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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冷声道，“果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让人告诉燕皇是洛霓裳挑拨萧南慎在宸王府门前闹事。”
“顺带传信给君陌，既然萧南慎如此蠢笨无知，不如让他去北疆军中历练一二，便从最底层做起吧。”
“如此一来，这位草包二皇子才能成长。”
对面的无忧听到自家主子如此说，嘴巴忍不住抽了抽。
谁都知道这燕云国的北疆军中不仅环境十分艰苦，而且向来不会因为来人的原本身份而格外优待。
依着二皇子萧南慎这二十多年来的养尊处优，北疆军中对于他来说如同人间炼狱。
恐怕他会生不如死。
“怎么？你有意见？”
墨九霄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声音幽冷地道。
“没，没，属下认为北疆军中对于二皇子来说是个好地方。”
“主子英明。”
“属下这就去吩咐。”
无忧背脊发凉，连忙拱手道。
他刚转身，便又听到墨九霄冷声道，“派人告诉杨劲，本王再给他几个时辰的考虑时间，若他还在左右摇摆，那此次合作作罢，本王从来非他不可。”
“之所以选他，无非是给杨老将军几分薄面罢了。”
“安排下去，本王今晚回京都。”
“是。”
无忧应声离开。
等他走后，墨九霄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姜月璃的信上，看着那清秀的字体，心情这才好了几分。
细数起来，虽并未有多久不见，可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阿璃。
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想知道她有没有受欺负。
仿佛过了良久，墨九霄不由抬头往外看去，似是通过那片天空，在看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
傍晚，京都洛尚书府。
洛霓裳面露疲惫地回到清雅院。
最近梁家人尤其是梁玉花缠她缠的紧，她今日原本想找个机会约四皇子见一面，可却一直被迫守着梁玉博那个残废。
若不是刚刚他睡了过去，想必自己还脱不了身。
看来，如今金银首饰已经无法满足梁家人的贪念，她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想着，洛霓裳推门而入。
房门打开，正好对上洛尚书那张铁青的面容。
“女儿见过父亲。”
“难得见父亲来此，可是有什么吩咐？”
洛霓裳眼中极快划过一抹惊讶，面上得体的行礼。
洛尚书瞧着她那双同自己年轻时一般无二的眼眸，径自冷淡地问道，“二皇子闹出来的事，是你做的？”
“我不明白父亲在说什么？”
“表哥他因气愤姜月璃害了姑母，这才去找她的麻烦，却没想到棋差一招反而着了别人的道。”
“此事京兆府尹刘大人早已查清禀告给陛下，父亲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去问陛下。”
“不过既然表哥的事情已成定局，圣上金口已开，我劝父亲还是别自讨没趣，以免惹得陛下厌恶。”
“放肆！”
“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吗？”
“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亲，可还有洛家，我真后悔当年让你外祖母将你接走，这才养出你这阴险狡诈的性子。”
“实话告诉你，我今日见了你姑母，她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你做的那点子破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说吧，你究竟为何怎么做？身为洛家人，我们早已经同淑妃娘娘和二皇子绑在一起，他们相继出事，你以为洛家能有什么好处？”
洛尚书拍着桌子，看向她的目光又冷了几分，神色十分震怒，语气满是斥责。
今日他下朝后，刚要回吏部却被一个小太监拦了下来。
对方说有人想请，带着他从小道一路去了冷宫。
他这才见到了自家妹妹淑妃，她整个人如今枯瘦如柴，脸色也很是不好，短暂的互相慰问后，她这才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他。
他在得知自己这个女儿是如何将所有的责任推到淑妃身上，又是如何借机挑唆二皇子，让其在宸王府门前闹事，自是震惊不已。
他回来这一路上，怎么想都没有想通她为何要这么做？从他的角度来看，她根本没有这么做的目的。
“父亲在朝为官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竟这般的偏听偏信？”
“姑母她一直想要将皇后除掉，以此断了三皇子的势力，为表哥铺路，这般做法本就很有风险，此次事败，她也算罪有应得。”
“而且姑母的性子想必父亲最是了解，她一向喜欢将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她的话父亲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至于表哥，他因姑母被打入冷宫一时无措，难免将事情想差，所以这才做下此等蠢事。”
“陛下圣明，自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父亲，你说是不是？”
洛霓裳并未有被点破的羞恼，反而脸上仍是一副如常模样。
她的情绪很是冷静，语气也不似刚刚那般恭敬。
是洛府同淑妃绑着一起，而不是她洛霓裳。
她绝不甘心去做萧南慎的侧妃，一辈子活在淑妃威慑之下，成为她的棋子。
她洛霓裳天生就是做皇后的命。
为此她哪怕背负人命，也在所不惜。
“巧言善辩。”
“我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女儿。”
“既然你死不承认，我也不再相逼。”
“你与梁玉博的婚事既然已经定下，不宜再拖下去。”
“我明日便会禀告陛下，让你们一个月之后完婚。”
“等你们大婚后，我会让你的母亲送你们两处别院，以后没什么事，你也不用再回来了。”
洛尚书冷斥责道，神色极其失望。
说着他站起身，很是不耐烦地往外走去，似是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洛霓裳闻言脸色大变，勉强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父亲，外祖母她老人家已经答应我……”
“不必再拿你外祖母搪塞，你只要一天姓洛，我就比她更有资格管教你。”
“日后还望你好自为之，你外祖母不会管你一辈子，成国公更不会。”
洛尚书停下脚步，转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径自打断她的话。
看向她的目光很是不耐。
洛霓裳心中那点子侥幸被瞬间击碎，她眼瞧着洛尚书即将跨出门槛，不由慌乱地道，“父亲，我与四皇子已经有了约定。”
“我是决计不会嫁给梁玉博的。”
“便是我认命，四皇子也不会同意。”
“还望父亲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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