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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做些什么啊？送我父亲入狱，所有看我不顺眼的人都要来踩我一脚，刚落魄的那段时间我要时刻警惕才能不被人欺负，就连险些被……”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
“我知道我父亲罪有应得，很久之前我不能接受这件事……可那个推波助澜造成这一切的人居然是你。”
“江骋，在三年前的唐宁心里，是护我无虞，是唯一信赖，是人能比，是无所顾虑，是无所不能。可这些在那一夜之间，竟然变成一个笑话。”
“我不在乎我那三年吃过的苦，因为再难过再痛都比不过我得知你是这件事始作俑者时，我痛得喘不过气，江骋。”
傅衍承此时连呼吸都是痛的，心脏像是被她捏在手心里，一下又一下的，真的宛如凌迟。
好像比凌迟更难受似的。
身心都是折磨。
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让她更舒服一点。
好想做什么都不可以。
她笑了笑：“你甚至连恢复记忆也不告诉我，你根本没打算告诉我吧，如果不是今晚我正好撞见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呢？”
傅衍承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拳，等着心脏那一阵阵绵密如针扎似的疼痛过去。
他确实没打算告诉她，甚至觉得如果他们一直这样好，永远不告诉她是不是也是可以的。
只要她不恨他。
“我，我怕，我也会怕你再也不理我，不肯原谅我，恨我。”
男人迟缓的将顾虑说出来，“一开始接近你是蓄谋已久，但喜欢上你是在计划之外，对你尽心竭力是真的，细心照顾你是真的，为了你可以豁出性命也是真的，离开你的那天本来是想要回来再解释的，只是没想到会出了车祸。”
他缓缓的朝她走近了两步，可她却像是条件反射，躲避他如躲避病毒一般急急的往后靠，他便不敢再动了。
“当时真的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了，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我不想死在车祸里，我想活着，我想活着死在你手里。”
“你不知道我为了活着可以做出什么，所以在那场车祸里能活下来的人是我。”
那场车祸他的求生欲望很强，一直撑到最后，直到被医生抢救过来。
他将公寓的大门关上，转开眼睛瞥到茶几上锋利的水果刀。
男人缓步走过去将刀子拿起来，朝她走过去，递给她，“死在你手里好不好？”
他抬手，将那刀口对准心脏的位置，“你不用动，只要你说一声，我会毫不犹豫的刺下去。”
唐宁看着他握着水果刀的手，眼睛里的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眼前模糊之后又变得清晰，她喉咙哽着说不出一句话。
疯子。
这个疯子。
“别哭了，别哭了，我看不得你哭。”
“如果我刺下去没刺中要害，我活下来了，我们之间的恩怨能不能一笔勾销？你还乖乖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皱皱眉头，想到了第二种可能，“如果我死了……”
唐宁崩溃的上前去夺他手中的水果刀，“你别说了别说了！”
傅衍承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激动的冲上来，为了避免她划伤自己他迅速将手中的水果刀调转了方向，可在她抢他躲的过程中划伤了手心。
鲜血汩汩的从伤口中冒出来，血液翻涌出来的速度极快，肉眼可见，流了一地。
唐宁被那鲜血刺到眼睛，眼泪掉的更汹涌，“你干什么，你到底想干嘛啊……”
傅衍承顺势将她小小的一团抱进怀里，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扶着她的发丝，安抚道：“没事，只是小伤而已，别哭了。”
“有些话其实我不想说，但我不说出来又怕你自己乱想。”
“唐宁，我永远爱你，很久之前就爱你，现在还是爱你，以后也会爱你。以那样的方式认识你我改变不了，但是我也不后悔认识你，我会等，等到你愿意原谅我的那一天。”
唐宁一句话都说不出，眼泪掉个不停，可是靠在他怀里并没有那么排斥了。
怎么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但没有疑问的。
她爱他。
矛盾的爱着他。
………………
从找到医药箱到给他上药，唐宁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好像就是要从此不再搭理他的样子。
止了血又把伤口包扎好的过程，男人一直垂着眸认真看着她。
他伸手去牵她的，握住之后，她又将手抽走。
无力感油然而生，他胸口窒闷的很，低声下气的开口问她，“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唐宁面无表情的收拾着医药箱，动作缓慢的很，也是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理一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如果我永远没有办法原谅你呢？”
话落，她抬眸看向身前的男人，“你觉得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三年前半以前，我爸在狱中自杀，唐家欠债累累，你人间蒸发，那种感觉我至今不想再回忆一次。”
“江骋，现在看到你，就是在提醒我那些年里我痛苦的过去，提醒我当初把你带回家的做法有多愚蠢，你要我怎么原谅你？”
男人的脸色白了一层，刚刚被包扎好的手抖了下，视线一直凝在她身上，看着她眼睛里挣扎的痛苦。
“我知道。”
他犹豫很久，认真措辞，“所以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唐宁将身上的医药箱放在茶几上，下决心很难，说出来很难。
“那以后就不见面了吧，过几天结束这边的工作我就会回江都，京城距离江都那么远，见到的几率确实几乎为零。”
她说，“我会尽可能的放下对你的怨，放下这些，往前看。”
傅衍承咬紧了后槽牙，呼吸有些困难，唇角扯出点冷冷的笑意，“不见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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