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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夏流星看到叶绝情开心地道。
“宫主要见你!”叶绝情冷冷地道。
“那总得先放我出来,让我洗个澡,换个衣服,顺便撒个尿,吃个饭再去吧。”夏流星一如既往地耍贫嘴。
小昭捂着嘴笑,在鼎下按了一下机关。只听“喀嚓”的几声脆响,夏流星的手脚恢复了自由活动。
“给你五分钟,我在门外等你!”叶绝情丢下一句话,和小昭离开了药房。
夏流星从鼎里爬出来,发现右边有桶早已准备好的热水与新衣服。遂洗澡换衣,梳妆打扮,走出药房,随叶绝情而去,临走前朝小昭做了个鬼脸。
两人走出院子,经过一条古路,古路两旁是姹紫千红的药田,里面人参粗如儿臂,灵芝高挂九叶,更有许多不知名的药草晶莹闪闪,内蕴点点光华,药香飘溢,沁人心脾。走完古路,穿过一片竹林,又走上一条黑青石铺成的古路。曲径通幽,蜿蜒进秀丽的仙山深处,远方瀑布如银河挂天,古木参天,枝杈苍劲如虬龙,可以看到不少殿宇,掩映在草木间,非常和谐与自然。
走完黑青石古路,来到一片开阔的平台,这是月影宫的练功场,足有千余亩,许多白衣美女正在练功,或在打坐,或在耍剑,或在练拳,还有的在天空飞舞,有如仙女。
这山,这水,这境,这人,恍如人间仙境。
路上相遇的人大多数年轻弟子都要向叶绝情施礼。夏流星热情地向她们挥手,却无一人理他。
“绝情姑娘,你身体无大碍了吧。”夏流星向叶绝情套近乎。
叶绝情只是冷冷地“嗯”了一声。
“哇,你这什么态度,我们好歹也算是生死之交啊。”
“等会想活命就别乱说话!”
夏流星连忙捂着嘴。
两人终于走进一大殿,殿内装潢豪华,比马风云的府邸有过之而无不及,大殿两旁站了两排女子,个个貌美如花,但神情肃穆。夏流星感觉自己在做梦,有一种如猛虎入羊群的感觉。娶十个老婆的梦想,难道要在此实现?
大殿之上,一位长得很像叶绝情的少妇正襟危坐,一身灰衣看似平常普通,却有一种慑人的威仪。
“嗨!”夏流星那种见人就自来熟的毛病又犯了,竟然想走上前去打招呼,却被两名持剑女侍拦住。
夏流星只好悻悻地退回,只是挥手打招呼。
叶绝情恭敬地立于一边,不言不语。夏流星见状不敢造次。
“还不快拜见宫主!”一名女侍喝道。
夏流星只好不情不愿地双手作揖行了个礼。
“说吧,想要哪种死法?”宫主淡淡地问。
吓?夏流星愣了一下,看一眼叶绝情,想知道怎么回事。叶绝情却只是直直地看着前方,眼睛动也不动,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能不能不死?”夏流星恬着脸问。
“不能!”
“那是不是我想怎么死你都能满足我?”
宫主缓缓地点点头。
“那我想活上一百岁,然后老死在床上!”夏流星似笑非笑地道。
宫主一愣,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搞得夏流星一头雾水。他轻轻拉了拉旁边叶绝情的袖子,轻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叶绝情却依然只是直直地看着前方,仿若木头人。现场气氛一片寂静。
“都没人说话我可就走了。”夏流星忍不住嚷道。
“你可愿加入我月影宫?”宫主睁开眼睛缓缓地问。
宫主此言一出,殿内响起一片窃窃私语。月影宫千百年来,还没收过男弟子呢。
“愿意,愿意,这么多美女,打死都愿意!”夏流星毫不犹豫地应答。
“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月影宫的正式弟子,位列黑铁刺手。”宫主道。
“那是什么等级?”宫主问。
“最低级。”宫主答。
“还好不是零级!”夏流星自嘲道。
“月影宫有十大宫规,二十大守则,三十大戒条,八十小戒条,如果犯了其中一条的话,就算你救过我,也要身受九九八十一刀而死!”宫主道。
“不用那么费力,我一刀就死了。”夏流星笑道。
“其他的会规戒条,你有时间再慢慢背,我重点跟你说两条。”宫主道。
“哪两条?”夏流星问。
“一不能嗜酒!二不能近色!”宫主道。
“为什么?”夏流星笑不出来了。不能嗜酒,不能近色,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因为酒后乱性,色令智昏,这是刺客的大忌!”宫主道。
“那算了,我退出!”夏流星振臂高呼。
“背叛宫门,犯了第三条宫规,受利刃刎心而死!”宫主说话那表情,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哇,你这是月影宫还是整人宫?”夏流星说着又要上前,眼角瞄到刚才拦他的那两名女侍冷冷盯着他,只好止步。
“从现在开始,你跟着绝情修习暗杀之术。”宫主道。
夏流星跟着叶绝情离开大殿,走在围栏边。
“你能不能先帮我把这无情无欲咒给解了。”夏流星心想着不能退出,可以逃跑的嘛。
“本来可以,但现在不行了。”叶绝情道。
“为什么?!”夏流星一下子傻眼了,他拼了小命把叶绝情送上月影宫,就是因为她答应任务达成后帮他解除之无情无欲咒。
“我本答应你,我回到月影宫即帮你解除无情无欲咒。但宫规第七条,凡我月影宫弟子,皆要受种无情无欲咒,断绝七情六欲!”叶绝情嘴角上扬,似笑非笑,“既然解了还要再种,那就省点事吧。”
“哇,你这是月影宫还是整人宫?”夏流星道。
“你若能升到月辉刺圣,我可以帮你解除无情无欲咒!你先回金花婆婆处,七天后我来找你。”
……
夏流星有点烦,很烦,非常烦。
他本以为虎入羊群,没想到却是掉进了个深坑里。
夏流星很快了解到月影宫是干什么的,它的等级体系是什么。月影宫相当于杀手集团,接受天下所委托的一切刺杀任务,不问缘由,只看赏金。月影宫的弟子不论入宫时间长久,只论功勋排行,分黑铁、青铜、白银、黄金、紫钻、星耀、月辉七个等级,以所完成的任务等级作为积分标准。像那天晚上接应叶绝情刺杀莫长生的四名弟子,就都属星耀等级,在月影宫已算是最顶级的刺客,难怪连莫长生这样的高手都难逃厄运。
很快夏流星又得到命令,他被划归金花婆婆管,和小昭一起协助金花婆婆。既要跟叶绝情学刺杀之术,又要跟金花婆婆学救人之术,一边杀人一边救人,简直要把夏流星逼疯。
但这还不算什么,最大的问题是,这么多美女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却一个都不能撩!这种感觉就像是吃了催情药,对面站着一排光溜溜的美女,中间却隔着一层厚厚的坚不可摧的透明玻璃一样。
明月夜,秋风凉。
夏流星坐在一块悬崖边的巨石上,看着左掌手心的黑气深叹,然后仰头对着月亮嘴里又哼起了那晚和马萌萌入洞房时唱的歌:我无自由,我失自由,我伤心疼心眼泪流,我行错路,我叉错步,此刻心伤透……
“喂!”小昭出现在其他后,轻拍他的肩膀,“这么好雅兴对月唱歌啊?”
夏流星擦一下眼角的眼泪,道:“你来了。”
“你哭了?”小昭看着夏流星的眼睛红红的,“唱得不好听也不用哭嘛。”
“没有,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夏流星掩饰道。
“切!”小昭在夏流星身边坐下。
“月影宫有人达到过月辉级吗?”夏流星捏着左掌掌心,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有过一个。”小昭知道夏流星想要问什么,“但她到了月辉级后,就再也不想解除无情无欲咒了。”
“为什么?”夏流星觉得奇怪,还有人甘愿一辈子受着这无情无欲咒的折磨?
“因为只有真正做到无情无欲的人,才有可能升到月辉刺圣!”小昭道。
夏流星默然,他明白小昭的意思,到了月辉级,意味着杀人无数,内心早已冰如铁石,无情无欲咒也就只是个形式而已了。那是怎样的怪物才能做到?像他这个才黑铁级,要猴年马月才能升到月辉级?
“无情无欲,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夏流星看着掌心,似询问又似自语。
“可以修道成仙呀!”小昭道。
“如果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做神仙我也不会快乐的。”夏流星黯然道。
小昭也沉默了,她自小来月影宫,一直跟随着金花婆婆,从未接触过男人,也不知情为何物,夏流星是她第一个认识并交谈的男人。
过了好久,小昭突然问:“那你有心爱的人了吗?”
夏流星站起来,伸个懒腰,道:“暂时还没有。不过以后会有的!时候不早了,回去睡觉。”说罢便转身离去。
小昭看着夏流星的背影,心脏莫名的刺痛,连忙盘腿调息,念起清心咒。
……
第二天,夏流星准时来金花婆婆的丹药房报到。金花婆婆正在捣弄着她的药钵。夏流星在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
“多谢婆婆救命之恩!”夏流星抱拳行礼,虽然他经常满嘴胡言,但并非不知好歹之人。
“哟,你这么有礼貌我可不太习惯。”金花婆婆笑道。
夏流星略有些尴尬,昨天可是对着人家连在汤里拉屎撒尿的话都说出来了。他没有多言,走进丹药房书架一旁,拿起一本药书来看。更尴尬的是,他能认识的字不多。从小在山林里野奔,没怎么读书,后来到了万花楼,更没时间读书,倒是练了一把好口才。
“有心事?”金花婆婆问。
夏流星摇摇头,走到另一看看动物骨头,这些倒有不少他能认出来。
“你怨恨少宫主?”金花婆婆又问。
“哪敢,她不杀我我就已经烧高香谢天谢地了。”夏流星虽然否认,但语气却是截然不同。
“这倒是真的。”金花婆婆停下手中的动作,“我也奇怪她为什么不杀你。她这辈子杀的人没一千也有八百了。”
“有没有这么夸张!”夏流星难以置信叶绝情已经杀了八百人。手中原本捧着一个动物头骨,差点都掉下来。“原来还真是个女魔头。”
“小子,别乱说话,否则小命不保。”金花婆婆笑道,继续杵捣她的药钵。
“好歹我也救过她的命,我不信她真舍得杀我。”
金花婆婆不愿再多谈叶绝情的事,开始教夏流星识别各种药物。夏流星倒也听得进去,尤其对一些有迷幻效果的药物特别感兴趣。金花婆婆偶尔也教他学习识文断字和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周身穴道方位等武学基础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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