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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她已经知道无心口中的人是谁了。
她将东西放好，又重新换了身衣衫，这才往大厅走去。
“宸王妃，您倒是挺忙。”
“若是看不上老夫就直说，不用搞这些歪门邪道。”
“年轻人，老夫劝你一句，别有了一点小成绩就沾沾自喜，所谓医术博大精深，可不是你一个小女娃能学明白的。”
“有时候运气是一回事，实力又是另一回事了。”
“一次侥幸而已，不必夜郎自大。”
姜月璃一进大厅，便听到龚太医气急败坏地道。
他今日穿了身灰色衣衫，此时胡子被气的一抖一抖的，话中的不喜很是明显，那张黑沉沉的脸上，像是别人欠了他很多钱似的。
姜月璃瞧了一眼他身旁放着的空茶盏，面上也不生气，吩咐道，“来人，给龚太医，哦，不，是龚药童将茶斟上。”
“宸王妃，你什么意思？若是看不起老夫直说，不用在这阴阳怪气。”
“当初老夫与你下了赌注，若是你能将皇后医治后，老夫便将太医院院首一职辞去，给你当药童，这是老夫的诺言，自是会遵守，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任意侮辱。”
“老夫半生治病救人，自问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绝对不容许你这般对待，便是闹到陛下那里，老夫也是这个态度。”
“无知小儿，无知小儿!”
龚太医猛地站起来，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吼道。
姜月璃随意坐在一旁，摆弄着茶盏上的盖子，嗤笑道，“哦？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
“那奇了怪了，若是真如你所说，那我们家王爷的身体你又是怎么看的？”
“且不说你的医术到底如何，可即便是再浅淡的医术，也会知道依着我们家王爷的身体，他的卧室里根本不能点任何的熏香。”
“这点常识不用我来告诉你吧。”
“我看龚太医连普通药童都不如？”
话到最后，女子向来娇软的嗓音兀自变得冷凝。
她的面上仍是一副淡淡之色，可那双璀璨眼眸里的威压之势却不容小觑。
自她重生为墨九霄施针时，便发现了蹊跷，随后她以不喜香料为由，让墨九霄撤了下去。
后来她暗中问过无心，才知道墨九霄因着先前在战场上受伤后，便一直睡眠不好。
来到南霄国后，这种难以入睡的情况更是愈演愈烈，这才找了些安神的香料点在卧室，后来他昏迷，身边伺候的人倒也没多想，便由此一直点着了。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香虽有安神的作用，可对于中毒并且昏迷的人并不适合，长期下去，会让身体本源受损。
身为太医院院首的龚太医不止一次前来为墨九霄把脉，他不可能觉察不出来，除非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而那人想必便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燕皇。
他一方面绝不允许墨九霄在此出事，一方面又很是忌惮墨九霄，所以只能用些下三滥的手段。
龚太医闻言，十分震惊地看向她，对上她那一双已经洞察一切的眼眸，瞬间熄了火。
他动了动嘴唇，终究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此事确实他早已知晓，他发现这件事后，第一时间禀告给了陛下，可陛下却说，他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是燕云国的臣子，食君之禄，自是要听命令行事。
所幸，那香虽有些危害人的身体，但不至于因此丧命。
“这就是你所谓的治病救人？”
“宸王府庙小，装不下你这位伪医者，哪里来的回哪去吧。”
“至于你所说的药童一事，我更是不敢收你这样的人。”
“在我心里，你连药童都不配。”
“至于你先前的过失，我自会向你以及你身后的人讨回来。”
姜月璃冷笑出声。
她将茶盏的盖子放回去，顿时发出瓷器碰撞的声音，像是猛然敲打在人心上，令其不由心中一震。
“宸王妃……”
此时的龚太医神色很是复杂，似是想解释什么，可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那副样子如霜打了茄子，完全与先前的目中无人不同。
“龚太医年龄一大把了，还对医术十分执着，想必很喜欢行医，只不过走了这么多年，怕是连自己都忘了最开始的初衷。”
“请回吧。”
“日后宸王府也不会欢迎你。”
话落，姜月璃便不再看他一眼的离开，不着急，这些账都会讨回来的。
这一世，墨九霄自是会好好的活着。
……
夜幕降临，城外一间隐蔽的院落。
“殿下，裳儿终于见到你了。”
“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何止是度日如年啊。”
“殿下，事情怎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皇后竟然将我许给梁玉博，还让我将他的家人接进府中，殿下，你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对我的，那梁家人贪得无厌，一心只想从我这里吸取好处，还说想让我三天后和那残废成亲。”
“我自是不应，可是我的母亲因怕父亲生气，竟也同意了，我明知不该对她抱有期待，可她怎么忍心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那样的一个人，原本我觉得活着无望想要一死了之，可是我舍不得殿下。这些年，殿下陪着我，我也陪着殿下，若是我死了，那这世上又有谁是真心心疼殿下的。”
“殿下，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吧，我这一辈子自是要嫁给殿下的，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然和人都不能将我们分开，死亡不可以，谁也不可以。”
“不如我去求陛下，求陛下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同意我们的婚事，将我和那个残废解除婚约，哪怕为此我跪在皇宫三天三夜也在所不惜。”
“殿下，你说话啊，裳儿绝不能没有你。”
洛霓裳说着扑到萧南珏怀里，忍不住地大声哭泣道。
她的声音凄惨，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死死的抱住萧南珏，仿佛是抱住了自己最后的倚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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