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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娇娇与林幽二人面面相觑，柳娇娇感叹，“认识景哥哥这么多年，我还从未见过他冷脸严肃的样子。”
“阿景他以前都不会生气吗？”林幽满脸诧异，她倒是经常见到贺兰景沉着脸的样子。
“以前跟我们在楚州的时候，哪怕他遇到难缠的人，或是不开心的事，脸上都会带着笑，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柳娇娇回忆着，“不像现在，一遇到幽儿你的事，景哥哥就变得严肃认真起来，好像谁也不能欺负了你。”
都是为了她吗？林幽看向门外贺兰景高大的背影，这个男人，是她此生的夫君。
一念之间，对贺兰景的过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娇娇，阿景独自一人在楚州很多年吗？”
“是啊！景哥哥自十岁起，便被派往封地。只有每年太后生辰或是年节才会回京一次。”
柳娇娇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却让林幽陷入了沉思。
十岁就远离亲人，可能这就是皇家的悲哀吧。
即便再得太后的宠爱，与皇帝是手足兄弟又如何？
还是免不了被猜忌与排挤。
那么小的年岁，便一个人在外，还要处理封地的一应事务，得到诸公的认可。
他也过得很不容易吧。
贺兰景进来时，看见的便是林幽望着自己满是疼惜的眼神。
不由得一愣，柔声询问，“幽儿，这是怎么了？”
林幽不自在地垂下眼睫，柳娇娇见状毫不夸张道：“幽儿这是心疼你呢。”
“心疼我？”贺兰景摸了摸脸，不以为然，“我怎么就需要人心疼了？”
就知道嘴硬，柳娇娇撇了撇嘴，“是是是。景哥哥你可是钢筋铁骨，百毒不侵，什么也伤害不了你。用不着人心疼的。”
贺兰景睨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了。”
“哼。”柳娇娇偏过头，不想再与他争辩，万一他又拿李嘉和来威胁她，那她可就没法子了。
贺兰景也懒得和她计较，转而询问了林幽。
“幽儿，昨日之事，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林幽闻言，反问道：“可是有了什么线索？”
贺兰景点了点头，“此事一出，我便让山野去查了。”
“据府里的丫鬟小厮所言，那日酒宴，所有宾客都未有过中途离席，只有贺兰珏，中途离开说是去了净房。”
柳娇娇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这么说，是三皇子殿下翻窗进了你们的新房？那这药也是他下的？”
贺兰景摇了摇头，“目前还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进来的就是贺兰珏。”
“九王府门禁森严，除了出席婚宴的朝中大臣，不可能有外人能进来。更何况，我为了安全，早就让春夏秋冬四人在暗中盯着，并未有闲杂人等进出。”
林幽默了默，回忆道：“昨日大婚，中途便感觉不太对劲，整个人有些恍惚，只记得行完礼，回到房间。”
“再后面的事，便都不知道了。”
贺兰景点了点头，“如此说来，便不可能是贺兰珏下的药了。”
确实如此，林幽早在进入新房前，身体已然有了不对劲。
可在此之前，贺兰珏并未与她有过任何接触，哪怕是靠近都未有过，又怎么会有机会下药？
不止是贺兰珏，婚宴在场的众人都没有机会。
和林幽有过接触的只有贺兰景自己，和丫鬟小翠。再远，就追溯到丞相府了。
“幽儿可还记得，我昨日去丞相府接你之前，接触过哪些人？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她一路上，都没有接触过不认识的人。若是说有什么不对劲，林幽不停的回忆着，沉静的面孔乍然瞪大了双眼。
“难道是她？”
贺兰景眉头紧锁，“是谁？”
“林静。”
林幽淡淡开口，“昨日的确没有任何人接触过我。可前天夜里，林静突然到碧水阁来找过我。”
“前天夜里？”柳娇娇疑惑道，“若是前天下药，那早该发作了。怎么可能刚好在婚宴过后发作呢？莫非她还能控制药力何时发作不成？”
是啊，柳娇娇说得没错。这正是林幽疑惑的地方。
若真是林静下的药，那么除非她能准确的控制药力何时发作。
普天之下，谁会有这样的荒唐离谱的能力！即便是作为鬼医圣手的柳娇娇，也做不到这样逆天。
林幽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可是林静今日的举动确实甚为奇怪。她突然深夜造访，来向我致歉。”
“这本就不可能。以她嚣张跋扈的性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出服软的行为来。即便是假装的她也做不出来。”
林幽低声喃喃，“更何况，她能装得那么像？像到早已知晓她真面目的我都有些分辨不出。”
贺兰景附和道，“这么说来，林静确实很奇怪。一个人，绝不可能在短短几日内，就完全变了一人。”
柳娇娇努了努嘴，随口说着，“那她总不能不是林静吧！也没有什么易容术能那么真啊。”
不是林静？
对！她都可以重生，林静为什么不可以？
可她即便是重生了，也只是比原来的她多知道了些事情，多了解了一些真相。
她还是她，性格不会改变。
而林静，简直像改头换面的变了一个人，就连气质都与以往大不相同。如果不是易容，那么，有没有可能……
林静的内里，早就是另一个人了！
林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脸色苍白，整个人惶恐不安起来。
“幽儿，你想到了什么？怎么突然这副神情？”
贺兰景一把扶住林幽的身子，眼睛一刻不眨地盯着她苍白的侧脸，担心极了。
林幽缓了半晌，淡色薄唇试探着开口，“有没有可能，林静的这副躯体里，早就不是林静本人了？”
“幽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呢！”
柳娇娇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道。
她年岁虽小，但医术却是世间少有的。林幽所说之事，在医学上简直叫天方夜谭。
若不是她们熟识，她都要以为林幽得了什么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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