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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氏要跟上去,吴远没让,吴远把坤哥儿带去了自己的院子。最后坤哥儿哭着出来了,关氏还没有去和吴远理论,吴远就收拾铺盖,背着铺盖走了,说是书院里学业紧张,每天来回跑耽误学业,索性住在学院,不回来了。吴远走的时候,甚至没有跟吴老太太告别,就这么和小厮背着铺盖走了。
吴迁知道这个呆子弟弟被程家人说拐弯了,吴远回家来,就是来求证了。这个书呆子,还真是读书读呆了。哼,有本事不用花家里的钱,有本事以后不用靠家里。真是一个猪脑子。他和娘做那些,不就是为了让家里更富裕?
大姐现在过得好,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却不想想怎么拉拔拉拔娘家人。哦,说是程如圭在盐政衙门里给他找了个差事,但那是什么狗屁差事,油水少的可怜。他连去外面喝花酒都得捏捏钱袋子,看看钱够不够。
为富不仁,程如圭和吴英英就是为富不仁。
吴迁很恼恨,程如圭背后是皇上,程如圭是替皇上办事的,那些个盐商,谁不看程如圭的脸色说话办事。程如圭勾勾手指头,什么没有?他就不信程如圭是清白的。程如圭要是手脚干净,那一大片的房舍和城外的庄子是怎么弄到手的?以为他不知道吗?
再说程?P,一个丫头片子,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都是稀罕的?再看看他的女儿吴飞燕,程?P院里的丫鬟都比飞燕穿的好。听飞燕说程?P还让她归还她借的首饰。屁,还什么还?借出来就是飞燕的,还,门都没有。
还有他们住的宅子,房契地契都还在程家,真是的,都跟娘说了多少遍了,让娘去跟吴英英讨要过来,都三年了,还是没有要过来。他旁敲侧击跟爹说了几次,老头子就是不搭腔。
吴迁越想越生气,合着三年了,他在扬州还住着程家的院子。吴迁咬咬后槽牙,疼。去年他好不容易用手段弄到一处盐田,最后却被程如圭派人搅黄了,真是气死人。
吴英英还装模作样的跟他说,让他安安分分守着铺子,做差事兢兢业业不要手长摸短。他当时就想跳起来和吴英英怼。那间铺子能赚几个钱?盐政衙门干的就是盐的事,靠盐吃盐,多发出去几张盐引,弄一块盐田,什么都有了。看看衙门里的周一和,虽然比程如圭低一级,可人家过得日子,那叫一个好,光小妾就弄了三个。
偏生程如圭那死脑筋,屡屡坏他的事。程如圭真是吴家的克星。吴迁揉了揉疼痛的腮帮子,暗下决心。程如圭太不讲情面,他得想法子。盐政衙门这差事,他绝不能丢。
吴迁进了家门,正好看到吴老爷子出门,父子两人打了个照面,吴迁动了动嘴皮子,却没敢说什么。他和老娘谋划那些事,要是让老爷子知道,腿能给他打断。
但是让吴迁就这么被撸了,那不能。吴迁等吴老爷子出门后,直奔吴老太太的院落。母子两个在屋里嘀咕了半天,吴迁才悻悻离开吴老太太的院子,又从关氏手中要了一堆钱,出去喝花酒了。
再说程家,多了八个孩子,很热闹。这些孩子经过这么多天的颠沛流离惊魂失魄胆战心惊,又在金钱坊经受几天的严苛管教,都以为此生无望见天了,没想到柳暗花明,程家出面救了他们,这真是上天开眼了。
孩子们释放了自己的拘谨,很快和程?P打成一片。吴夫人喝了古神医的药,身子明显的有了力气,脸上也有了血色。看着孩子们在她院子里嬉闹,笑眯眯的,心情好了不少。
段妈妈见此,很开心。夫人这身子,总算是见好了。
这日,吴夫人刚刚喝了药,正在院子里看程?P和郑长辉等人藏猫猫,隐约就听到有人高一声低一声,听着有点像吴老太太的声音。
吴夫人狐疑地看看段妈妈,段妈妈脸色很不好看,不是吴老太太又是谁?这是吃定了程家了。先是吴远那个愣头青来闹腾,被她连数落带讥讽打发走了。哦,这会儿吴老太太不顾脸面又来了,吴家的人也太上不了台面了。
段妈妈安抚了吴夫人,说兴许是外面讨饭的婆子,她出去看看。
吴夫人自己精神不济,也不再管那些闲事,只看着这些孩子们玩闹。
段妈妈正要出门去,在二门处被程?P追上,而郑长辉依然揪着程?P的衣袖,跟着程?P过来。
程?P笑着对郑长辉说。
“长辉,你先松手,我和妈妈说两句话,不走远。你就站在这边看着,好吗?”
郑长辉眨巴眨巴眼,点点头,松开了手。
程?P拉着段妈妈向前走了几步,附在段妈妈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段妈妈大吃一惊。
“福妞,你......谁给你说的这些?你从哪儿听来的?这都是真的?”
“妈妈去吧,这些话别让娘知道,是爹爹与我说的。你只告诉吴老太太,吴莲莲没那本事效仿她,我娘也不是我亲外祖母。她要是再闹下去,我爹就去找外祖父,说说二十多年前我亲外祖母是怎么死的。你就说这些,别的不用多说。等爹爹回来,我会跟爹爹说的,明日咱们出城,去别院,吴家那些人,咱们惹不起,躲得起。一切都等我娘身子好了再说。”
段妈妈惊异了半天,压着心里的惊恐,怔怔地看着程?P,程?P说的这番话,还有说话的表情,太让她吃惊。这话完全不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就算是三爷和小姐说过这些,但,但从小姐嘴里说出来,这也太让她吃惊了。
再说小姐说的那些事,她只是猜测。前几日在吴家,她斥责吴老夫人鸠占鹊巢什么的,那都是她在吴家伺候小姐的时候听说的,没得实证。那天她也是情急,看不得吴老太太的做派,才气急了说出来的。难道,她听说的都是真的?若真是这样,那夫人,还有夫人的娘可就太惨了。
见段妈妈还在惊愕之中,程?P笑笑拉着段妈妈的手。
“妈妈快去吧,福妞不能去,福妞嘴笨,说不过吴老太太的,只能靠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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