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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把吴迁骂几句,却又心疼儿子。再说儿子如果去了,万一让程如圭瞧见,事情就不好办了。
吴老太太想的很周全,还单独把银环见到跟前,千叮咛万嘱咐。
这会儿,吴老太太等得心焦,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受喜欢那边都是烟花之地,那些烟花女子个个涂脂抹粉的,哪有他们莲莲端庄。让莲莲和烟花女子站在一起,程如圭肯定选莲莲。
吴老太太一边装模作样演女红,一边想着吴莲莲能怎么成事。她也是感慨,这事要是搁二十多年前,她早就办成了。莲莲也是个胆小怕事的,吴英英病的那段时间,莲莲天天都在程家,怎么就没有好好抓住机会。哎,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吴老太太一边心中暗暗着急,一边暗暗埋怨吴莲莲不会做事。眨眼又过了半个时辰,她一针都没有扎进去。吴老爷子见状说她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不能做就不用做吧,反正家里有佣人,也不是非要她一个老太婆来做女红。
吴老太太哪敢让吴老爷子看出来她的心事,三言两语哄吴老爷子自己先去睡,她再做会儿。
吴老爷子也不再理会吴老太太,自古以来去睡。
吴老太太等得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愿是好事,一定要是好事,他们莲莲一定要做成好事。
就在这时,吴老太太忽然就听到银环大呼小叫的声音。
“老太太,不好了,不好了——”
顾忌吴老爷子,吴老太太赶紧起身出来。
“半夜三更的,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出了什么事?”
吴老爷子睡得迷迷糊糊,听外面有人呼叫,坐起来问出了什么事。吴老太太赶紧遮掩,嘟嘟噜噜说现在下人越来越放肆没规矩,关氏管家太不应心。吴老太太一边说一边安慰吴老爷子,让吴老爷子继续睡,她出去看看。
吴老爷子听吴老太太这么说,也不再理会,躺下去继续睡。
吴老太太走到外间,就见银环发髻散乱,上气不接下气。吴老太太扯着银环的胳膊,把银环扯到了东厢房。东厢房是伺候吴老太太的婆子住的地方。
“是不是得手了?”
吴老太太见银环半天说不上来一个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成败就在此一举了,银环这样,是不是说成了?
银环拼命摇头。吴老太太顿觉不妙。
“没成事?那你家三姑娘呢?”
银环总算能正常说话了,断断续续,把吴莲莲瞄准程如圭,故意冲着程如圭过去,要当着程如圭的面落水。却不料程如圭醉如烂泥,被程平背了回去,而吴莲莲被人流挤掉了水中,被一个不认识的人从湖里救了上来,还被那人嘴对嘴渡气。
“什么?你说什么?渡气?我的天爷啊——”
吴老太太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仆人们吓了一大跳,一个个惊慌失措。不知内情的丫鬟急忙禀告吴老爷子,吴老爷子听说吴老太太晕过去了,披衣服起来。着急忙慌让人去请关氏和吴迁过来,又让人去请大夫。
吴迁醉晕晕,在下人的搀扶下过来。吴老爷子气地直跺脚,可是也没办法,就吩咐关氏去请大夫。
吴家一瞬间人仰马翻。
一番慌乱后,大夫也请过来了,大夫正在给吴老太太扎针,门房跌跌撞撞一点规矩不讲跑进后院。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三姑娘,三姑娘被人送回来了。”
吴老爷子一脸狐疑,吴莲莲被人送回来?怎么回事?这个时辰三丫头不是应该早就睡了?
吴老太太已经被救醒,知道此事什么都瞒不住了,就撒了个谎。她要是说出他们母女母子算计程如圭,老爷子敢大巴掌扇死她。
吴老太太急忙说道。
“三丫头想去外面看看夜景,我想着平日里三丫头总是闷在在家中,就同意了。不想三丫头掉进了瘦西湖中,被别人救了起来。如今想必三丫头被人送了回来。”
吴老爷子顿时起火,拐杖戳着地面大骂吴老太太,说吴老太太教女不严,深更半夜的还让吴莲莲出去。
吴老太太大气不敢出,只能呜呜大哭。本指望吴迁,可是吴迁醉的不成样。关氏吓得不敢吭声,哆哆嗦嗦站在吴迁身后。
吴老爷子气地踹了吴迁两脚。却也无可奈何,如今人家已经把吴莲莲送了回来,难道要拒之门外吗?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人接进来。”
吴老爷子气的手都哆嗦了,关氏赶紧张罗去接吴莲莲。
吴莲莲一进吴家大门,就哭起来。李贵和几个闲汉跟在后面,脸上都带着笑。中间竟然还有一个脸上长了一颗痣的婆子。
吴莲莲见到关氏,哭得更响亮。关氏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乱说话,只能默默无声的领着吴莲莲往吴老太太的院子去。
“哎呀,这位是......我跟你说啊,你家姑娘可是因祸得福啊,我们李贵可是顶顶好的。这次啊,也亏了我们李贵,要不是李贵冒着生命危险下湖救人,你们家姑娘啊,早就没命啦......”
婆子拔高声音,说得唾沫星乱坠,吴莲莲哭得更痛,关氏六神无主。
一行人进了吴老太太的院子,李贵一路走来,一路观瞧,虽然是夜晚,但是重要的地方点了灯笼,还是能看清一些地方的。李贵心里窃喜,这院落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比自己家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不错,不错。
闲汉们纷纷拍拍李贵的肩膀,他们当然知道李贵在观察什么。有几名闲汉还在心里头暗暗懊恼,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早知道这姑娘家这么殷实,刚才他们就下湖救人了。就算是娶不到老婆,要点酬金也行的。
吴老爷子看到这么多人,顿时更生气了。吴莲莲一头扎进吴老太太怀里。
“娘啊——我不活了——”
吴老太太搂着吴莲莲,半天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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