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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的路啊,都是自己选的。三姑娘若是守规矩,不半夜三更去瘦西湖,也不会出这等事。夫人您是不出门,不知道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哎,说的话那个难听啊。外面起初说的是吴三姑娘,后来传着传着就成了程大人的小姨子。你说咱们家这是招谁惹谁了,那些说闲话的竟然编排咱们家。”
段妈妈边说边看吴夫人的脸色,果然一涉及到程家,涉及到程如圭,吴夫人神情严肃了。
“外面竟然这么说?”
段妈妈点点头。
“可不是吗。说的那些难听话啊,老奴就不给夫人学了,污了夫人的耳朵。不是有句老话吗,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自己铺的路自己走。三姑娘自己选的路子,再苦也得自己走下去。若是照当初三爷的提议,传言还没有起来,咱们家出钱,把三姑娘送回金陵,让丫鬟代嫁,这事也就不会如此了。奈何吴老太太不乐意啊。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夫人就别纠结了。再说了,有咱们家在,这个李贵定然也不敢胡作非为。今天小姐让拿三百两银子,大约也是这意思。咱们一下子把他砸晕过去了,他就得掂量掂量,不敢亏待吴三姑娘。”
吴夫人点点头,心想:确实是如此。
程?P一直都封锁外面消息,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传进吴夫人的耳朵里。所以,她刚才为吴莲莲难过。但是经过段妈妈劝说,吴夫人也明白了。一切都是吴莲莲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不过转而,吴夫人又想起一件事。
“段姐姐,你说福妞怎么忽然间这么懂事了。懂事的让我心疼。今天我还没有想到,福妞就先想到拿钱砸人了。这孩子......”
段妈妈心里叹了一声,小姐做的事何止拿钱砸人,小姐还直接挤兑吴老太太和吴莲莲呢。但是这些事,现在不能让夫人知道。
吴莲莲的事,就这么着了。李贵虽然穷,但脑子活络,也知道吴莲莲不愿意嫁给他。但是因为程家在,李贵还想着巴结程如圭,对吴莲莲也没有打骂。但因为吴莲莲看不起李贵,不让李贵近身。
李贵懊恼万分,娶了个媳妇,不让近身,这可不行。成婚三个月不到,有一次李贵喝醉酒,非要和吴莲莲行房,吴莲莲哭闹不已,李贵酒壮人胆,霸王硬上弓,硬是把吴莲莲给办了。就这还不解气,转过脸把安慰吴莲莲的银环给拉上了床。当然这是后话。
解决了吴莲莲这个隐患,程?P顿觉轻松了很多。有时候看到地上的蚂蚁都觉得亲切,看到花花草草都是亲切的。
更让程?P开心的是,古神医说她娘再吃二十天药,就不用再吃了。这说明她娘的身子已经彻底好了。
程?P太开心了。她从假山上摔下来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三个多月,对于别人来说眨眼之间,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日日煎熬。
但是现在,她不煎熬了,她觉得日子很好,天气是好的,云彩是好的,树叶是好的,爹爹是好的,娘是好的,段妈妈是好的,秦桑是好的,青桔青杏是好的,谷雨也是好的,所有人都是好的。还有程家门外牛瘸子的癞皮狗都是好看的。
程?P做梦都能笑醒了。
当程?P做梦都能笑醒的时候,萧景宸和老丁的船队,经过一个月的航行,终于抵达通州码头。
路上,老丁还送还了两个孩子,一个是德州的,一个是沧州的。
通州码头,萧景宸等人上了岸,从通州开始,他们就要弃船等车了。
不过,他们在通州又停留了两天,魏琳琳家在通州。萧景宸和老丁一行人去了那女孩家。
魏家人虽然早就接到了程家发出的书信,但是不见到自家女儿,总是不放心。
魏琳琳进家门,一家人抱头痛哭。
魏琳琳的爹是通州管河通判署的一名小官,见到恩人亲自送女儿回来,喜出望外。自然是盛情款待。萧景宸刻意隐瞒身份,一切都由老丁出面。老丁也没有推辞,反正这些孩子都是他们家救出来的,他出面也是理所当然。
魏家人苦留,但萧景宸老丁归心似箭,在魏家住了一夜后,一行人上车回京。魏家人一直送到通州城外,还送了好多礼物。
除了剩下了五个孩子和青桔等丫鬟婆子坐马车外,剩下的人全都骑马。
如此这般快马扬鞭,总算在城门要关的时候进了城。
看着熟悉的街道,萧景宸狠狠吸了两口气。
老丁和萧景宸商议,郑长辉由萧景宸带走,剩下的四个孩子全都跟老丁回钟鼓巷程家,毕竟赶了一天的路,大人都受不了,更别说孩子们了。明日一早,老丁送他们回家。
萧景宸没有反对,两拨人在城门口分道扬鞭。
老丁带着车队回程家。
程家门房看到老丁,笑呵呵说“老爷已经吩咐,就等着丁爷呢。”
老丁笑嘻嘻和门房打哈哈,还给了门房一点礼物,径直带着人进了程家。
程老爷子程汀山早就得了信,原本要去通州码头接人,但是想着老丁是和萧景宸一同回京的,萧景宸是燕王世子,这个身份极为敏感。程汀山想不再想,就没有让人去通州码头接。但是老丁他们到了哪里,什么时候进城,他都知道。
所以,程家的门一直为老丁留着。
程家大爷程如林的夫人王氏,也早得了公爹吩咐,一直都在等着。听婆子禀告说老丁带着人进了家,急忙带着仆妇们出来,接收了剩下的四个孩子,这一整天的马车,可把孩子们累坏了。王氏早早备下了饭菜和热水,让孩子们吃饱了饭,又美美的洗了个热水澡。
稍大一点的女孩子提出要给程家的长辈见礼,王氏笑着说不急这一时,长途奔波一整天,都累了,让他们先休息一晚,明早再说。
孩子们很听话的各自去睡了。青桔和婆子们照顾孩子一路,和这几个孩子都熟悉了,照顾孩子们睡觉后,青桔跟着王氏进了程老夫人的易安堂。
青桔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说给了程老夫人,还把家里头的事情捡重要的说了,程老夫人才放青桔下去。
而程汀山的书房,用过饭洗漱之后的老丁,正在详详细细给程汀山还有程如林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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