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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骋不会再出现了。
电梯声响起的那刻，她的心脏被突然抓紧。
傅衍承没想到在电梯打开的那一秒，会看到这样一幕。
地上有几件衣服，还有零碎的物件，衬衫扣子全部解开的男人将唐宁身上的衣服撕扯的衣不蔽体，她发丝有些散乱，被强制箍在怀里，抵在墙壁上。
心脏绷紧的一瞬，他直接迈步向前，粗鲁的将沈绍谦从唐宁身上拽下来，手攥成拳便是狠狠的一下砸在沈绍谦的那张脸上。
沈绍谦几乎是立刻挂了彩，喉间腥甜，唇角有血丝涌出来，骨头很痛，也有几分的清醒。
唐宁看着突然出现在电梯口的男人，视线有些呆滞，没了支撑和力气，靠着墙壁缓缓滑下来。
她坐在地上，抱着身上零碎的衣服。
她最不想看到他，不想他看到她现在……
傅衍承看到她的衣服，俯身拿起来，走到她面前蹲下，给她盖在身上。
唐宁低下头，下一秒，听到耳边出现打斗的声音。
两个男人打的激烈，沈绍谦在看清楚傅衍承那张脸的时候眼睛红的更厉害，招式没有章法，出的几下都被他挡掉。
反倒是自己，眼睛，脸，唇角，胸膛，肋骨都挨了许多下，全身犯疼，心有不甘。
后来傅衍承处于上风，将沈绍谦压制在下面，长指擦了一下唇角的血，眼神里带着轻蔑和不屑。
“别打了……”
唐宁穿好外套，扶着墙壁从地上站起来，神经还在紧绷着，一阵阵的后怕。
如果傅衍承没有来，沈绍谦确实是打算侵犯她的。
傅衍承回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不安害怕的神情后，从沈绍谦身上起来，又补了一脚。
沈绍谦蜷缩了一下，低呼一声，面部皱紧，很痛苦的模样，“啊……”
酒劲儿退了些，他阴沉着一张脸从地上坐起来，看向他们，轻笑了声，吐出一口血。
“唐宁，你曾经对我的那些喜欢都是假的吗？！！”
“你说我和林思纯纠缠，你和江骋又有多干净？你又是怎么一边说着喜欢我，一边和江骋卿卿我我的？嗯？”
“呵，我说怎么拒绝我拒绝的这么干脆，原来早就攀上了别的金主？是吗？”
唐宁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并不是因为被他戳中了心思，而是因为傅衍承也在场。
傅衍承站在距离沈绍谦不远的地方，始终眼神冷漠，“你真是让我见识了一下，男人可以活的有多失败。还不滚吗？”
沈绍谦笑出了声，看着傅衍承那张脸，猜到什么，笑的更肆意，“像啊，真是像，简直一模一样。”
他揉了揉唇角的血，手指指向傅衍承，却是看着唐宁的，“你看着这张脸的时候，心里想的其实是他吧？”
“唐宁，你和当初的我，有什么区别？”
唐宁捏着拳，“我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沈绍谦没了力气，双手后撑在地上，气息还是乱的，“你不知道他和盛婉音两情相悦吗？你不知道他心有所属？不过是位置互换，你为什么不能理解当时的我？”
唐宁紧绷着的神经变得紊乱，思绪不知道在被什么拉扯，脑子里满是他说的那句——
【你看着这张脸的时候，心里想的其实是他吧？】
他……
她一直觉得江骋没死，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人和他用着一模一样的脸活着？
她到底还是把他当成了江骋，才会如此。
当初的林思纯和宋希……
不，不是这样。
他在给她洗脑。
“沈绍谦！别再说了！也不要再问为什么，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沈绍谦缓了缓劲儿，撑着从地上站起来，踉跄了两下。
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继续道：“唐宁，以你如今的身份怎么可能嫁入傅家？傅盛两家世代交好，到时候必然是会结亲的，到时候你要如何，做那个见不得光的小三，嗯？”
他在嘲讽她和当初的他并无区别。
唐宁有些激动，冲到沈绍谦面前，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
沈绍谦的脸偏到一侧，脸上的伤更痛了，再转过来看唐宁的时候，眼神有些阴鸷。
“沈绍谦，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是东窗事发才知道的，我早就察觉到了！”
“我早就知道你娶我可能并非是因为喜欢我，因为你真的表现出很多喜欢我的样子，却又做了很多不喜欢我的事情——”
“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
她轻笑一声，“一盘菜里面多了个苍蝇，你不知道的时候吃下去毫无感觉，但是你看到了再吃下去就是恶心，倒胃口，一辈子都有阴影。”
“沈绍谦，骗我可以，可你为什么又要纵容你的女人让我知道这些恶心的事儿呢？”
“这么恶心倒胃口的一盘菜，我为什么还要再吃下去？”
“我没有那么喜欢你，选择和沈家联姻不过是为了唐氏能够更好的发展，所以我并不介意你对我好并非喜欢我，不介意你说喜欢我是在骗我！我也并不介意你因为宋希的关系，各种帮助林思纯，我甚至可以不介意你把她当成宋希去照顾——”
“我介意的是你为了弥补你没得到宋希的遗憾，和林思纯发生了关系的事实！”
“这三年我过的有多烂你很清楚吧？我被各种针对的时候是不是少不了你的手笔？为了逼我回到你身边你做了些什么？我凭什么要向你低头向你服软？”
“你根本不是喜欢我！你只是因为没有得到我而心有不甘罢了！”
“所以，你明白了吗？可以滚了吗？”
她有些撑不住的晃了下身子。
沈绍谦的面色苍白了几个度，胸口在发疼，原本有所动作，但是被挡住了。
傅衍承将唐宁拉过去，面容冷清没什么表情，低眸给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毛呢大衣，挑起眉梢，“前任？”
她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嗯。”
“聒噪。”男人嗓音淡淡的，带点嘲弄的语调，“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安静。”
尔后，从地上捡起唐宁的东西，握着她的手臂走到门前，“开门。”
身后，传来沈绍谦有些像是被哽住后艰难发出来的声音，“唐宁，对不起……当初的事，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
她的声音自始至终都是冷淡的，“对不起没有用，做什么都没用，你必须和当初的我一样痛苦才有用。”
她孤立无援的时候他做了什么呢，这三年她被压制的翻不过来身、被他针对的时候他又做了什么呢？
沈绍谦喉咙发涩，他觉得他已经很痛苦了。
可她好像觉得根本不及她当初的万分之一。
他有多喜欢她他自己都分不清了，午夜梦回都是她的身影，被噩梦惊醒后抱不到她的空虚和寂寞。
他对宋希都从未这样过。
唐宁抬手验证了指纹，门打开，傅衍承跟在她后面进去。
关门的时候，男人带点阴戾的双眸扫向站在那边伤得不轻的沈绍谦身上，冷的像是没了温度。
公寓门被‘砰’的一声关掉。
唐宁又被他冷不丁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关门的动作带着明显的怒火。
可有点后知后觉，换下拖鞋来，问他：“你，你怎么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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