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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赵行知闷闷地说。
“我也没有，周末我们申请一个吧。”
“好。”
然后又是长长的沉默，赵行知等了等，终于还是没忍住，假装不经意地问：“上课前，那个男生过来找你什么事啊？”
“你说那个校草啊，他来给我送信的。”江明灿漫不经心地说道。
校草…赵行知握着车把的手一紧。他知道江明灿喜欢看帅哥，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每次她看见《少年包青天》里陈道明扮演的八贤王和《神雕侠侣》里古天乐饰演的杨过就走不动道，搬个小板凳坐在电视前看得目不转睛，脸都快贴屏幕上去了。等到上初中的时候，又被《仙剑奇侠传》里的李逍遥迷得晕头转向，天天我家胡歌怎么怎么样。
“校草，有你家白古和胡歌长得帅吗？”赵行知没看见对方的脸，怕江明灿真被人家勾了去。对于他们来说，学习是最重要的。所以纵使他之前对江明灿时不时把‘我家白古和胡歌’挂在嘴边的行为嗤之以鼻，这个时候他也将她们抬了出来做对比。
“?悖⊥耆?荒芟嗵岵⒙邸！钡弊耪孕兄?拿妫??鞑佣员鹑似劳仿圩愫廖扌睦砀旱＃?耙膊恢?浪?〉模?揖醯媚愣汲さ帽人?每础！
赵行知握着车把的手松了些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男人嘛，长相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能力和担当。”赵行知抓住机会给她灌输理念。
江明灿想到那封信，又想笑了，“那位学长挺有趣的，他在信里说喜欢我不是一时兴起，是情感在岁月里的沉积。他才多大呀，又认识我多久啊？就说什么岁月沉积。他还让我给我回信，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
赵行知的手又再次紧了紧，他侧过头：“多半是在网上随便抄的。”顿了顿，他还是问道：“那你怎么想的？要回吗？”
江明灿沉吟了几秒，赵行知感觉自己的心都提了起来。
“还是回一封信吧，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江明灿想了想说道。赵行知猛地刹住车，然后就听到江明灿接着感慨：“初三作业还是太少了…”
江明灿疑惑地回头看他:“你怎么停下了？车坏了吗？”
赵行知摇摇头，跟了上来：“那就尽快回信说清楚，别耽误人家中考。”
“你说的是。”江明灿点点头，不喜欢就要干脆拒绝，不过…“那个信封和信纸还挺好看的，粉粉的，上面渲染了几朵桃花。”
赵行知一噎：“周末我陪你去文具店买更好看的。”
“好啊。”
第二天吃完晚饭回到教室后，江明灿撕下一张信纸开始写回信。她先写到“谢谢你的心意，但是我现在不想谈恋爱”。然后觉得这样不够直白，又加了一句“我现在只喜欢学习，请不要将时间花在我身上”。端详过后，又觉得太过直接好像有些伤人，她再补了一句“中考即将来临，希望你好好加油”。
写完过后她装进牛皮纸信封，在信封写上周?，然后准备叫陈园园陪她去一趟初三的教学楼。
赵行知端着一摞作业本走了过来，“这是回信吗？我正要去给物理老师送作业，顺便给你带过去吧。”初三的教室和老师的办公室在同一栋楼。
有人帮人带过去，不用自己走路，江明灿乐得自在，把信交给了赵行知：“是初三一班哈，谢啦。”
赵行知先把作业送到老师的办公室，然后拿着那封信上楼，找到了初三一班。周?恰好在教室里，听说有人找，他还以为是江明灿呢，兴冲冲地跑出来。
赵行知也不管对方看到他瞬间垮掉的笑，将信递给他：“这是江明灿给你的信。”然后就下楼了。确实长得不怎么样，赵行知在心里想，他彻底放心了。
冬天，白昼很短，夜很长。
日子一天天走得飞快，特别是老黄宣布了期末考试的时间后，初二三班再次紧张了起来。枫溪中学有三个保送市一中的名额，期中和期末考试的成绩是学校考量的主要指标之一。
学习好的同学倒还好，按部就班地复习做题；学习差的各种抓耳挠腮，时不时地哀嚎一声。
往常也属于后者的梁星这次比较镇定。前段时间赵行知为了感谢他，专门花时间帮他理了一遍他最头疼的数学，还提供了自己整理的习题集给他抄。梁星感觉，这次数学应该可以考一个不错的成绩。宝典在手，考试无忧。
江明灿的日子波澜不惊。那位校草后面还回了一封信，信上写知道她喜欢学习，他很欣赏她对学习的态度，但希望以后她喜欢的能多一个他。江明灿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匆匆扫了一眼后，就随手把它夹在一本书里，然后扎进了物理题。应对期末考试，其他的科目都还好，把整理的笔记和做过的题目再过一遍就行了。只是物理，她希望能在考前突击一把，所以最近都在针对常考的类型大量做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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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灿，你物理考得怎么样啊？我最后一道答题空在那里，一个字也没有写。”上午考试结束后，张以灵挽着江明灿的手漫步在小道上消食，愁眉苦脸地问道。
“咳咳！咳！嗬……”江明灿掩住嘴等咳嗽完了，也叹了一口气，声音嘶哑地说道：“我也没有明确的思路，随便写了几步就编不下去了。”她这几天重感冒，但偏偏遇上期末考试没法请假，只能等考完放寒假再好好调养了。
“你那也比我好多了。”张以灵帮她轻轻地拍着后背，安慰道，“你第十个选择题选什么啊？我在b和d之间左右摇摆，最后还是按照三长一短选最短的方法选了d。”
“我好像也是选了d？不过我记不太清了。”江明灿实际上选了b，不过她怕说出来会影响张以灵的情绪，“下午还有最后一场英语考试，让物理一边去吧～”说完抬手拍了拍张以灵的胳膊。
张以灵“嘶”了一声，吓得江明灿一跳：“怎么了？是我拍得太重了吗？”她边说边轻轻撸起张以灵的袖子，想要查看具体情况。
张以灵急忙伸手制止她：“没事没事，就是刚刚手抽筋而已，可能是上午考试的时候写字太用力了吧。”
“没事就好。”江明灿松了一口气，“下周就开始放寒假啦，等我感冒好了出来一起玩啊，到时候我qq上约你。”
张以灵重重地点头，语气里是满满的舍不得：“一定！”
下午的天是阴沉沉的，三班的教室被用作当场，比以前看着空旷了很多，只摆放了三十张桌子。江明灿把书包放到座位上，看了看手表，离考试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她就出来站在外面发呆透气。
有一个同学过来叫她：“黄老师让你去资料室领下午考试的卷子，然后拿到你们考场。他现在有事暂时走不开，要是到点他还没有过来，让你先把卷子发下去。”
江明灿认得这个人，是四班的一个同学。之前老黄带队，领着她们一起去市里参加过英语竞赛。
江明灿不疑有它。作为学习委员兼英语课代表，老黄以前偶尔也让她帮忙发过卷子，赶着出成绩的时候还叫她帮忙改过卷子。所以她没有任何戒心去了资料室。
资料室的门半开着，江明灿有点疑惑正想敲门，背后骤然袭来一股大力，她被推进了资料室里，摔倒在地板上。
江明灿反应也很快，刹那间就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冲到门口，可惜对方的速度也不慢，“哐”地一声从外面栓上了门，她只从缝隙里看见一张冷笑的脸一闪而过。
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不过目前也不重要，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出去。
江明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了出来。冷静下来后，她先摸了摸口袋，没带手机……她用力拉了拉门把手，门只发出了轻微的哐啷声，应该是被人从外面栓上了插销。她跑过去试了试后门，发现也被锁上了。
江明灿试着呼救，却只听到了自己微弱暗哑的声音。她好恨！恨自己这惨兮兮的喉咙，蚊子哼唧的声音都比自己的大。
她放弃了门，转过头仔细观察这个教室。教室不小，靠着走廊的这面墙只在前后开了两扇门，里面从前到后整齐地罗列着十几个高高的书架。架子按年级分类，侧边贴着学科的标签，而贴着初二英语标签的地方已经被搬空了。
不必多想，她知道自己被骗了。
江明灿绕过这些书架，来到里面的窗户旁边。她拉开窗户，再尝试着按住喉咙喊了几声，喊完后自嘲地摇了摇头。往下一看，下面是空旷的水泥地，没有一个人影。她瞬间放弃了往下跳的想法，这高度跳下去，死估计死不了，但残废是肯定的。
难道真的只能等着别人发现自己不见了然后找到这里吗？开考后老黄应该会发现自己不在考场，想必会跟学校报告。但等到他们找到自己，下午的考试估计早就凉凉了。
江明灿正要认命的时候，角落里的一个大木箱子吸引了她的目光。箱子没有上锁，上面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她走过去掀开盖子，腾起的灰尘呛得她不停地咳嗽。江明灿扇了扇眼前的灰，这才看清里面码着六个双耳花瓶，高度大约到她的大腿中部。
上课铃声响起，手表指向了13：55分，江明灿知道她的机会来了。这是第一道预备铃，预备铃声响后，学校的保安队会到各个地方巡逻，防止有学生在外面逗留。她使出吃奶的劲把花瓶搬出了箱子，然后一个个拖到窗户下。
这些花瓶就这样放在角落里吃灰，连把锁都没有，应该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听到哨声传来，江明灿大喜过望，真是天助我也！她毫不迟疑地抱起花瓶使劲往下砸。六个花瓶接连从空中落下，炸裂在水泥地上，声音尖锐刺耳，江明灿捂着耳朵静静等待。
两个在附近巡逻的保安被声音吸引了过来，江明灿探出上半身冲他们大力挥舞着手里的红色围巾。看见保安转身往上跑，她才抬起手用袖子拭干了脸上的汗珠，趴在窗户上竖着耳朵听校园广播里开始播放的英语听力。教室门一被打开，江明灿语调极快地说道：“叔叔，我是初二三班的江明灿，被人使坏关在了这里。我现在赶着去考试，结束后我会跟班主任一起到保安处报案，砸碎花瓶的责任我会承担。”
她生怕在这里跟保安耗费过多时间解释前因后果，所以言简意赅地交待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境况，并说明后续的处理方式。
好在她声音虽哑，但说得清晰有条理，保安听明白后也没有磨蹭，其中一个立刻送江明灿回教室，另一个留在资料室善后。
江明灿一出门就撒丫子一路狂奔，狂奔的同时还努力记着听力的内容。她冲到教学楼下时，恰好碰见老黄从楼梯口下来。老黄立马迎上来，焦急地问：“你去哪儿了？”
江明灿撑着膝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伸手指了指后面的保安。老黄明白了她的意思，指着教室的方向果断地说：“你赶紧上去考试，其他的交给我。”
呼哧呼哧的江明灿继续呼哧呼哧地爬楼梯，等她捂着胸口坐到座位时，还没有来得及打开卷子，广播里甜美的女声开始道别：“英语听力到此结束。”
江明灿：我……草！（一种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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