伸出手捂住赵行知的眼睛,“成医生,来吧。”
黑暗放大了恐惧,赵行知还没有来得及愤慨她的无情冷血。手上传来细微的刺痛,针头已经回血。成帅贴好胶布固定住针头的位置,“可以了。”
“谢谢医生。”江明灿微微点头致谢。
“不要让他乱动这只手,有什么事喊我一声,我就在旁边的办公室里。”成帅叮嘱道。
江明灿愧疚地盯着赵行知,成帅说他发烧是因为着凉引起的。昨天早上那么冷,他穿得那么单薄,在外面等了她很久,可不就着凉了吗。
她伸手帮他把被子盖好,“你看吧,估计就是早上着凉了,要是我早点出来就好了。”
赵行知吧,并不敢告诉她他昨天一大早还洗了个冷水澡,否则该怎么解释这个在冬天看来简直奇葩的自虐行为呢?而且昨天他还站在教室外面的风口吹了半天,摸着良心说,他不感冒,老天都看不下去。
脸皮不厚的赵行知一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看到他们两个人现在单独在一个房间,还是以这样子的姿势,他感觉自己的脸都烧红了,身体的热度也蹭蹭地涨了上来。嗯…他发烧嘛,身体发热是正常的,赵行知给自己找了个很合理的解释。
“你还说不想打针。”江明灿指着他红得滴血的耳朵和脸上薄薄的红晕,那片红还蔓延到脖子上,“你看看你的脸都烧成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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